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太太塞了一巴藥就著水吞下，情緒這才稍稍平複。
整個宅子裏，空蕩蕩的。
似乎，隻有冷老太太一人。
“這個姓溫的不是好人！”
“為什麽這麽說？”
“咱們冷家曾經是這裏有名的大戶人家，有很多田很多房產。家裏長工、下人更是數不勝數。溫如玉是鬧饑荒從外地跑來的，路上爹娘死了就賣身葬父母。當時我嫂子看她可憐，就把她買迴來做丫鬟。原來以為是做了件好事，沒想到卻惹來了禍端。”
“發生了什麽了？”
“她勾搭上我哥了！”冷老太太麵色凝重，“我嫂子是多好的一個人，我爹娘去世後整個冷家都靠她撐著。而我大哥有些無能，整日無所事事的。咱們冷家越來越好，都因為我嫂子。但也因為嫂子整日忙活家裏的那些生意，疏忽了我哥，讓小玉有機可乘！”
“你對你的嫂子平靜很高！”
“因為我有良心看得出嫂子的用心！”
冷老太太說到這，輕輕拍了拍胸口。
“一開始，我們還不知道小玉的為人！因為她平日裏表現的很殷晴，甚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歡她。我閑暇時候也問過她老家的一些事，可她就是含含糊糊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直到，那天……”
冷老太太起身，來迴的踱步。
“我去幫嫂子的忙，幫了一下午，嫂子怕我累著，就讓我先迴來。我原本是不想的，但想著給嫂子做她愛的糖醋魚，便迴來了。可經過大哥的房間，卻聽到了小玉的聲音。一腳踹開門，看到我哥和小玉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我衝過去就給小玉一巴掌，把她給打跑了。我哥跪地下求我別告訴嫂子，說他隻是一時糊塗。”
聽到這，我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一時糊塗還是早就勾搭成奸，有待商榷！”
“你說對了！”冷老太太點頭，“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們早就搞在一起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嫂子終究還是知道這件事了！”
“她什麽反應？”
“我嫂子是大家閨秀，識大體！知道自己平日裏冷淡了大哥，就索性想讓大哥納了小玉。”
果然是女中豪傑！
這要是我，不得氣炸了。
依著我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司夜和那女的都得死。
“那你大哥和小玉一定很開心！”
“大哥是開心！但是小玉不！她想要的不是一個小妾的身份，而是這冷家長房大夫人的身份！”
冷老太太的眼圈，瞬間紅了。
“還沒等我哥納妾，外麵開始出現了大嫂的風言風語，說大嫂天天借著忙活生意的名頭，和野男人私會。我自然是不相信，因為大嫂很久之前就帶著我教我做生意，我幾乎跟她形影不離，她怎麽和人私會！然後小玉煽風點火說，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我經過小玉不要再亂說話，還打了她一巴掌。”
“後來呢？”
“那天我一大早起來就不舒服，嫂子就沒讓我跟著，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夜，突然被敲鑼打鼓的聲音驚醒，於是我搖搖晃晃的出門。結果在下人房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大嫂和一個長工！族裏的長輩們對長工暴打一頓後，長工說是大嫂勾引他的，他們的關係已經維持了半年之久。”
“不對啊！”我微微皺眉，“事情突然，族裏的長輩他們怎麽會率先到達現場？而且退一萬步說真有這種事，誰敢將地點定在家裏？”
“是！是！”冷老太太連連點頭，“我也這麽說的，但是沒人信我！那是半夜，我看到小玉穿的整整齊齊頭發還一絲不亂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了！但是我沒有證據啊！按照族裏的規矩，嫂子是要被點天燈的！”
“何為點天燈？”
“就是在子夜捆綁放火活活的燒死，火光衝天才為點天燈！據說點天燈能燒掉她的罪孽，讓上天饒恕！”
“和浸豬籠有異曲同工之處！”我悶聲。
“我們這裏水資源缺乏，若是有想來也是浸豬籠的！不管我怎麽哀求，族長們就是不願放過大嫂！而大哥對於大嫂出事，也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但我知道大嫂是被人陷害的！大嫂不會做這樣的事！”
“為什麽你這麽確定？”
“因為大嫂被抓的第二天，那長工就逃走了！同樣有人把手，為什麽他就能這麽輕易的逃走？最重要的是……”
冷老太太說到這，突然淚流滿麵。
“我和大嫂早就暗中契若金蘭！”
冷老太太的話，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怪不得她這麽確定大嫂不會有外心，因為她們兩個才是真正的戀人。
“那種事在今天有可能被人理解，但在我們那個時候就是大逆不道！我和大嫂是同學，感情深厚！但因為家族利益，她被嫁到了我們家！大嫂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可嫁給我哥至少能天天看到我！於是，便來了。她之所以醉心生意，之所以不吃小玉的醋讓大哥納妾，就是因為她不在乎！所以我說，她根本不可能會與人私通的！”
“你沒想著要帶她逃走嗎？”
“我想過！甚至想過和她一起死！世俗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就離開這！但是……但是嫂子不想我名譽掃地！行刑那天，我準備孤注一擲的。但是，被小玉和大哥派人架住了！那天夜裏風很大，很冷！不顧我的哭喊哀求，族長還是將火把丟了過去！我眼睜睜看著大嫂被燒死！”
冷老太太腳下一軟，重重的癱坐在椅子上。
“嫂子死了！燒的隻剩下一捧灰！我想要給她收拾，卻發現燒的隻剩下半根的木頭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我將符文印下來給一個老法師看，他說著是攝魂咒！人在執行死刑的時候寫上攝魂咒，死後都無法變鬼。”
“難道小玉會攝魂咒？”我問。
“就是她！”冷老太太大喝，“她怕嫂子報仇，就故意在木樁上刻了攝魂咒！後來多年後我遇到那個長工，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小玉指使他幹的！而且在嫂子動刑之前，她的身上也被用刀子刻了攝魂咒，還用朱砂染色！當然，這些隻是後話！我嫂子死了沒多久，大哥就娶了小玉。而我一心想為大嫂報仇，就上山找到了一夥馬賊！我獻身給馬賊的頭目，幫著他裏應外合洗劫了冷家莊！”
……
整個宅子裏，空蕩蕩的。
似乎，隻有冷老太太一人。
“這個姓溫的不是好人！”
“為什麽這麽說？”
“咱們冷家曾經是這裏有名的大戶人家，有很多田很多房產。家裏長工、下人更是數不勝數。溫如玉是鬧饑荒從外地跑來的，路上爹娘死了就賣身葬父母。當時我嫂子看她可憐，就把她買迴來做丫鬟。原來以為是做了件好事，沒想到卻惹來了禍端。”
“發生了什麽了？”
“她勾搭上我哥了！”冷老太太麵色凝重，“我嫂子是多好的一個人，我爹娘去世後整個冷家都靠她撐著。而我大哥有些無能，整日無所事事的。咱們冷家越來越好，都因為我嫂子。但也因為嫂子整日忙活家裏的那些生意，疏忽了我哥，讓小玉有機可乘！”
“你對你的嫂子平靜很高！”
“因為我有良心看得出嫂子的用心！”
冷老太太說到這，輕輕拍了拍胸口。
“一開始，我們還不知道小玉的為人！因為她平日裏表現的很殷晴，甚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歡她。我閑暇時候也問過她老家的一些事，可她就是含含糊糊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直到，那天……”
冷老太太起身，來迴的踱步。
“我去幫嫂子的忙，幫了一下午，嫂子怕我累著，就讓我先迴來。我原本是不想的，但想著給嫂子做她愛的糖醋魚，便迴來了。可經過大哥的房間，卻聽到了小玉的聲音。一腳踹開門，看到我哥和小玉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我衝過去就給小玉一巴掌，把她給打跑了。我哥跪地下求我別告訴嫂子，說他隻是一時糊塗。”
聽到這，我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一時糊塗還是早就勾搭成奸，有待商榷！”
“你說對了！”冷老太太點頭，“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們早就搞在一起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嫂子終究還是知道這件事了！”
“她什麽反應？”
“我嫂子是大家閨秀，識大體！知道自己平日裏冷淡了大哥，就索性想讓大哥納了小玉。”
果然是女中豪傑！
這要是我，不得氣炸了。
依著我這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司夜和那女的都得死。
“那你大哥和小玉一定很開心！”
“大哥是開心！但是小玉不！她想要的不是一個小妾的身份，而是這冷家長房大夫人的身份！”
冷老太太的眼圈，瞬間紅了。
“還沒等我哥納妾，外麵開始出現了大嫂的風言風語，說大嫂天天借著忙活生意的名頭，和野男人私會。我自然是不相信，因為大嫂很久之前就帶著我教我做生意，我幾乎跟她形影不離，她怎麽和人私會！然後小玉煽風點火說，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我經過小玉不要再亂說話，還打了她一巴掌。”
“後來呢？”
“那天我一大早起來就不舒服，嫂子就沒讓我跟著，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夜，突然被敲鑼打鼓的聲音驚醒，於是我搖搖晃晃的出門。結果在下人房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大嫂和一個長工！族裏的長輩們對長工暴打一頓後，長工說是大嫂勾引他的，他們的關係已經維持了半年之久。”
“不對啊！”我微微皺眉，“事情突然，族裏的長輩他們怎麽會率先到達現場？而且退一萬步說真有這種事，誰敢將地點定在家裏？”
“是！是！”冷老太太連連點頭，“我也這麽說的，但是沒人信我！那是半夜，我看到小玉穿的整整齊齊頭發還一絲不亂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了！但是我沒有證據啊！按照族裏的規矩，嫂子是要被點天燈的！”
“何為點天燈？”
“就是在子夜捆綁放火活活的燒死，火光衝天才為點天燈！據說點天燈能燒掉她的罪孽，讓上天饒恕！”
“和浸豬籠有異曲同工之處！”我悶聲。
“我們這裏水資源缺乏，若是有想來也是浸豬籠的！不管我怎麽哀求，族長們就是不願放過大嫂！而大哥對於大嫂出事，也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但我知道大嫂是被人陷害的！大嫂不會做這樣的事！”
“為什麽你這麽確定？”
“因為大嫂被抓的第二天，那長工就逃走了！同樣有人把手，為什麽他就能這麽輕易的逃走？最重要的是……”
冷老太太說到這，突然淚流滿麵。
“我和大嫂早就暗中契若金蘭！”
冷老太太的話，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怪不得她這麽確定大嫂不會有外心，因為她們兩個才是真正的戀人。
“那種事在今天有可能被人理解，但在我們那個時候就是大逆不道！我和大嫂是同學，感情深厚！但因為家族利益，她被嫁到了我們家！大嫂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可嫁給我哥至少能天天看到我！於是，便來了。她之所以醉心生意，之所以不吃小玉的醋讓大哥納妾，就是因為她不在乎！所以我說，她根本不可能會與人私通的！”
“你沒想著要帶她逃走嗎？”
“我想過！甚至想過和她一起死！世俗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就離開這！但是……但是嫂子不想我名譽掃地！行刑那天，我準備孤注一擲的。但是，被小玉和大哥派人架住了！那天夜裏風很大，很冷！不顧我的哭喊哀求，族長還是將火把丟了過去！我眼睜睜看著大嫂被燒死！”
冷老太太腳下一軟，重重的癱坐在椅子上。
“嫂子死了！燒的隻剩下一捧灰！我想要給她收拾，卻發現燒的隻剩下半根的木頭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我將符文印下來給一個老法師看，他說著是攝魂咒！人在執行死刑的時候寫上攝魂咒，死後都無法變鬼。”
“難道小玉會攝魂咒？”我問。
“就是她！”冷老太太大喝，“她怕嫂子報仇，就故意在木樁上刻了攝魂咒！後來多年後我遇到那個長工，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小玉指使他幹的！而且在嫂子動刑之前，她的身上也被用刀子刻了攝魂咒，還用朱砂染色！當然，這些隻是後話！我嫂子死了沒多久，大哥就娶了小玉。而我一心想為大嫂報仇，就上山找到了一夥馬賊！我獻身給馬賊的頭目，幫著他裏應外合洗劫了冷家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