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老爺子話音落下。


    我沒說話。


    之前金滿山提醒過我,說田螺老爺子答應幫我,讓我別全信田螺老爺子的。


    到現在,我都不覺得,他有理由晃點我。


    就他的本事,想殺我還不容易嗎?何必先答應幫我,再弄他的飛頭引來?


    我坐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凝視老爺子。


    他自己說自己,隨心所欲,一切都一念之間。


    難道有本事的人,都有點精神病?


    不,我隱約覺得,上次在大青台洗浴,和這次,他都在猶豫是否殺我。


    田威一拍腦子,才想明白似得:“爺,剛才是你把小流氓嚇著了?”


    “你閉嘴,薩比似得。”田螺老爺子和我說話總笑嗬嗬的,但是和田威說話,張嘴就開罵。


    他好像看田威很不爽。


    “爺!哈哈?”那傻田威被罵卻突然笑了,昂了昂脖子,“你幫我報仇了?”


    “爺,咱家的術,把小流氓嚇得是屁滾尿流啊。”


    屁滾尿流他個臭狗屎?


    “服了沒?”這家夥扭頭,瞪著倆小綠豆眼,樂顛顛看我,


    “服個屁?人家剛才還想救你,”田螺老爺子朝田威罵,“你這渾身最大的本事就是缺心眼。”


    “啊?”田威撓撓頭,不大明白似得。


    老爺子瞪了田威一眼,朝我身後看看,隨即對我說:“小妖人,罷了,你能活到現在是命不該絕,我也就不逆天行事了。”


    “你和我來,咱倆單獨談談。”老爺子說,“事到如今,我有些話要和你說了。”


    我站起身,就打算和田螺老爺子走,我也正想和他談談。


    身後被人抱住,我這才迴頭看。


    見厲溫也渾身濕漉漉的,短發滴著水,冷眼盯著我。


    剛才是他救了我,下午我看見牛二在夜總會時候,就知道他肯定也在。


    他倆上下屬關係,形影不離,比談對象還黏糊。


    “厲溫叔叔,謝謝你。”我和他道謝。


    可是他手拉著我,就不鬆開,聽見我管他叫叔叔,這氣得,嘴直抽抽。


    “小公舉,”牛二也在我身後,但他一身衣服很幹爽,“你就不想知道,我老板為啥這麽巧,也在海城嗎?”


    “出差唄。”還能是因為啥?


    “那個,厲溫叔叔,我還有事。”我和厲溫笑笑,“我先走了哈?大恩不言謝,你救我幾次了?哎,我忘了,等我長大給你10萬塊錢當感謝費!”


    我話音落下,牛二笑噴了。


    厲溫冷眼瞅我:“十萬夠嗎?”


    “那你想要多少?”我縮了縮脖子,十萬還不行啊?


    “去換一身幹爽的衣服吧,那位老爺子,你也不介意等她一會吧?”厲溫高冷帶著不悅的眼神掃了田螺老爺子一眼。


    他這高逼格,田螺老爺子倒是沒生氣,笑嗬嗬:“小夥子,你這麵相不錯啊,人中龍鳳,非池中之物。”


    “要不要說一說你出生年月日,老頭子我給你卜一卦?”


    田螺老爺子盯著厲溫,好像很感興趣。


    我剛要阻止。


    厲溫冷著臉,連個迴音都沒有,沒再搭理老爺子,領著我去6樓房間。


    他也要換衣服,我也要換衣服,房間是個套間,他去浴室換,我去臥室換。


    等我換完,他也換好了,拿著風筒幫我把頭發吹幹。


    “我覺得田螺老爺子,心裏有什麽事在猶豫,暫時不會害我,你別擔心。”他把我頭發吹幹之後,我就和他說。


    “你還要防備著他們一些。”我想了想,眯著眼告訴厲溫:“你命格不是好嗎?別像我似得,讓誰盯上了。”


    “你出生年月日,千萬別告訴他。”


    我說的是心裏話。


    厲溫沒說話,繃著臉,今天好似心情不美麗。


    算了,他就這樣,天天心情不好,就像便秘似得。


    趕明誰可別嫁給他,每天看他這臉子,給他當老婆估計要鬱悶得癌症,英年早逝。


    反正,薛三彪和老黃他們都說,我趕明得和厲溫處對象,但我一點都不想。


    “你9歲了?”他把我頭發吹幹了,冷眼看鏡子裏的我。


    “啊。”我點點頭。


    “你走吧。”他扔下這句話,我也沒啥好說的,轉身就走了。


    從房間出去,牛二在外麵,愁楚的盯著我:“小老板娘,我給你喂點化肥吧?”


    “啊?”


    我捂著嘴,化肥是啥?都是粑粑啊……


    “催熟!”牛二一套一套的:“多吃化肥頂呱呱,老板娶妻樂開花。”


    他好像有點啥,腦子毛病。


    “哈哈~”這家夥把自己逗笑了,缺心眼似得。


    我急忙就走了,怕他傻病傳染給我。


    我在去樓下舞廳,找到了田螺老爺子,這老爺摟著個小阿姨笑嗬嗬的,完全不像剛才和我鬥法那會兒。


    小阿姨玩的瘋:“老爺子,來個激情華爾茲啊?哈哈,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麽有意思的老頭。”


    老爺子一笑,“別管我叫老頭,爺爺心裏正當年。”


    他又和小阿姨說了幾句,就佝僂著前胸,背著手,準備和我從舞廳出去。


    金滿山玩的一身汗,追上我:“小道姑,幹啥去?我和你去。”


    “不用了……”我無語的掃他一眼,“您繼續跳。”


    真有啥事兒,這人絕對不在我身邊,所以他也用不著跟著我。


    我和田螺老爺子從舞廳出去,去一樓找了個茶室。


    老爺子坐下,什麽都沒提,而是悠閑的抿著茶,眼睛朝著窗外看。


    這會兒天黑了,他看著窗外的風景,自在的說了句:“這人間呐,黑暗、肮髒、無理可尋,你是厭惡至極了,可等你真要閉眼不看,卻還有一些舍不得。”


    “我覺得這人間挺好的,我始終舍不得。”我吃著瓜子,咯嘣脆。


    “哈哈哈。”老爺子放聲大笑。


    “老爺爺,你和馮威是什麽關係?”我沒再說旁的,而是問起這件事。


    老爺子仿佛沒想到我會忽然問這件事,愣了幾秒鍾。


    他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的灌茶水。


    這老爺子一直挺自傲的,但這會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和你師父提起我了?”他喝了一陣茶水,含胸抬頭問我。


    “沒有,”我沒和老黃說過他。


    “馮威是我的孫子。”老爺子吸了一口氣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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