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如何對待逝者,逝者便會如何迴報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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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言先生勒令塞下了了三四根香蕉之後,長發女的頭疼和昏沉感稍有緩和,終於可以和言先生建立正常的對話了。


    “好吧,你現在可以說得清楚,你失眠的誘因到底是什麽了麽?”言先生強壓著心中的不耐煩,盡量溫和地問道。


    “你……你也知道?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神智剛剛清醒的長發女立刻被嚇了一跳。


    “你是指眼角的血絲,那臉上厚得可以築牆的粉底都沒蓋住的黑眼圈,還有手背上的針孔?”言先生不屑道:“這看不出來才奇怪吧?”


    言先生一開始就知道長發女是一個因為無法入睡才借酒消愁的人,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在被他灌了那麽多酒,再配上“眠”字言咒的效果,居然還是不能讓她入睡。


    酒精和言咒都無法解決的睡眠問題,恐怕就不僅僅是生理性失眠的問題了。


    “是托夢麽?”言先生問道。


    聽到“托夢”這兩個字,長發女的臉一下子就綠了。又緩上了好一會兒的勁兒,她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長發女的名字叫尹璐,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一年,靠著自己的臉蛋,身材還有那一頭的秀發,靠平麵廣告,模特走秀和拍攝雜誌照片為生。


    尹璐有一個從高中時代起就在一起的男友,名叫孫澤彬。


    阿彬是一個內向的男孩,平時也不太喜歡和人交流,並沒有多少朋友。


    但尹璐不知怎地,當初就被這樣一個憂鬱的男生給迷住了,並和他走到了一起,這一晃眼就是七年。


    但當他們跨出了象牙塔,一切就都變了。


    那個原本內向的孫澤彬,開始變得開朗外向了起來,而且不是普通的外向,是非常精於世故,八麵玲瓏的圓滑。


    起初尹璐還很高興,以為自己的愛人終於開竅,學會了在這世上的生存之道,但時間一長,尹璐卻開始害怕了起來。


    這個男人不是阿彬!不知怎地,她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開始焦慮,開始懷疑,接著便是猜忌與不信任……她可以感覺到兩人的感情走在崩潰的邊緣,但她卻隻是變得越來越神經質。


    終於有一天,她看到了這個她愛了七年的男子,挽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手,與她擦肩而過。


    他從身邊走過,依舊和那挽著的女子談笑風聲,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尹璐這個人。


    這個和他愛了七年的女人,現在在他眼中,什麽都不是。


    這本該就是故事的結尾了,男人覓得新歡,女人以淚洗麵,最後靠時間衝淡一切。


    但就在兩人無言的分手後不到一個月,尹璐忽然接到了孫澤彬的死訊。


    自殺。


    事業上正順風順水,感情上也正如膠似漆的孫澤彬,忽然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在家上吊自殺了。


    “我當時還很恨他,所以根本不想去知道任何有關他的事,也沒有去了解細節。”尹璐說著,臉頰上劃過了一行珠淚:“我甚至還很開心,心想這是老天給他的報應,他是死有餘辜!我是不是很可怕?”


    當一個漂亮的女人,臉上燙著熱淚,問身旁的男人自己是不是可怕的時候,男人唯一該做的事,就是將女人攬入懷中,又或是吻上她的熱唇。


    ——當然了,如果你實在很無敵,你也可以參考一下言先生的答案。


    “是滿可怕的,不過人都死了,你愛怎麽想也沒人管的著。”言先生極端破壞氣氛的一句話,差點說得尹璐的眼淚倒抽迴自己的眼睛裏去。


    “然後,就是鬼托夢了麽?”言先生淡淡道。


    一開始還沒什麽,但過了一個多月後,尹璐忽然睡不著了。


    因為孫澤彬來到了她的夢中。


    孫澤彬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在夢裏拖著半個腦袋追殺她,更沒有說什麽“我死得好慘,死得好慘”,然後拽著她一塊兒進地獄似的。


    他隻是在尹璐的夢中,在那蒼白一片的夢境中站著,看著,不說話,也不動。


    他的眼神是死的,軀體是死的,笑容也是死的。


    但他卻存在著,活生生地存在於尹璐的夢中。


    所以,尹璐睡不著了。


    起初她是自己拒絕睡著,她害怕自己一躺下,就會看到那張木然的麵容。


    到了後來,她實在鬥不過周公,想要休息時,她卻完全找不到睡著的方法了。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即使是用自己的腦袋撞柱子,她也隻能將自己撞得頭暈目眩,卻連昏迷都無法要到。


    她就是,無法睡著。


    因為鬼托夢,造成的生理性失眠麽?言先生聽著尹璐的話,心理這樣思量著。


    雖然像尹璐這樣嚴重的情況,言先生也從未見過,不過類似的事情,言先生還是處理過不少的。


    在人死後,縛靈們都擁有七七四十九天的安息時,在這段時間裏,如果有親人和朋友的陪伴,縛靈們會得到平靜,在度過餘下的陽世劫難時,也會少一些痛苦。


    相反的,如果在死後的“頭七”,都沒有一個人替他送終送別的話,那縛靈的怨氣,也會比平常重上數十倍。所謂的“怨親尋替”,也大都出自於這樣的情境。


    這個孫澤彬,恐怕也是這樣的情形了。


    現在孫澤彬雖然已經不在尹璐的身上,不過他的影響已經深種到了她的身體中,甚至都影響到了神經末梢。對於做夢和睡眠的害怕,已經讓改變了她的身體本能。


    要解決這個問題,恐怕隻有先將病的源頭——也就是孫澤彬的縛靈給根除,才能從生理上徹底讓她睡著。


    “那麽,你願意為一場遲來的美夢,付出什麽?”言先生斜眼看著尹璐,心理不知在掂量些什麽。


    尹璐甩過擋在眼前的長發,露出她那漂亮的眸子,堅定地說道:“隻要我能睡著,隻要他不再出現,你要什麽我都願意給!”


    “哦?”言先生眉角一揚,徹底的來了精神。


    看來休息日加班,拿三倍工資的好事兒,今天要發生在言先生的身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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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群裏成員鬧了一些矛盾,希望這種矛盾不要惡化,希望喜歡看這本書的人還會喜歡看。


    誒,人都有錯,大家都冷靜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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