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啊,他就是生氣,導致肝氣鬱結,陽氣陽火,肝髒產生的能量憋在肝髒。


    導致肝火旺,肝火旺就暴躁易怒。


    暴躁易怒的人,就算一根毛刮著他了,他都恨得想把毛吃了!


    以泄心頭之恨~


    肝火還分:虛火,實火,和鬱火。


    像田大威這種,是肝‘實火’,主要是生氣導致的‘肝陽過勝’。


    易怒傷肝,傷肝易怒。


    連鎖反應……


    所以,有時候說你別生氣,不是沒共情,不理解,是為你身體考慮。


    我麵無表情繼續刷牙,田大威就在一旁噴我:“你還刷牙呢?黑心的玩意兒,我爺死了,你讓我別悲傷,我能不悲傷嗎?你是不是人呐?”


    “我爺那是為了你死了,你可以不感恩,但我悲傷,你憑什麽阻止?”


    我叼著牙刷瞪著眼:“我說讓你別悲傷,是悲傷沒用,悲傷不能化動力嗎?悲傷有用嗎?情誌傷人不知道?”


    不能咬咬牙,努努力,和我一起揍戴月眠嗎?


    陽魂拿迴來了,我也不可能讓戴月眠舒坦了,那個老王八羔子……


    呸呸呸,都怪長江,搞得我要隨他了,怎麽罵人呢?


    這田大威氣的要發瘋:“你少和我說你那些歪理邪說啊!你管我悲不悲傷?”


    我也生氣了,氣的瞪著眼。


    算了,和畜生說不明。


    我說了,他爺選擇去死,是為了逼著老黃救馮威,田螺老爺子想保住兩個孫子。


    可是,田大威不信啊。


    我說讓他少生氣,少悲傷,化悲憤為動力,他也不信。


    天天憋氣,除了把自己氣死,還能幹啥?


    仇人能死?


    這孩子,真是……


    “小流氓,你說你,看著挺好的人,為什麽心那麽狠,我爺都沒人收屍。”


    你瞧瞧,你看看,這田大威,和我幹了一會兒架,氣的蹲在台階上可憐巴巴哭上了。


    “小流氓……我難受,真的,我知道不該和你喊叫的,可我真難受。”


    完了,剛才的氣勢沒了。


    我低頭瞄著他,何苦呢?發完脾氣又道歉。


    典型的肝火旺,無緣無故,無火自燃,發完彪後悔。


    有病~


    “哎唷,這小姑娘,你不認識姨啦?”我正分析田大威‘病情’。


    一個豎著短頭發的中年大媽走到我跟前,瞪著眼睛熱情觀望著我。


    那樣兒,好像和我十八輩祖宗都相識似得。


    我也歪著頭看她,看不出她多大歲數,好像四十七八歲,又好像五十三四歲?


    因為她穿的衣服,花襯衫,雪紡褲子挺時髦。


    但臉上看著很顯老,褶皺很多,估計是日常沒少操心。


    她是和剛才那三車事主一起來的。


    估計是事主的家裏人。


    我啥時候認識她了?


    我朝她身後看看,一位中年男人,估計是這短發大媽的老公,正和長江說:“道長,我們和黃道長他老人家通過電話,說過我家的事,我們這才大老遠來的。”


    “嗯,去書房見我師父吧。”長江麵無表情,一如既往,見到事主很冷漠。


    我收迴眼神兒,那大姨笑著問:“小姑娘,想不起來姨了?”


    姨?


    我眨眨眼。


    “媽呀,你不是和滿山一起坐火車,去海城辦事嗎?你忘啦?大姨和滿山相見恨晚,他還給我相麵了?”


    媽!


    我一愣,想起來了。


    這不是被金滿山在火車上忽悠的中年大媽麽?


    她還有個年輕時候,相愛至死不渝,卻沒結成婚,一生遺憾的初戀。


    她特別好奇,她初戀心裏咋想的?是不是也心存遺憾?


    但問題是,她怎麽來了?


    “阿姨好,”我急忙笑著迴應,熱情:“阿姨,你不提,我差點真認不出你了。”


    “哈哈,滿山給我介紹的黃道長,我就把老王領來了~”


    滿山?艾瑪,叫得這麽親切,估計是大姨和金滿山後來又聯係了,還沒少聯係。


    大姨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姑娘,滿山和我處對象了,他告訴你沒?”


    媽!我快震驚的,胯胯軸子閃著了。


    這哪兒跟哪兒?


    “滿山最近就和我住在一起了,等老王的事兒辦妥,姨就迴海城陪滿山去。”


    大姨說到這兒,有點臉紅,又小聲和我說:“老王,就是姨年輕時候那個‘朋友’,滿山和老王相處的可好了。”


    大姨說年輕時候的‘朋友’時,害羞的腰還一擰。


    “好好好,”我一個勁兒點頭,真好。


    “你師父答應給老王家看事兒,那都是看在孩子你麵子上,你也去聽聽唄?”大姨拉著我的手,倒是實在,說話直白。


    “你和姨進去一起聽聽唄?別你不在場,你師父不給好好看了。”


    “哪能?”我被大姨想法逗笑了,“不能,我師父既然答應給看看,就不能像阿姨說的那樣,應付了事。”


    “那是自然呐~”


    說是這麽說,大姨拖拖拉拉把我撈到老黃書房。


    “你家的事,你在電話裏,和我說了一些。”我進屋,老黃眼角餘光看了看我,繼續和那位身家不菲的事主‘老王’說。


    “你女兒呢?”


    哦,原來是這位‘老王’,是他閨女有麻煩了。


    我還以為,是老王自己有麻煩。


    “這個……她能不能不用到場?”老王西裝革履,頭發理的寸頭,鬢角上有些斑白。


    他愛女心切,為難的說:“小姑娘,害羞。”


    “有病有啥害羞的,又不是她自己願意有病的,這有啥磕磣的?”大姨插嘴,“讓她下車唄。”


    哦,原來那位女孩子,也一起來了,但在車上,羞澀的不敢下車。


    “本人不到,沒法看。”老黃語氣淡淡,沒什麽情緒。


    對,邪病必須本人到場,比如說被附身了,中邪了,哪裏有啥問題,都得看到本人,還得去她住所去看,才能揪出結症來。


    否則,很難判斷到底中邪,原因出在哪。


    老王一臉為難,估計是女兒狂,不敢‘忤逆’她女兒意願。


    大姨垂著手,一個勁兒偷偷用手指頭懟我,低聲說:“小姑娘,你幫忙說幾句話,你師父這是反悔了,不想給看了。”


    “不是,”我搖搖頭,“咱不看到本人,真的沒法看,我師父是想給王伯伯女兒好好看看。”


    “這……”老王能聽明白,也明白道理,還是為難。


    半響,咬著牙說:“我去外麵把她帶來,但是,那個……咱別提她那些怪異行為行不行?”


    “別提她吃土,吃牆皮子!”大姨一嗓門子,就說出來了。


    “吃土?”我一愣。


    土能吃嗎?


    再一個,我沒聽說哪個中邪的,天天吃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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