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就像一道影子一樣,和厲溫形影不離。


    他也說:“小公舉,你聽老板的,老板都安排好了,”


    我去舞廳找金滿山和他那倆徒弟,通知他們仨,今晚在大蘋果住下了。


    就當我們去馮光德家,也於事無補,束手無策。


    就不如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事要辦呢。


    這三個人醉的像狗一樣,金滿山看見我,扯著我手:“小道姑,嗝~說咱倆父女相稱,我占你便宜了,說咱倆兄妹相稱,你占我便宜了,嗝~你說咱倆算是啥關係?”


    說著,他抬頭看看我身後站著的厲溫,突然就愣了一下,酒勁都消了。


    是真愣了。


    他倆認識?


    “滿山,這位是木濱厲總,”我沒管他認不認識厲溫,但厲溫好像不認識他。


    我又和厲溫說:“這位是……呃……”


    我想說是個不靠譜的禿瓢,但是個靠譜的二神兒。


    “這位叫金滿山,”算了,我還是給金滿山留點麵子吧,和厲溫介紹,“是我的好朋友。”


    “你好。”厲溫始終是那種冷傲,自帶高逼格,伸出手和金滿山握手。


    “你好你好,”金滿山打量著厲溫,“你姓厲?”


    “對。”厲溫點點頭,“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


    “哪敢?”金滿山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臉上掛上他那招牌熱情笑容:“木濱厲家可是個傳說,我知道你們厲家怎麽起家的。”


    他一說,厲溫臉立刻拉下來。


    厲家怎麽起家的?不是靠著耍流氓嗎?強取豪奪發家致富奔小康。


    這屬於不光彩的黑曆史,金滿山提這個幹嘛。


    哪壺不開提哪壺。


    厲溫就喜歡聽你說:你家是儒商,你家仁義,你家呱呱滴,大大滴好人~


    誰知金滿山接下來誇誇其詞:“艾瑪,你們厲家當年在木濱,你祖上說是土匪,在二盤山上紮根,實際上呢?你祖上帶領的那是遊擊隊啊,讓小意本鬼子聞風喪膽。”


    他吹呢?


    這家夥紅光滿麵接著說:“那是你祖太奶吧?外號雙槍紅棉襖,當初是為了送一份機密文件,讓意本鬼子堵在hlj了,那是寧死不屈,毀了機密文件,一槍崩了自己投河自殺。”


    媽呀!他說的是編的吧?


    厲溫居然勾了勾唇,淡淡道:“既然是薑龍的朋友,樓上開了房間。”


    扭頭他對牛二說:“給金先生整點葛根茶,解解酒。”


    對,醉的不輕,得解酒了。


    “厲總,您還真別謙虛,你們厲家是慈善之家,軍銀後代,我金滿山對您家是相當佩服。”


    他這嘴呀,那話咋說了?彩虹屁誰敢稱第一,我都不答應。


    這給誇的,厲家那一窩子土匪,都成好人了。


    厲溫無奈勾唇,“金先生去休息吧。”


    “行行行,有機會咱們好好嘮嘮。”金滿山領著他那倆醉的不知東南西北的徒弟,跟著牛二去樓上了。


    走之前突然想起什麽,迴頭問我:“小道姑,那田螺老爺子呢?”


    “……”我朝他擺擺手,“您去睡覺吧。”


    “那老不死的一瞅就傲氣,他和你談的咋樣?”金滿山問。


    “挺好。”


    我也跟著厲溫去了5樓,我倆換衣服的那間套間。


    “明天用我陪你嗎?”他把我送進房間,淡淡問我。


    我搖搖頭。


    “自己睡可以?”他又問。


    “嗯。”我點點頭。


    我也說不清楚我對他是什麽感情,最初是把他當成鬼了,嚇得屁滾尿流。


    順便還很討厭他。


    但是後來相處之後,我覺得他還行。


    之後呢,薛三彪總說我以後得和厲溫處對象,我覺得純粹是扯淡。


    首先,他比我大挺多,其次,我和馮闖從小就訂婚了,我爸媽把馮闖當自己親生孩子養,訂婚的事,實際上家裏長輩都當開玩笑。


    但我和馮闖私底下不那麽想,我倆說好了長大就結婚呢。


    於是,我對厲溫就不知道什麽感情了,他好像對我挺好的,但我和他有代溝。


    沒共同語言。


    總之,對他的感情就說不清道不明的,好像很親切,但又挺疏遠。


    他看看我,邁著他大長腿,轉身就要從房間出去。


    “等等。”我喃喃開口叫住他。


    “嗯?”他這一迴眸,我天,好像電視裏的明星大哥哥。


    “嗯,”我抿著嘴,“薛三彪和我師父都說,你以後會和我處對象,是真的?”


    我也挺想和他嘮嘮的。


    那牛二當著他麵,就管我叫小公舉,他不在時候,就管我叫小老板娘。


    也不知安的什麽心?為啥厲溫在不在,對我稱唿不一樣。


    牛二還一整,就慫恿我親厲溫一下。


    我雖然小,但我也明白,意思很明顯,就是,我是厲溫的老婆唄。


    可我覺得真像開玩笑。


    我才勉強把字兒認全,他都上班了。


    厲溫聽我說話,蹙眉看我,“處對象?什麽意思?”


    “就是,”我嘴抽抽著,“就是處對象,老公和老婆,男朋友女朋友。”


    他都20歲了,他還不懂啥叫處對象?


    “哦,原來處對象是這個意思。”他點點頭,那樣好像長知識了似得,“我才知道。”


    “對啊。”我認真點頭,“就是那樣。”


    “哦,”他又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早點睡,明早我陪你吃早餐。”


    “好。”我笑起來,心裏還有點自鳥得意,他雖然比我大,但都不知道處對象是啥意思。


    還得我和他解釋。


    他笑了一下,眼睛彎彎的,轉身開門出去。


    我看著天花板,有點困了。


    ……


    第二天早上,厲溫如約的陪著我一起吃早餐,金滿山和他倆徒弟也跟著。


    吃飯時候,金滿山滿嘴荷包蛋黃沫子,四處噴:“厲總,我想給你祖太奶寫本書~”


    我都無語,人家厲溫不愛和他說話,他就像自來熟似得,各種拍馬屁討好。


    我給他使眼色,他像沒看見似得。


    吃過早飯,厲溫說是要開會,臨走之前低頭看我,拋給我一句:“以後少看電視。”


    “哦哦~”


    “會近視!”


    “小公舉,拜拜~”牛二像個二串子似得,迴頭和我擺手。


    厲溫走的時候,金滿山瞪著眼睛眺望著厲溫的背影,眼眉皺起來。


    “你說你,總拍啥馬屁?”我忍不住就說金滿山,厲溫那樣的人,你要是真想求他辦啥事,直說就行,能不能辦他就會明說。


    老拍啥馬屁?我都看出厲溫不愛聽了,他看不出來?


    “nonono,”金滿山搖頭,“非也,不是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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