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羅,你那二孫子,不要了麽?”屋子裏傳出戴月眠‘文雅’平靜,又有城府的聲音。


    戴月眠果然也在這!


    老爺子突然瘋狂的笑了,嘴裏語氣不屑,“戴月眠,勞資特麽雖然沒你本事大,但我田羅還真不喜被人要挾!”


    “我那二孫子死了又能怎樣?我傳承在大孫子身上!”


    “戴月眠,今天咱倆就好好鬥一鬥!”


    “舉頭三尺無神明,公道隻在生死中!”


    老爺子這話一套一套的,意思是,誰活到最後,誰就是公道。


    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卻覺得也有道理。


    老爺子開大了,左手右手齊上,一道道控屍符齊刷刷的拋出去。


    但都沒到戴月眠和章樂書跟前,便全爆了。


    屋子裏一股血腥的臭氣,老爺子不閃腰不岔氣。


    但他和戴月眠對峙,明顯戴月眠術高一籌,戴月眠身上的炁是透明紅色的。


    我眯著眼看他,覺得有幾分奇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炁,就是氣。


    尋常人身上也有氣,但多是透明的,很微弱。


    老黃和薛晨身上的炁元運行後,是金色的,老黃很強,薛晨弱一些。


    包括黃九,炁也是金色的。


    而我是黑色的氣,田螺老爺子也是黑色的氣。


    戴月眠那血紅色的炁元,很強烈,是怎麽來的?


    屬於什麽炁?


    老爺子也發現了戴月眠身上的炁不對。


    不過老爺子也沒在意,和戴月眠對峙中。


    他不知道上火嗎?我覺得戴月眠那炁很妖異。


    “啊!啊!啊!我怕,月眠。”章樂書縮著身體,蜷縮在床腳處,那樣像嚇瘋了似得。


    “樂書,田羅這本事不如黃岩,你莫怕。”


    “貴人,你來。”那章樂書被安撫,頓時平靜了。


    陰陽怪氣的嗓音,好心情朝我招手。


    她的嗓音和她的身體年齡很不搭調,“貴人莫怕,到我身邊來。”


    老爺子掃我一眼,趁著這會兒,戴月眠單手結印,嘴裏念:“陽雷!”


    老爺子頭頂忽然轟的一聲,震得屋子的玻璃炸了。


    我有些上不來氣,鼻血竄出來。


    田螺老爺子受了一下,咳了一口血,落了下風,一切太快了。


    我本來還以為,老爺子起碼能支棱一會。


    我急著就催動了陰炁元,順便把金滿山給我留的香掏出來。


    準備幹活!


    戴月眠注意力全在我身上。


    這時,老爺子卻突然拋出一遝紙人,紙片滿天飛。


    “鬼來如隔山,陽魂入紙!”老爺子突然吼了一聲。


    一堆製片人漫天灑,落在滿屋都是,那些紙人腿部動彈,在章樂書周邊纏繞著,發出窸窣的聲音。


    突然,章樂書尖叫了一聲,我清晰的看到那幾個紙人在她身上,像撕扯一樣,把陽魂扯出體外。


    陽魂入紙,一群紙片人從窗戶和門亂亂的飛騰奔跑。


    無數張紙片人混雜著,最後卻看不出陽魂究竟在哪張紙片人裏。


    老爺子這一招我震驚住了,這是什麽術?


    剛才舞舞紮紮,敢情那都是熱身?轉移戴月眠注意力?真正的大招是這紙人吸魂?


    那些紙片人符咒一窩蜂的從屋裏朝外逃。


    戴月眠震驚憤怒,不可思議的瞪眼,而章樂書尖叫起來,在床上伸著手不甘:‘我的陽魂,我的陽魂!!……’


    她的?


    戴月眠憤怒惱火,似乎對那些紙片人無從下手。


    “哈哈!”老爺子笑了,嘴裏全是血:“你倒是追啊!追上就是你的!”


    他受了那麽重的傷,還用術氣戴月眠,燃了幾張奔跑中的紙人,冷蔑的笑:“去追!不然我一不小心,把藏著陽魂的紙人燒了,你們就啥也米有了!”


    戴月眠怒不可遏,渾身紅色的炁越發濃鬱,迴手朝老爺子劈。


    一道雷術頓時劈中老爺子。


    這一刻我不隻是震驚了,有些發呆。


    我搞不清楚老爺子,為啥還要氣的戴月眠殺他,逃跑不好嗎?


    雷術劈中老爺子,同時眼裏,鼻子裏,耳朵裏,嘴裏全都在冒血,七竅冒血。


    他佝僂著胸,有著站不住,“還不逃?”


    “老爺爺。”這畫麵搞得我鼻子發酸,眼睛像衝著了,眼睛開始冒眼淚。


    “小孩,你記住,把今天的事完完全全,一字不落的告訴你師父!”


    “可老爺爺,我那陽魂在哪個紙人符咒裏?我去哪找?”滿屋子紙片人比下雪還壯觀。


    連我都搞不清楚,到底去追哪個才對。


    “傻倒黴孩子,快走。”老爺子仰麵摔在了地上,摔在地上時候,腰背挺直了。


    這人沒了!


    三魂沒離體,在我眼前就散了。


    我轉身朝著之前老爺子給我畫的‘地圖’,那間屋子跑,戴月眠他們在後麵追,一群保鏢也從各各房間衝出來。


    那場景我似乎終生難忘,隻記得眼睛掉著眼淚。


    衝到地圖標示的屋子,從窗戶跳下去。


    外麵天很黑,確實是小‘懸崖’,有些陡峭,多虧之前李正剛教我的體術,從那些碎石陡坡向下跳著跑。


    三四十個保鏢全出動,在窗口向下跳追我。


    黑暗中,那小懸崖有十幾米高,下麵是海和沙灘,我跳到沙灘上。


    金滿山和圓通老方丈,與田大威都在沙灘上,金滿山急忙扶住我。


    我腦子裏有些空白,唿哧帶喘。


    “我爺呢?”田大威那傻貨昂著脖子,驕傲自信的問:“我爺在,你咋還屁滾尿流的逃跑?”


    我真想說,“你爺沒了。”


    但鼻尖發酸,沒說出來。


    “瞅把你嚇得,小流氓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田大威好頓笑話我。


    “阿彌陀佛,”圓通大師歎了一口氣,念了句佛號。


    “咋樣啊?”金滿山沒田大威那麽彪,表情很凝重說:“田螺老爺子早都安排好了,讓圓通大師找我,和我一起到這懸崖下麵等你。”


    “上麵發生啥了?”夜晚金滿山大禿頭有點發光,問我:“老爺子為啥這麽安排,他讓我領走田威那小子時候,咋不交代一下?”


    我還是沒說話,眼眶有些疼,這次我是毫發無損,一點傷都沒受。


    全是老爺子一個人表演。


    和以前不一樣,以前多多少少,我都會受些傷。


    這會兒戴月眠追到懸崖上麵,穿著他一貫的白色中山裝,大背頭。


    怒氣衝天,仿佛想毀掉世界似得,居高臨下瞧著沙灘上的我們。


    “戴施主,幾十年未見了,你可一點都沒老!”圓通大師撚著佛珠,仰著禿頭和戴月眠帶招唿。


    “執念不放,總歸孽事纏身,我受田羅施主所托,要把小道士送迴白山,你也別為難我。”


    戴月眠聽到這,麵無表情,他現在不是憤怒,也不是惱火。


    就是這樣,才最恐怖,恐怖又令人厭惡!


    “我雖人微言輕,但滿山還能請來五大仙,戴施主可以權衡利弊。”


    圓通大師繼續說:“再一個,小道士的陽魂去了何處,你不要去追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狐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霸道狗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霸道狗才並收藏狐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