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陽補陰?


    “薑二虎,你真是個廢柴,你看多少書?以陰補陽不知道?”


    薛三彪背著我,從道觀出去,那嘴裏叨叨叨,帶著牛掰自信。


    我就不服了,蔫吧的趴在他身上:“我不知道個屁?就你知道?”


    道家注重養生。


    這個時間為卯時,也就是早上5-7點之間。


    時辰陰陽為:少陽。


    醫道講,卯時為‘少陽’時,夜晚結束太陽剛露頭的時間。


    也叫破曉,初晨。是天地陰陽兩氣交匯的時候,陰陽交匯生萬物。


    這個時候的陽氣最純淨,最為溫和柔軟,也是最容易被身體吸收的。


    卯時是個好時間,就連古代官家辦公都是從卯時開始,叫點卯。


    醫道上講,陰陽能互補,陽氣能補屬陰五髒,五髒產生的陰津精也能補陽。


    陰陽均衡,以致人體陰陽均衡狀態,人才能是健康的。


    薛晨是想帶我曬卯時的太陽光,吸收純淨陽氣,補五髒。


    令我感到詫異的,不是以陰補陽的理論。


    而是,就我這種身體,這種狀態,適合嗎?


    薛三彪背著我,朝著山上走,這個季節,白山還是有點冷的,但是地麵上積雪已經融化許多了。


    在積雪和黑色麵麵中,長出了一些綠色的小植物,一株株小生命。


    它們在這個時間,吸收著少陽的光,綠油油鮮嫩。


    我不由得吞了點口水,咋這麽餓?


    薛晨沒打算帶我到山頂,去看上瑤天池,而是找到有陽光的地方,就停一停。


    他偶爾就掏出他兜裏的小桃木劍,挖幾株薺菜、婆婆丁。


    在山林裏走了一段路,居然發現了刺老芽!


    那玩意學名叫‘楤木’,木本植物,樹枝上長滿了刺刺,刺老芽是春天,楤木長的嫩芽葉。


    是很好吃的山珍,也是藥材。


    我們為啥發現它?因為一頭傻麅子正撅著白色的屁股,悶頭吃著刺老芽。


    “臥槽!好東西!”薛晨興奮的嗷一嗓子,嚇得傻麅子扭頭,懵逼的瞅著他。


    足足瞅了三分鍾,傻麅子嘴裏繼續嚼樹葉。


    “一邊去!”薛晨把我撂在陽光下一棵樹墩上坐著,去和傻麅子搶刺老芽。


    這麅子長的,可像鹿了,也有角。


    關鍵是,它傻,不知道怕人,薛晨把道袍脫下來撲在地上,去摘刺老芽,再扔在道袍上。


    準備一會拿迴道觀吃。


    這估計是今年白山以一批山珍刺老芽吧?


    都說傻麅子傻,其實一點不傻,薛晨摘下的刺老芽扔在道袍上。


    這傻麅子就道袍上吃摘好的,吃的叫一個香~


    嚼的咯嘣脆,外加吧嗒嘴。


    “臥槽!你特麽不能自己吃嗎?你吃你的,我摘我的!”氣的薛晨舞了嚎風的。


    傻麅子瞪著它那雙天真善良,加友好的眼睛,繼續吃……


    “尼瑪,誰說你特麽傻?你比我還奸!”


    “哎呀!大哥!別吃了!臥槽!我道袍你都吃?”


    一整個早晨,薛晨都和麅子幹仗,道袍被啃的亂七八糟。


    後來這貨被麅子追的滿山跑,因為麅子似乎發現,薛晨的道袍比刺老芽還好吃!


    我坐在樹墩上曬太陽,笑的前仰後合,時不時擦擦笑出的眼淚。


    在東北被麅子追的滿山跑的,估計除了他,沒別人。


    折騰到早上7點,薛晨那道袍被麅子啃得,像剛從丐幫退休迴來似得。


    氣的背著我迴到道觀。


    麅子不傻,薛晨也不傻,鬧了一早上,居然道袍裏藏了一大把刺老芽。


    刺老芽交給長江,長江把刺老芽上裹了雞蛋和麵粉鹽粒。


    油炸之後外皮咯嘣脆,香噴噴,裏麵鮮嫩清甜。


    我嘴疼還吃了兩棵刺老芽。


    “喝點粥!”我自己抓著炸刺老芽吃,長江端著飯碗一勺一勺朝我嘴裏旋大米粥。


    “我大怨種能好!”長江見我吃的香,笑嗬嗬罵:“能吃能喝,拉泡屎,病好一半。”


    “長江!!”我有點臉紅,蔫蔫兒的,“別說拉屎,不好意思。”


    人家是女孩子。


    “你特麽還知道害羞了?襪子褲衩子你都不會洗!”


    長江這嘴啊,我臉都沒處放,“哎呀,知道了……等你老了,我也給你洗褲衩~”


    豐腴觀從早上就熱鬧,就差誰演個節目了。


    老黃在一旁吃著白粥,笑眯眯看著我們幾個。


    我急忙和他說:“老黃,我也給你洗褲衩!”


    “滾蛋!為師用不著你!”老黃氣笑了。


    前幾天我被什麽鬼東西附身,道觀裏雞飛狗跳,老黃和長江忙的顧不過來別人。


    那幾天馮光德有眼力見,正好馮威恢複的挺快,他就求老黃開了藥方,帶著馮威下山迴家調理身體去了。


    他臨走之前也沒提田大威怎麽辦,就固執的放棄了田大威。


    所以,田大威還留在道觀裏,和我們在一起。


    我們這麽熱鬧,田大威很沉悶,像別人家的孩子似得,自己悶頭吃粥,連菜都不好意思夾。


    這幾天,這老哥受了很多挫,沒那股子天然自信了。


    “大威,你吃。”我給他夾了油炸刺老芽。


    男孩子都喜歡吃油炸的東西,油炸啥都香,油炸粑粑都行~


    “小流氓,”他抬起頭,眼裏帶著憂傷看我:“我爺呢?”


    “你爺……”


    我憋了一會,心裏實際上是內疚的。


    我怕他扛不住,就喃喃說:“你爺,從海城坐飛機,去了米國,在米國看風水,看上癮了,”


    “還打死了一個玩水晶球的巫師,還抓了三個吸血鬼,被總統大大喃排,當米國震國大法師了!所以很忙,好像今年不能迴來了。”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薛晨斜眼瞅我,好像想笑。


    我眼皮粘膜壞了,還忍不住使勁兒瞪他一眼!


    別給我整露餡了!


    給我整露餡了,我把他腦瓜子揍放屁。


    “是嗎?”田大威兩隻綠豆小眼睛盯著我:“我爺當米國震國大法師了?”


    “啊。”


    “打死那個,玩水晶球那個叫哈利波特嗎?”


    “好像是吧,反正是什麽,哈利菠菜!”


    “嗬嗬!”田大威突然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一下,好尷尬,撒謊我沒打草稿。


    不然,不能這麽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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