“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顏異對此類惡行,痛心疾首。


    治國如此,何來公理?


    天日昭昭!


    天日昭昭!


    正憤怒著,府邸大門被拍響。


    俄爾,走進來一隊兵馬,領頭的正是皇帝麾下當前的又一“寵臣”張湯。


    這位憑借著“審鼠”大名遠揚的酷吏,皮笑肉不笑道。


    “大司農,你的事發了。”


    “我犯了什麽罪?”


    顏異不顧頭頂的光幕,冷喝道:“莫非又是腹誹之罪?”


    張湯並不在意對頭激動的內心,淡漠的迴應。


    “你……明白就好。”


    略微停頓一下,他繼續說道:“皇帝認為你有罪,你就是有罪,無罪亦是有罪,法外之罪。為什麽不懂呢?”


    顏異沒有說話,平靜的歎了口氣,取出預先準備好的毒酒悶聲喝下。


    他死了,天上的光幕卻沒有為之停下一分一秒。


    “因為《羅織經》寫盡了誣陷之事,被劉氏列為禁書,不得傳播。”


    “興武帝劉曌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點燃燒掉。”


    “隨後,他又斥責壽王,費勁心機,圖增笑料。”


    “為此,又讓其三十年內每月交金百兩,不得拖延。”


    某個時空的朱元璋聞言,迷惑的望著底下的群臣。


    不是。


    皇帝原來還可以這麽當嗎?


    不給俸祿,還反過來伸手要錢。


    祖宗。


    你果然是祖宗。


    牛叉。


    半夜睡覺也不怕被人捂被子,好一頓亂揍。


    又或者對上不滿的宮女們聯合起來,上演一出灰姑娘複仇記。


    底下文武百官見朱元璋久久不語,無不大驚失色。


    不會吧!


    不會吧!


    你該不會真的要向劉曌那個獨夫學習,罰俸祿不說,還要讓我們掏錢工作。


    老朱,你也不看看給我們的三瓜兩棗夠不夠我們消費。


    曾秉正,多“可惡”的一個清官,因為激怒了你,沒錢賣女兒籌迴家的路費,你不問三七二十一,說閹就閹。


    正逼急了,我們就靈活“貪腐”,惡意執政。


    嘿嘿!


    等到你老朱雙腿那麽一蹬,就該是我等馳騁的時候了。


    太陽總會升起,也總會落下。


    彼時彼刻,不若此時此刻。


    利益上大夥一勾結,你的後代真敢有包天的狗膽將桌子掀了嗎?


    “之後,陳洛老老實實一邊在朝裏當官,一邊精心經營壽藩還錢。”


    “興武帝駕崩後,德章帝因為年幼,國家大事悉由高皇後定奪。”


    “她隻想守好劉家基業,並沒有什麽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天下承平,基本無事,陳洛也幾乎沒有什麽大的作為。”


    “德章帝親政後,因為開疆拓土,開始越發重用陳洛。”


    “在對外戰爭中,隱形人一直源源不斷的提供情報,包括不限於外族領域地圖、氣候變化、布軍位置及數量……”


    “此外,有些西夷勇士的死與之牽連甚深。”


    “譬如,凱撒據說能夠單手壓熊,力斷垂楊柳。咳咳……根據古生物學家王大錘考察,垂楊柳是一種古代巨型植物的名稱。大夥感興趣,可以去搜一下。”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凱撒既然有一膀子力氣,自然得除掉他。”


    “具體隱形人是怎麽辦到的,玖兒也不清楚。”


    “隻知道他某天喝酒,墜馬拖拽而死。”


    “還有一位查理曼,實力與凱撒不相上下。”


    “喝水嗆死了。”


    “十四路易,因為欠債被部落族人捅死。”


    “安東尼,吃魚哽死。”


    “屋大維,馬上風。”


    “大流士,爬山摔死。”


    “漢尼拔,被人射箭誤中兩腿根部。拔箭後,感染哀嚎而死。”


    ……


    玖兒說了一串又一串姓名。


    這些人無疑都是西夷人的中流砥柱,可是全部都被隱形人幹掉了。


    始皇帝摩挲下巴。


    黑冰台猶有不足。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的業績。


    除了過去成功拉攏了抗趙名將郭開,還有幾分拿得出手的答案?


    朕曾經的基友要斬朕,你們不知情。


    朕讓你們查劉季的下落,又沒有半點消息。


    哼!


    老劉頭在這邊吃的好喝得香。


    難道我姓劉,要給敵人的老爹養老送終嗎?


    還有,項籍、張良跑到了爪哇地,在匈奴扶持了一個放羊娃成立大楚,怎麽也不能幹掉他們三個呢?


    越想越氣,他拍了拍龍椅,高喝。


    “李斯來遲,給我重打三十大板。”


    一旁的侍衛見狀,麵露難色。


    “李賊的屁股被打爛了,再打怕是要死。”


    “哼!這一頓,暫且記下吧。”


    “但是,德章帝去世,德文帝上台後一切又不一樣。”


    “他雖然重視陳洛,可也極大的限製了壽王的監察權利。”


    “要求隱形人不得窺視未婚女子,不得注意各家的巫山雲雨,不得使用智子查探十王府邸……”


    啥?


    自費武功。


    一部分皇帝不能理解。


    不是。


    這些所作所為有問題嗎?


    壓根一點也沒有。


    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人心隔肚皮,指不定啥時候七年之癢。


    越是重要的人,越是要嚴防死守。


    當皇帝,可不是悠哉悠哉就可以安安穩穩。


    必須要排除不利因素。


    皇親、子女、權臣、外戚、官宦,乃至妃嬪,忽略了哪一個都得麻瓜。


    否則,為什麽權利的最巔峰要稱孤道寡?


    “尤其,不要在他身邊安排隱形人。”


    “不過,德文帝是要點臉的,沒有像爺爺一樣向陳洛索要賠償。”


    “也正是因為這一串的限製,讓壽王悶悶不樂。”


    “沒多久,就卒於家中。”


    “可笑的是,他死以後不到一年時間,德文帝亦與世長辭,太子德武帝登大寶,把持國祚。”


    “而德武帝是一個武德充沛的男人,非常渴望能夠建立更大的功業……”


    後麵的話,鄴城百官都沒有聽。


    單聽聞陳江寧憂慮而死,他們喜極而涕。


    哈!


    壞蛋。


    活該這個下場。


    鷹犬鷹犬,沒有主人,神氣不起來了吧。


    唯有劉曌記起陳洛的麵板,暗自苦笑。


    一個壽元無盡的老妖怪“死”了?


    這笑話真冷。


    又不是帝釋天,點背碰上了斷浪。


    陳洛的死,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戲。


    乃至,是一個局。


    誰要真信了,誰就真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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