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金滿山,他作為資深二神兒,那叫走南闖北,懂的肯定多。


    隻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我竟然看到這老財迷老滑頭,眼圈居然有點紅了。


    是風吹的嗎?


    他現在好奇怪。


    “這位大師?”聽到金滿山的話,那對兒姐夫小舅子,都朝金滿山看了過來。


    金滿山一身袈裟,乍一看像得道高僧,不由得讓人就產生了興趣。


    這金滿山就說開了:“厭:古時候也叫‘厭’!”


    “是壓製,壓迫,脅迫的意思。”


    禿瓢滿山嘴唇上下翻飛:“下厭術,說白了,現在講就是下降頭,降頭術。”


    “壓了你生辰八字的巫術。”


    下降頭,我這一聽,莫名其妙想起了容嬤嬤。


    拿一根針:我紮死你,我紮死你……嬤嬤疼你~


    降頭術,長江給我講過,是巫術的一種,聽說曾經是一種祈福的做法,後來被邪用。


    漢朝還有個著名的‘巫蠱之亂’。


    這種術現在很少見,長江說在泰國東南亞什麽地方常見,那邊還有專業的降頭師。


    這一說,我又想起‘阿瑪德隆’先生了,他不就是泰國來的鬼仙兒麽。


    “大師,您說的是紮小人?”那位二姐夫頓時明白了,瞪著眼睛。


    “常見的就是做個娃娃,紮小人,”金滿山道:“但不完全是,下厭有下蠱蟲蛇鳥厭的,還有下銅鐵人的,什麽樣的都有。”


    “大師有法子救我兒子嗎?”二姐夫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生機。


    “需要多少錢,您開口。”這樣真和我爸當初一樣,多少錢你張嘴,能救孩子就行。


    “我不確定,”金滿山搖搖頭,“要看下的什麽厭,想破了下的厭,需要找到下厭的東西。”


    金滿山說:“要是能找到下的厭媒介,那指不定你兒子還有救,要是沒找到,你兒子就得熬死。”


    那一家人不太懂。


    金滿山解釋:“比如說啊,要是下的蟲厭,下厭者都不一定能找到那隻蟲,你家更沒處去找。”


    我聽明白了。


    下厭需要媒介,就像巫術布偶娃娃,就是那種媒介,但是媒介不一定是娃娃,也許是一隻蟲子,一隻鳥,一條蛇。


    那一家人也聽明白了,當父親的差點當場哭了,“這咋辦啊?咋辦?”


    咋辦?


    金滿山開始想辦法。


    “你家得罪誰了?下降頭需要你兒子的生辰八字,還需要媒介,挺繁瑣呢,一個沒整明白,這降頭就下不成。”


    “可你兒子這已經中了降頭,說明人家那邊把你兒子生辰八字都搞清楚了。”


    對,要是沒點深仇大恨,誰大費周章搞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去下厭?


    不嫌麻煩,吃飽了撐的。


    所以說,現在想要找到下厭的媒介,就得想明白得罪誰了。


    “我沒得罪過誰,”當父親的眼含淚光,無比肯定的搖頭,“要是說平常工作上得罪,那肯定有,在社會上誰還能完全不得罪人?”


    “但是,要是說,仇恨到報複我兒子,那沒有。”


    “再說,我兒子生辰八字,隻有家裏人清楚,外人哪能知道?”


    他說話聽著挺靠譜的,也懇切。


    說的都是大實話。


    “那就沒辦法了。”金滿山笑嗬嗬說:“你們都不知道下厭者是誰,我們更沒法幫。”


    “爸,我渴。”浮腫男孩趴在父親身上,渾身皮膚由於浮腫發亮,但嘴唇卻幹幹巴巴的。


    看著好奇怪,他浮腫成這樣,肯定喝了很多水,但是他依舊口渴幹澀。


    二姐夫看著兒子可憐相,心疼的眼淚劈裏啪啦。


    那二舅在旁邊哭了,一抽一抽的。


    “我二姐夫是個好人,哪能得罪人呀?”


    “我家我爹媽死的早,我大姐嫁出去了,我二姐下麵兩個弟弟,都是我二姐和二姐夫帶大的。”


    “二姐夫比我大10歲,我念大學都是二姐夫供的。”


    這麽說,二姐夫應該是很善良的好人,不該被人報複。


    我拎起浮腫男孩的手腕,摸了摸脈搏。


    脈象陰陽紊亂,腎氣衰竭,五髒隻有心髒還是正常的。


    “這小姑娘,你是???”二姐夫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低頭看我。


    “這位是薑龍小道姑,老有道行了,哎呀……別看人小,那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金滿山那破嘴叨逼叨。


    “兩位,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求求你們幫幫忙吧!”二姐夫嗡嗡就哭上了,背著200斤大兒子,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求。


    我哪見過這場麵?


    反正我這兩天要等田螺老爺子的通知,索性,就和金滿山答應給這一家看看。


    正好金滿山摳門,有地方吃住,省的花錢了。


    “不過,”我鄭重其事說:“舅舅和伯伯,我和滿山不一定有本事救小哥哥,沒救成,你們也別怨,再一個,能送醫院還是先送醫院。”


    兩手準備唄。


    “哎呀,小姑娘,你這麽小,事情考慮的真周到。”二姐夫在憂愁中,表示很驚訝。


    有了地方去,我和金滿山就跟著他們走了。


    那二姐夫今年47,叫馮光德,二舅子今年36,叫張波。


    浮腫男孩叫馮威。


    我們先去了馮光德家,果然他家家境殷實,在海邊不遠有一棟洋樓別墅。


    路上我們聊,說自己孩子的生辰八字,準確時辰,出生地點,別亂給別人。


    為啥呢?因為馮威這樣,不就是被人拿到了準確的生辰八字嗎?


    進入馮家大別墅,一個老太太就哭咧咧的出來:“我地大孫咂,我滴二威啊!”


    馮威渾身浮腫那樣,都快脹死了,那老太太偷摸摸的,還總給他喂水喝。


    馮威他媽也病了,躺在床上打吊瓶,一直抹眼淚。


    而馮光德到家,就開始一個個打電話,認識的朋友,同學,同事,八竿子打不著的一麵之緣,全打了電話。


    “對不起啊,這些年我也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包含。”


    他估計是聽了圓通老方丈的話,到處打電話道歉。


    估計接電話的人,無不懵逼。


    我打斷馮光德伯伯,“伯伯,你把知道馮威準確出生地點,和時辰的親屬們,都叫到家裏吧。”


    “小道姑,你確定範圍了?”馮光德掐著電話,愣愣問我。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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