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剛說苗疆蠱蟲是巫蠱邪術,道門肯定對老黃用小綠救我很反感。


    “拿出來行不行?”我指著自己腦袋。


    “拿出來你個豆腐腦?”長江噴我一句,噴我腦門粘根螃蟹肉絲,“吃你的飯!!!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你懂個屁?咋說了?食不言寢不語。和薛晨一個德行,倆怨種。”


    扭頭他和老黃道:“咱到時候咋說?”


    老黃吃飯慢,淡淡道,“為什麽要解釋?何為邪術?又何為正術?”


    “這……”


    “天下術法不分正邪,”老黃麵無表情道:“奇門七星術算不算正術?一樣能殺人,李正剛起碼得躺半個月。術法要看放在誰手裏用,用來為何作用。”


    老黃說的對,我心裏一片讚同。


    比如在劉大癟子屯兒,老黃寫符咒斷劉東雲陰德陽壽,用在劉東雲身上就是正術。


    用在好人身上,那就是邪術。


    又比如現在說的財經學,正用能強國安民,歪用能做空一個國家。


    不過,老黃用小綠到底算不算邪術,老黃有理,道門聽不聽就不知道了。


    “你啊,前幾日你父母打電話來,我們合意了一下,”老黃話鋒轉的極快,和我淡淡道,“近日為師會安排你去山下小學上學,你總不能每天都閑著?”


    “我不上學!”我當即搖頭,那不是要我命嗎?


    我從讀幼兒園開始,我所有的老師都對我人生職業做出過預判:“這孩子,以後估計得搞藝術。”


    就是那種,數學語文英語物理化學,啥都不用會,就能搞的藝術。


    最好連字都不用識。


    比如乞討行為藝術。


    我這一張嘴抗議,老黃斜眼看了看我。


    我縮了縮脖,老黃的可怕不是蓋的,他別一生氣,一不留神,燒根香,把我送下麵去。


    我抿了抿嘴,辯解:“我得學道術呢。”


    我不學道術,豈不是讓李正剛那家夥一語中的了?啥出息沒有,沒陽魂,半死不活拖累老黃。


    “道術是必然要學,”老黃盯著我,“但,我徒不得文武雙全?否則他日如何征服道門?”


    呀!這麽一說,我挺挺胸,老黃說的對,我不得文武雙全嗎?


    就我這種人才,文武雙全,內外兼修,多才多藝。


    我就這麽,被老黃糊弄著,一腔熱血就答應上學了。


    薛三彪還在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吃大海鮮,等到吃完飯,長江在院子裏給他剪頭發,他才張嘴:“噶哈呀?啊?絞我頭發噶哈?”


    之前薛晨一直是長頭發,在頭頂盤發髻,這次剪了。


    長江又給他找了一身男孩的衣服,短發配著,一瞧,還真有幾分帥哥的雛形。


    畢竟他五官長的好看。


    長江瞧著他,“小王八羔子,你穿男孩衣服不陰不陽的,我得適應幾天。”


    薛晨高興的咋咋唿唿,“好看吧?大師兄你誇我呢,是不是?我看你口型像。”


    長江罵他,他都以為是誇他,倆人嘮的一陣兄慈弟孝。


    而我媽給我買的手機丟了,就隻能去老黃書房給他們打電話。


    本來我想,半個月過去了,上次我媽說半個月後來接我,我打算再撒謊騙她一段時間。


    結果這次我媽接了電話,帶著鼻音:“你在那老大山裏待著吧,你哥要考7級鋼琴,我這幾天忙,過幾天再去接你。”


    “哦。”我怎麽還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不過,又瞞住我媽幾天,挺好的。


    “媽媽,我想你了,”我癟著嘴。


    “我可沒想你,你不在家,我都少洗好幾條褲衩子,掛了吧,我給你爸洗衣服呢。”


    ‘啪’電話掛斷了。


    哎。


    其實我在豐腴觀,也有家的感覺,老黃對我很好,長江是一邊罵我,一邊照顧我。


    薛晨雖然聾了,但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我不孤獨。


    但我還是想家,想父母,想馮闖。


    ……


    本來我以為,我還能混幾天日子,結果第二天早上,老黃和長江一起開車下山。


    把我送到了建設小學門外。


    這會兒一群小孩背著書包上學。


    老黃今天穿著西裝大皮鞋,腳剛從車裏下來,那位東北和河南混合口音的李校長小跑著。


    從學校裏跑出來,“媽呀,沃德天~黃道長您老人家您親自來送孩子上學?和我講哇?我上山去接。”


    “你給我站住?白動!信不信我一腳锛子把你踢你娘肚子裏?。”他剛和老黃打完招唿,扭頭就逮住一個鬼鬼祟祟從學校裏溜出去的小男孩。


    “臥槽泥個腦瓜蛋。”


    一個手樓子,後腦勺上一巴掌。


    小男孩正捂著肚子,被抓住急忙喊:“李校長,我竄稀了,我要迴家揩腚。你放開我?快放開我?我要呲褲子裏了!”


    “!”李校長眼睛一瞪,“信不信我把你一折,你正好呲你嘴裏!再逃學我把你爹找來。你個七孫!”


    小男孩一縮脖,扭頭迴學校裏,嘴裏小聲叨叨一句:“老狗犢子。”


    我突然就有點想笑。


    李校長還是那身不得體的西服,一臉尷尬,賠著笑和老黃說:“這個沒臉,這小小,念書馬虎凳,天天逃學。您見笑哈。”


    “就要這麽管。”老黃今天穿著西裝,但掩蓋不住他那股道骨仙風,指著我,“她也是個刺兒頭,以後該怎麽管,別給我留麵子。”


    我怎麽就是刺兒頭了?我多乖啊!


    我為了文武雙全,都忍著強烈的不適,來上學了。


    “呀,小道姑哪是那樣孩兒?”說著,李校長就從黃岩手裏接過我的手,“黃道長您放心,小道姑在學校啥欺負都不能受!”


    我就這麽,和李校長一起進了學校,先去找女教導主任,換了一身建設小學學生服。


    建設小學裏的學生,都是白鎮的孩子,和周圍村屯的小孩。


    一個年級就一個班,一個班裏也沒多少小孩,也就十來個。


    李校長把我送到二年級班裏,和班主任說:“金彩老師,你好好照看哈,這是黃道長家孩子。”


    金彩老師很年輕,看著也就是二十幾,挺漂亮的,朝我笑笑。


    然後,她把我安排到第二排坐著。


    剛坐下沒一會,我總覺得有一道眼光在看我。


    我一扭頭,也怔了一下,岑春紅居然也在班裏。


    她都10歲了,身高比我們都高,就坐在最後一排。


    我迴頭看她時候,她正用一種帶著防備的目光看我,見我看她,急忙就低頭,手嚇得有點哆嗦。


    “嗚~我要迴家。”她剛垂下頭,就嗚咽一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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