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母豬養殖技術能打敗薛晨的天罡奇門?”我咧著嘴,想聽他有什麽高天闊論。


    老黃笑了一下,嘴角一絲漪瀾,很缺德:“因為,那本書從裏到外,從名字到內容!”


    “都是,他留給你的,恥辱!!!”


    媽!


    是恥辱,決對的恥辱,我想鑽土裏洗洗我的臉,洗去這恥辱。


    時光迴到昨天,我先打死薛晨再說。


    老黃說完這句,和我說:“把藏象複習一遍。”


    “過幾日,為師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我捧著書抬頭看老黃。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埋頭看書學習,看了一陣還是看不進去,心裏雜念太多了。


    太多太多,黃雙兒是那堂主的手下,可她也是我姑姑。


    她給我托那個夢,到底隻是想給戴月眠洗白嗎?是真的嗎?


    不管真假,我該怎麽和老黃說。


    如果是真的,老黃一輩子痛恨的人和事,都恨錯了。


    他會多崩潰?


    痛恨錯了,他就會極限崩潰,因為如果戴月眠,黃雙兒,和師祖都是為了保護天罡奇門和豐腴觀。


    那現在,天罡奇門已經被薛晨那個人渣敗類,捧著送人了!


    所以,我該怎麽說?


    黃雙兒托夢裏,師祖說天罡奇門被嶺山那位狐仙堂主拿到,天下會大亂。


    這些事,我要是告訴了老黃,老黃不得崛地而起,去搶書?


    所以我抬起頭問老黃:“老黃,那位堂主,要天罡奇門幹啥?”


    “為師也不清楚,他一意針對你,和要天罡奇門有什麽意義。”老黃揉揉我的頭發,笑眯眯告訴我。


    “做好你該做的事,雜念不重要,該來的,一定會來。”


    這話,今早金滿山也和我說過,說該來的,一定會來。


    到底有什麽會來?


    薛晨走了,雖然老黃每天還是和從前一樣,教我學習,他讀自己想讀的書。


    但他心情總是很不好。


    而道觀裏其它人呢?劉姨那天就收拾東西,哭哭咧咧走了。


    王男和田大威還留在道觀,但倆人也不說話。


    他倆都知道薛晨跑了,但長江不知道,我們一起騙長江,說薛晨下山,去海城的碧海觀養病了。


    並且,是劉姨送薛晨去的。


    長江沒有任何懷疑,因我們都是影帝影後,戲精。


    劉姨走了,又沒人做飯了,我們幾個都很餓。


    然後也沒有人打掃衛生,老黃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對,你說,連屋子都不能掃,還想掃天下?天下把我掃了還差不多。


    天下多大?一屋多大?


    所以我平生第一次學習打掃衛生,不得不說,咋這麽心煩呢?


    越掃雜念越多,心裏琢磨那堂主要天罡奇門想幹啥?我是瞞著老黃,還是告訴老黃。


    不說天下會大亂嗎?


    過了三個月,天下都沒大亂!


    我漸漸覺得,天下大亂是一種隱喻,不是說地球就要爆炸了。


    另外,天罡奇門玄而又玄,就算拿到了書,也不一定能參破玄機。


    所以指不定啊,那堂主看書看魔障了,到現在還沒研究明白天罡奇門的玄奧。


    擦屋子時候,我時不時就能看見那本母豬養殖技術,氣的總想撕碎。


    時間一拖,就到了第二年夏天,時間過得快,我長的也快。


    這一年沒聽見任何那堂主,和薛晨的消息,我約摸著,薛晨指不定是讓堂主卸磨殺驢弄死了。


    畢竟他把天罡奇門給人家,人家還留他幹啥?


    所以說他,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可是每當我想起來,他在這世上銷聲匿跡了,指不定是死了,我心裏還抽著疼,還想哭。


    有時候,我還暗暗的想,如果堂主卸磨殺驢,不給他治傷。


    那最好也別殺他,最好把他扔大街上去,等著很多年以後,我哪天遇見薛晨,看一眼就行。


    因為我實在是想看到他長大的樣子。


    怨恨似乎隨著時間,就能淡化?


    孤獨的時候,我突然想翻開那本母豬養殖技術看看,生一會兒氣。


    但最終,一次都沒打開過。


    我抬眼朝道觀大門外的草叢看去,不由得一陣焦慮。


    為啥呢?


    因為去年我給薛晨泡的黃豆,被我潑進草叢裏了。


    結果他們都生根發芽了,搞得道觀大門外麵一大片黃豆地,綠油油的。


    確切說,去年他們就生根發芽了,但去年秋天我沒管他們,今年他們的子子孫孫就又一大片一大片的鋪展。


    “以後,這白山就叫黃豆山吧,哇哈哈哈~”田大威笑的像個狗屁。


    我瞪了他一眼。


    長江半身不遂,但他老當益壯,今年春天就從炕上爬起來了,走路胳膊甩,腿甩,一甩一甩的。


    我扶著他在道觀裏鍛煉,他差點沒把我甩出去幾米。


    他還很生氣,歪著嘴不服不忿:“老嘰舅恢複不了了?”


    田大威笑的像個屁,叨咕一句:“老夫聊發少年狂,左擎蒼,右牽黃~”


    “你就是一條狗!”我迴頭指著他鼻子,別以為我聽不懂他內涵我。


    意思長江非想恢複,我在長江左右,是dog。


    “you are碧池~”田大威笑的嘿嘿的,好得意。


    每天互罵,日常。


    我想,如果薛晨還在道觀,他絕對不可能這樣橫行於世。


    到底什麽叫厚積薄發,12歲的我帶著200度近視眼鏡,斯斯文文的,和老黃坐著車去木濱。


    自從戴月眠死了,我陽魂碎了之後,老黃覺得平陰峰沒什麽大問題,偶爾也帶著我下山溜達溜達。


    去年他不是說,要帶我見一個人嗎?後來見了。


    沒什麽奇怪的。


    就是一個小姑娘,和我同歲,家裏不貧不富。


    我也不知道見她有啥用。


    這次見麵,那個小女孩和上次一樣,對我很熱情。


    “龍龍,又見麵啦。”她叫華冰冰。


    “冰冰。”我也斯斯文文笑著打了個招唿。


    “哎,這孩子,上次見麵還挺活潑的,才一年,就不愛說話了。”華阿姨挺溫和的,笑眯眯看我。


    不是我不愛說話了,是我覺得話多沒啥用。


    “小姑娘嘛,小時候都講個沒完沒了,都是話癆,長大了,就都斯文了。想當淑女了。”


    華伯伯笑嗬嗬的。


    我覺得他倆蠻好的,華家也溫馨,像小時候我家一樣。


    有個媽媽,有個爸爸,他倆都拚命掙錢,家裏幹幹淨淨,窗明幾淨,進屋就有飯菜的香味。


    我也不知道老黃,為什麽要帶我見華冰冰。


    但我知道,老黃以前給華冰冰看過邪病。


    老黃和華伯伯聊天時候,我和華冰冰在她屋裏。


    她床上有個長頸鹿玩偶,特別像我小時候的二龍。


    “龍龍,當道士好玩嗎?”華冰冰和我聊天,她好像對當道士很感興趣,悄悄和我說:“我見過鬼哦,那天我半夜忽然奇怪的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披肩發的女人,站在我頭頂,艾瑪,嚇死我了!”


    “那是你眼花。”既然沒出什麽事,也過去很多年了,不必深究,別留下陰影。


    “可是我立刻生病啦!”華冰冰睜著眼,“她真的是鬼。”


    我和華冰冰不長見麵,但是我倆好像天生,就挺親近似得。


    “龍龍,你爸媽離婚,後來沒複婚?”說了一陣,華冰冰突然想起這件事來,很惋惜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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