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內情?


    為什麽黃雙兒成了這副樣子?她怎麽給戴月眠做事?老黃知道嗎?


    我和薛晨拚命跟著他們,追出一千多米的山林路,幾乎爬上了半山,黃九突然躍起,猛地把黃雙兒靈體撲在地上。


    “啊!”黃雙兒靈體被黃九在地上,幾乎破碎,慘叫一聲。


    我和薛晨離著他們有幾百米,黑暗中,黃雙兒靈體側著臉,一雙冒著血淚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眼裏神采別具深意。


    不是惡意。我確定。


    “滅!”黃九一掌拍下去。


    “等等!”我大聲喊了一句。


    黃九猶豫了一下,就這一刹那,黃雙兒靈體一閃,衝入更深的山林。


    “哈哈哈哈,薑龍必須死,我們他日再見。”黃雙兒恐怖的聲音在山林裏迴蕩,靈體消失了。


    “你幹嘛?”薛三彪朝我喊:“為什麽要放過她?”


    “總歸,要讓老黃知道她究竟為什麽被戴月眠利用。”我嗓子裏幹幹巴巴。


    我剛才喊了那一聲麽,是想問問黃雙兒,和戴月眠究竟有什麽陰謀。


    他們那‘去路’,是什麽意思?


    再一個,我不是放過她,而是她在老黃的心裏占據很重要的位置,老黃這麽多年都在追兇戴月眠,他知道黃雙兒變成這樣了嗎?


    我們今天就在這把黃雙兒滅了,迴去和老黃怎麽說?


    有些事,需要他親自來做。


    黃九的影子在遠處,還在原地,似乎迴頭看看我,然後在我眼前消失了。


    它走了?


    我和薛晨坐在山林裏,這時天空發藍,折騰這一夜,時間過得太快,天都要亮了。


    我和薛晨都渾身力氣盡失,他嘴唇幹的起了血痕,疲倦的看看我,那雙傾國傾城的眼睛使勁兒瞪我。


    表示對我的不滿,為啥幫黃雙兒求情?


    我累的不想解釋,老黃和黃雙兒的事,必須要讓老黃自己決斷。


    半響薛晨嘴唇幹巴巴,白了我一眼,“看見沒?不走正道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趕明要是像黃雙兒似得,我就親手殺了你。”


    “這話說給你自己聽吧?”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像戴月眠似得,我把你剁成三節。”


    “哈哈。”他笑了一下,禿頂,還一臉灰土,顯得他牙特別白,抬手揉了揉我的臉,“薑二虎,我們以後,會成什麽樣的道士?”


    他歪著頭看我,“其實我明白,就拿我和你的感情來說,我肯定舍不得親手殺你,師父對黃雙兒的感情,肯定也一樣。”


    “你設想一下,”他平時除了愛看電視劇,就愛開腦洞,“那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是曾經,在生死危難中,能背靠背的師兄妹感情。成了敵人,會怎麽樣?”


    “我怎麽知道啊?”不讓這種事發生,不就行了麽?


    那話咋說了?事在人為。


    這會兒我開始反胃,扶著身旁一棵樹站起身,跑到一旁彎著腰嘔。


    吐得膽汁都出來了,還是惡心。


    “這不是,該我出手了嗎?”這會兒半夜那位大和尚顛兒顛兒的,才跑到半山腰。


    天亮了,他那禿瓢腦子錚亮,上麵還有幾個香疤,背後背著個兜子。


    兜子上寫著:“god loves me!~”


    “不是,你誰啊?”薛晨斜眼打量他,滿眼充滿了鄙視,“你到底是幹啥的?和尚還是道士?你算是二神兒?”


    二神兒?


    東北薩滿出馬仙辦事,也叫跳大神,請仙和送仙的時候,都要有二神。


    二神一般沒啥本事,就是負責請仙送仙。


    “我叫金滿山,”大和尚嗬嗬一笑,“隻要九爺出馬,都是我來善後。”


    “善後,你知道這是啥意思?”這大和尚笑道,“就是,這之後的事,我來辦。”


    之後還有啥事?


    “小姑娘,你快喝點酒,壓一壓。”金滿山從他god包裏掏出一瓶二鍋頭遞給我,“喝點就不吐了。”


    我一個勁兒的推辭,“嘔~嘔~”


    “哎呀,你是個好孩兒啊,”金滿山拍著我背,一陣誇,又把酒遞給薛晨,“小道士,你喝點?”


    “喝個屁?我師父不讓喝酒。”


    “哎,這說的哪裏話?”金滿山扶著我倆朝山下去。


    這裏雖然也是白山,但是已經靠著邊境了,山裏沒有山路。


    想從這迴到豐腴觀,那估計得累狗帶。


    所以我們還是得從王貴祥屯兒繞過去,先迴到白鎮,再迴豐腴觀。


    扶著我倆下山,金滿山就叨叨叨,“哎呀,小姑娘啊,你這以後別說喝酒啊,抽煙你都得學,要是我不在,你怎麽請九爺上身?”


    媽呀,請仙還得抽煙?


    那還是算了,而且這‘副作用’太大,腦子一直暈的想吐。


    薛晨看我苦逼的一張臉,在旁邊憋著想笑。


    我們從白山這一角下來,到了王貴祥屯兒,路過墳圈子時,就看見墳圈子裏一大堆村民。


    王大哥趴在地上哭,“媽!媽!”


    “媽呀!”小媛姐不坐小月子了,帶著個線帽子也趴在地上哭。


    我和金滿山與薛晨剛想繞過去,一個大媽攔住我們仨,心驚肉跳的,“兩位小道士,王家的死啦!艾瑪,昨晚還一起喝酒呢,今天早上人就沒了,你說多邪性?”


    “不是在家沒的,是在這墳圈子裏沒的。”


    這會兒墳圈子裏的人都迴頭看我們。


    遠遠的,我看見王大姨直挺挺躺在地上,墳圈子裏一片淩亂,沒有黑滕了,但是埋著棗紅色棺材那口墳炸開了,棺材板在墳圈裏散著。


    地麵上斑斑駁駁,一片黑漬一片焦土,一片綠草……


    王大姨本來身體挺肥胖的,就是普通老太太那種胖身材。


    但現在死了,看起來非常瘦,衣服破破爛爛的,顯得很寬大。


    露出的胳膊簡直皮包骨。


    “我媽到底咋死的?我媽啥病都沒有。”小媛姐趴在王大姨身邊大哭,“昨晚我睡覺之前,我媽還給我衝奶粉喝了,嗚嗚~”


    其實我想知道,王大姨和戴月眠黃雙兒,到底怎麽個關係?


    是她把我們引到這裏。


    “是不是王老小子詐屍了?”墳圈裏,除了眼見這些,角落裏還散著一堆發黑的骨頭。


    零零散散的,有的還碎了。


    一直不善言辭的王大伯,麵容很冷靜,突然張嘴說:“老小子不會害自己家人,先把老婆子伐送了吧。”


    “對了,”王大伯看看我們,“你們還沒走,幫我們辦個白喪,伐送老婆子吧。”


    他好冷靜,好像王大姨死了,他一點都不悲傷難過。


    好像在他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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