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房屋門口,放著兩個已經褪色的童男女,童男女,男左女右地站在木質屋門口。


    如我不是開紮紙店,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肯定會非常害怕,但人在這環境中待得久了,也就感覺不到什麽。


    我推門進到了義莊中,破舊的木門發出“吱——”的開門聲。


    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房間了耗子,耗子聽到聲音,驚得四下逃命。


    我拿出火折子吹燃後,向著漆黑的房間看去。


    隻見房間中放著一口破舊的棺材,這些棺材因放置的時間比較久,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顏色,露出了原本的木質。


    在房間中還放置著幾張破舊的木床,木床上鋪著已經發黃的白布。


    這幾張木床上並沒有屍體,但不知道麵前這幾口蓋棺槨中,有沒有放置著屍體。


    義莊的外麵並沒有隨意下葬的死者,更沒有堆起的墳頭,除了院中的矮小的野草,並沒有十分淩亂的樣子。


    房間中散發出一股發黴的味道,像是這些棺材的木質發出來的味道。


    “是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我轉身向著身後看去,身後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老的身形瘦弱,臉頰凹陷,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隻是路過,想暫時歇歇腳。”


    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會來這種地方歇腳,你還是去別處吧!


    “老伯雖然我是一個姑娘,但我也是做跟先人打交道的行當。”


    老頭手中拿著燈籠照著我,上下打量一下。


    “姑娘果然是修法之人,剛剛是老夫眼拙了。姑娘,還是跟我去側房休息吧!”


    我說過感謝的話,跟著老者往側房走去。


    老頭的房間就在側房的隔壁,我看過去時,看到了老頭的房間像是還躺著一個人。


    老頭打開麵前的房子,房子中沒有任何的東西,隻有一張木床。


    “姑娘,這木床本是留給死人的,姑娘既然不嫌棄,今晚就在這屋裏暫時休息一下。”


    我看著老頭,感覺他有些奇怪,但就是說不上來,老頭讓我早點休息,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他的房間門口,迴來對著我說道:“姑娘,既然是修法之人,有一件事我需要交代好,就是四更天時,無論姑娘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我感覺這老者神經兮兮的,如果不是因為著急尋找恩希,我答應會起來查看這義莊到底在鬧什麽鬼?


    我將隨身的行禮放到了木床上,知道是躺過死者的床,我也沒有什麽感覺。


    因為尋找了一天的恩希,一身的疲憊,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著了。


    我迷迷糊糊中,聽到門口像是有人經過,我睜開眼睛向外麵看去。


    隻見在月光的照影下,一個男人的身影,影印在油紙窗上。


    我擔心是羅柏尋過來,對著外麵喊道:“什麽人?”


    外麵站在窗前的人,似乎不知道裏麵有人,嚇得身體一激靈。


    我馬上從房間衝了出去。


    我打開房門時,看到一個男人,正著急的向著義莊外麵跑。


    我從那人的行動上來分析,這人並不是習武之人,也不像是懂得法術的人,他的身形笨拙,一看就像是羅柏派來的人。


    我向前追了過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肩膀,這男人手中拿著匕首向我揮了過來。


    我雖然不會什麽武功,但因經常遇到危險,一些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往旁邊一繞,一揮手打在男人的手腕上,他手中的匕首直接脫落。


    我接著抓住男人的手,往後一擰,將男人的手臂掰到了他的身後,我一腳踢在男人的腿腕處,將男人按倒在地。


    男人開始痛苦地呻吟起來,聲音驚動了房間中的老者。


    “說,你是什麽人?大半夜來這義莊幹什麽?”


    這男人不說話,隻是嘴裏不停地呻吟著,我手上加大了力道,使勁一擰男人的胳膊,他的慘叫聲更加大。


    老者從房間中走出來,見到我抓住了一個男人,他看到男人的長相後,著急地對著我說道:


    “姑娘,快鬆手,他不是壞人,他是我兒子。”


    聽到老者的話,我直接鬆開了手,這男人馬上對著喊道


    “你是什麽人?過來就動手,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我早就殺了你了。”


    說完他從地上撿起匕首。


    老者對我說道:“姑娘,他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你別見怪。”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往房間中。


    這男人罵罵咧咧的,轉身向著義莊外走了出去。


    沒多久,我就聽到馬蹄聲,我著急地跑到外麵,看見拴在門口的馬不見了,我知道肯定是這老者的兒子,將我的馬牽走了。


    我著急地來到老者的房間,敲響了老者的房門。


    老者來到門口,我對著老者說道:“你兒子去了地方?他帶走了我的馬,一會天亮我還要趕路,我希望你能讓他將我馬帶迴來。”


    老者無奈地搖搖頭,一副難過的樣子。


    這時我也看清了老者的房間,老者的房間也是空無一物,除了兩張木床外,隻有一個破舊的木櫥子。


    一張床是老者的,另外一張床上卻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上蓋著黃色的壽被,筆直地躺在木床上,從屍體躺在那裏僵硬的程度來看,應該是死了幾天了。


    老者的房間甚至連一張凳子都沒有,他看著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那兒子不爭氣,對不起了姑娘,那馬是要不迴來了,我一把老骨實在是沒有什麽能補償姑娘的。”


    說著老者垂下頭,一副難受的樣子。


    “我這兒子叫穀立春,我叫穀井,我是老來的子,才有這麽一個兒子,從小我和他娘就對他嬌生慣養,之前我們就住在附近的村子中。”


    穀井接著給我說起了他兒子的事情。


    三十年前,已經四十歲穀井的媳婦為他生下了兒子,老來得子他們非常高興,對穀立春非常地寵愛。


    雖然家庭不是很富裕,但兩人都盡全力將家中最好的東西給他兒子。


    他兒子成年後,也算是孝順,整天幫家裏幹活,但是五年前,這穀立春不知怎麽就迷上了賭博。


    先是賣掉了家裏的薄田,後又賣掉了媳婦,半年前將老兩口住了一輩子的家也輸了進去。


    老兩口無奈,隻能搬到了這深山義莊中,勉強用來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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