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鄭重其事的告訴厲溫:“如果你喜歡寶寶,你就找個小阿姨一起生寶寶,別總想領養我。”


    我有爸媽,我還有師父和師兄,我還要找迴陽魂。


    我還要鋤奸,把戴月眠腦漿子打出來。


    我和他去他家,算什麽?


    我等著陽魂找迴來,我迴自己的家。


    “!!”這家夥臉色一黑,拎著海鮮袋子,邁著大長腿朝車去了。


    上了車,這家夥就一直繃著臉,牛二都不敢吱聲,總給我使眼色。


    一路上,我心裏就打著鼓,那些海鮮,到底算不算我買的了?


    車開了大半天,下午我們迴到了豐腴觀,厲溫一路上都繃著臉,送我們到道觀門口才看看我,淡淡說:“我不進去拜訪黃道長了,你有事打電話。”


    “哦。”


    他們走了,我們仨剛進道觀門,我還想給老黃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黃老黃,你家寶貝徒徒迴來呐~略略略……咳咳咳……”


    隻見院裏站著三四個道士,都是男的,都很年輕,十幾,二十幾那麽大歲數。


    他們幾個看到我們進院,看著薛晨和長江時,沒什麽表情,看到我時有點驚訝。


    但沒有太深的驚訝。


    我頓時把笑容收了收,長江抽了我後腦勺一把,“有外人在,你沉著些。”


    “這群王八羔子咋來了?我和你說。”薛晨那耳朵還沒恢複,依舊什麽都聽不見,壓著嗓子,他以為他聲音很小,和我講:“這些家夥都是道門的,天天惦記咱們豐腴觀的那本《天罡奇門》。”


    媽!那是啥書?聽著好像很厲害,我好像聽說過?


    那幾個年輕的道士,聽自己被薛晨稱為‘王八羔子’,氣的鼻子差點歪了,瞪視薛晨。


    我抬眼朝老黃書房看,隻見書房地板上放著很多禮盒,什麽罐頭奶粉,桃酥。


    一個穿著紫色花溜溜道袍的老道,坐在椅子上和老黃喝茶,語氣相當裝逼悠然:“師伯,薛晨師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四靈轉世確實好,但他為人驕躁,好逸惡勞,還需多加管教。這次是個教訓。”


    師伯?他管老黃叫師伯?


    他難道是戴月眠的徒弟?


    因為黃雙兒小時候就死了,不可能有徒弟啊。


    我和薛晨趴在門口偷偷看他們,薛晨大嗓門子悄悄和我說:“這家夥叫李正剛,是師祖的同門師弟的徒孫。”


    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我也明白了,意思就是,在普通人家來講,和我們是堂哥表親那意思。


    爺爺的親弟弟,的孫子……


    “他們是在誇我的英明神武嗎?”至今薛晨耳聾,都不知道他貼8張血符,到底多少人想揍他。


    我捂著他嘴,院裏那幾個年輕道士一陣嗤笑,冷眼看薛晨。


    “哈哈,我出名了~”薛晨趴在我耳朵上說,好懸沒把我也震聾了。


    是,出名了,人家都笑話他呢。


    “笑死了,自己做了那麽蠢的事情,還拿出來炫耀。”院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道士嗤笑道。


    “是啊,”我扭頭看他,“薛晨起碼敢去山下辦事,我看你,估計都不敢麵對鬼邪吧?”


    薛晨是愛炫耀,大笨蛋一個,但他作為道士也很夠格,為誰家辦事都盡心盡力,至於被笑話麽?


    再說,居然敢在我麵前嘲笑薛三彪!


    那小道士被我噎了一句,臉色漲紅,咬著牙瞪我一眼,“一個陰人,還好意思站出來說話?”


    “陰人怎麽了?我吃你家大米了?我陰著你了?”我哼了一聲,“這是我家,是我們豐腴觀,你們到外麵站著去?”


    在我家嘲笑我和薛晨,什麽玩意兒。


    “嗬嗬,”他們之間年齡稍微大一點的,朝我露出皮笑肉不笑,維持客氣道:“小姑娘,我師弟年輕氣盛,你多擔待。”


    “好,那就在我們院裏站一會吧。”反正他們的師父,和我們也有親戚關係。


    我扶著薛三彪去他屋裏躺著。


    再次出門,就聽李正剛和老黃道:“師伯,薛晨的事不提,就說這薑龍,她是個陰人,您留在道門有什麽用?那天罡奇門,難道你想傳給她?”


    我站在門口聽著他們說話,老黃抿了一口茶,“我和你師父本就屬於正一兩個分支,難不成我還要把我豐腴觀絕學傳給你?”


    李正剛老臉一紅,“兩個分支不假,但師伯,我們好歹是一脈師承,這薛晨定然不成氣候,長江老了,至今未悟道,您也這麽大歲數了……”


    “誰說薛晨不成氣候了?”老黃眼皮撩了撩,“他才10歲,這時若是就成了氣候,豈不是更讓你們覬覦我豐腴觀人才倍濟?”


    “師伯,瞧您說的,什麽覬覦,我就是說,那天罡奇門,薛晨他用不上,您留著幹嘛?”李正剛紅著老臉,一口一個師伯,“如果您傳給我,我可入豐腴觀,入您這一脈。”


    “嗬嗬,你師父若是活著,聽到這番話,豈不是要氣的活過來?”老黃笑了。


    我就說,他一般不懟人,懟人非常狠。


    李正剛頓時老臉紅如屁股,惱怒了,“師伯,我一片好意,您別這麽說話,那小陰人更不成氣候,您還能指望她?在道門誰不知道您?一生無功無過,他日您去了,名牌都沒法入道門宗堂。”


    “李正剛,”老黃撂下茶杯,嘴角露出冷笑,“我徒薑龍和我徒薛晨能不能成氣候,這你說了不算,我這道法書很多,包括天罡奇門,留給我徒燒火引柴,都不可能給你。”


    “黃岩!!!”李正剛氣的拍桌子,“你!!!”


    我猜他想說,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也走進書房,“我不想成氣候,氣候多變,你走吧,別來我們豐腴觀搶東西。”


    李正剛那老眼很陰冷,突然就盯上我,充滿了蔑視。


    嚇得我閃了閃身。


    “哈哈,師伯,你也真是窮途末路了,”他憋著對我的憤怒,扭頭沒再繼續裝和睦,對黃岩講:“一個陰人你也指望,我坐等你去那日,他們能撐起什麽樣的門麵。”


    “你別咒我師父,”我聽著就來氣,這家夥登堂入室的,貶低我就算了,連老黃都咒。


    一口一個,你去那天,一口一個,你後繼無人,一口一個,你死了都進不了道門宗堂。


    欺負我們小,欺負我們無能,欺負老黃老。


    我心裏堵著一口氣。


    老黃抬起手,示意讓他走:“李正剛,心若不正,你學了什麽都徒勞,均是為他日道門肅你做鋪墊。”


    李正剛頓時被刺激,嗤的一笑,“黃岩,你也沒多久時日了,一切都賭在這小陰人身上,我坐等你死那天!”


    這越說越邪乎了,我忍無可忍,抬腳踹他一腳,“出去,滾蛋。”


    “你!!”我踢他一腳,他這麽有範兒的老道頓覺顏麵全無,轉身惱怒,抬起腳也朝我踹過來。


    他高,一腳就踹在我心口,踹的我眼前突然就藍光一閃,眼裏看到影子都發青。


    身體被踹的摔地上,屁股在地上摩擦出好幾米。


    等我緩過神兒,鼻子裏一股血就冒了出來。


    “李正剛!!”老黃瞬間怒了,拍了桌子一把,“通智!”


    同誌?


    我正懵逼,緊接著,虛虛弱弱的,身體不由自主站起身,是老黃在用我的身體。


    一個箭步到李正剛麵前,嘴裏是老黃聲音,語速很快念了句:“天罡、休,生,傷,杜,景,死,驚!”


    隨著念這幾個字,指尖在李正剛身上,心口,肺部,腰,腿,一共點了七下。


    “啊!”李正剛一聲慘,眼珠子瞪大奇大,身體裏三魂和炁元,就像炸開了一樣擴大了。


    那層炁元擴大的,身體外都有一層青色光影。


    緊接著,那層炁元收迴身體裏,李正剛噗呲的嘔了一口血。


    “師父!師父!”院裏那些年輕道士,全是跑進屋。


    “滾!~”老黃用我的嘴說了句滾,那聲音特別莊嚴,手隨意一揮。


    那幾個道士被一道炁給震出門外,連著李正剛一起滾了出去。


    “黃岩!”李正剛在門外,捂著心口咳血,迴頭惡狠狠朝屋裏看,突然笑了一下:“啊哈哈哈哈!我說呢?你是怎麽保住這小陰人活命的?啊哈哈哈!”


    “我李正剛可真是,心生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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