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丫的就是畫了一個薄餅,等著他們自己想象呢。


    北安不理,反正她是皇上不急那個太監急。


    如果這事一早就可以有這種解決辦法,那她不信他們以前沒有試過。


    不過,這到底是為什麽?


    “如果你可以告訴我你們一定要這麽做的原因,說不定我可以考慮。”


    現在為止,她也就是知道蘇瀾公子是賣血救人,但是為什麽一定是蘇瀾公子,要他的血到底是如何救人,一人量之前可以,為什麽這次需要這麽一大缸?


    又為何沒事幹就要救人呢?眼前這些人一看就是健健康康能蹦能跳能算計人的,怎麽會滅族呢?


    她真是有太多太多的困惑,想等著解答呢。


    那人雖說傲慢,但是迴答北安的問題倒是幹脆的很。


    原來,伏瑤上次所說的隻是說了一半。


    他們族裏被人類過度掠殺,為了存活下去不僅隱居而且混入了其他的血液。


    但是他們的祖先顯然是反對這件事情的,所以10年一次,族裏混了他族血液的妖就會發生排斥反應。


    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然是怎麽都難受,而經過從前到現在這麽多年的變遷,一代一代的血液稀釋下來,純血的血液越來越少,排斥的也就越來越厲害。


    就像是困獸之鬥一樣,一發作就要把其他溫吞的血液驅逐出體內,怎麽都抗衡不了。


    一開始發病都不知道是為什麽,人心惶惶死了許多族人,幸運的是族裏有一支家族代代純血,就被發現了原來是血液的問題。


    而純血家族作為高等的家族也沒有坐視不理,整個族裏齊心協力,最終研究出來了一個辦法。


    換血。


    所說的換血其實也不是完全換血,就是用純血的血液來壓製不純的血液,起到一個安撫的作用。


    那時候純血家族的人還很多,部族也還沒有發展起來,純血每人貢獻出來一些,分給每人一杯就可以解決問題。


    但是隨著部族發展,混血的越來越多,血液稀釋的多了,所需求的也就多了。


    到如今這一代,可以稱之為純血的,居然就隻剩下了蘇瀾公子這一個。


    純血是每一代的族長,背負著解救全族人的使命,更何況蘇瀾公子是帶著些許返祖的純血,他的血液更能抑製純血血液的作祟。


    所以,他一出生就被擁簇成為了待定族長,可化形那一年便正式成為了族長。


    也就是那一年開始,蘇瀾公子開始了被榨取血液。


    因為他隻有一人又要承擔起全族的供給,每次便是穿心的痛。


    中年男人說到蘇瀾公子離開的那一年,露出了鄙棄的表情,“明明是如此光榮的事情,他居然和我們說不願意再待在族裏,我問他族裏的人怎麽辦?他居然告訴我,不關他的事情?”


    “怎麽會不關他的事情?他生來便是做這事的,我們培養他尊重他,為何他知恩不報?明明知道我們離了他會死,還要去什麽該死的人間,說想去過凡人的生活?”


    “為了離開這裏他換取了大量的血液給我們,說再也不會迴來,我們靠著血液過了這些年,每人分到了許多,也的確比以前複發的事情延續了許多年,但是現在血液沒有了!所以他就應該迴來了!”


    他的每一句話的大致意思就是‘我若我有理,你強你應該’,要北安說的話,這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事情說到這裏已經差不多,其他的就都是這人的抱怨了。


    “那這麽多年,從他誕生那日開始,你們可曾對他說過一次謝謝?”北安剛剛聽故事聽累了,已經在南城懷裏找了個舒坦的位置靠著,而因為她喜歡收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再加上技能點現在有所提升,所以簡單的小板凳也可以隨身攜帶了。


    “為何要言謝?為族裏付出是他的榮耀,若是我……”


    “你定會覺得這是如此的殊榮,萬死不辭?”北安接話,隨後認真的看了看中年男人,恍然大悟,“你是伏瑤的爹吧?”


    會說出這種話的,她覺得是教育問題。


    中年男人點頭。


    “那伏瑤為何會叫蘇瀾公子為兄長?”


    中年男子板著臉,“因為我們兩家曾有和親,我姐姐的姑姑的姨娘的表哥的侄兒的九叔的七姥爺和他叔叔的姨娘的表姐的侄女的姥姥成親了。”


    所以經過這麽複雜的親戚關係之後,是要叫一聲兄長的。


    “如果我是蘇瀾公子,我也不會再救你們這些沒良心的,這不是很正常嗎?”


    “為何?指的是他受傷的事情嗎?我們準備了最好的技師和最好的藥劑,保證如此多年他的身體都恢複的很好,甚至連傷口都不曾留下過!”


    “不不不,這不一樣,你知道當初純血的家族為什麽救你們?他們本身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卻選擇了傷害自己救你們,他們犧牲身體,你們給他最好的治療,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是啊!那……”


    “但是,你們沒有搞清楚這個因果關係,是因為你們需要救治,所以他們才會受傷,他們可以完全不需要你們的藥劑和技師,但是你們可以不需要他供給你們血液嗎?”


    “這是全族的存亡問題!”


    “和這個沒關係,說白了你們都是吸血鬼,付出了應該付出的和感謝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一個種族的,也沒有說要求誰必須付出這麽多來搭救你們,他又得不到什麽好處,幹嘛要受罪?”


    “若是人人都是你這樣的想法,那我們部族就不必存在了!”中年男人不為所動。


    “嗯,的確是沒有必要存在了。”北安從南城身上跳下,“你想我給蘇瀾公子續命也可以,但是你和你們族裏要落下一個保證,以後不許去人間找他,不許以任何的手段逼迫他迴來解決族裏的問題。”


    “若是他自願迴來呢?”


    北安佩服他的樂天想法,“他自願迴來是他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們以任何方式去聯係他告知他請求他迴來,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


    中年男人在思考。


    蘇瀾公子當初留下的血液很多,雖說抑製了一段時間,但是並不治本。


    他不應該答應這個要求才是,但是若是不這樣,除非蘇瀾公子自己自願供血很多,不然是榨不出更多的血的。


    隻要這次取血完成,他絕對會頭也不迴的離開,那他們失去的隻會更多,更不合算。


    最終結果既然都是以蘇瀾公子離開作為結尾,那自然是拿到足夠多的血液更好更為劃算。


    日後的事情,日後再從長計議。


    不過,既然要簽什麽協議,那血液自然是不能隻留下這麽一點點了……


    “好,我答應你。”


    中年男人沉著臉點了點頭,手背在身後悄悄的做了一個動作。


    若是細看可以發現那透明部位的血液無端下降了一些,不知被吸收到了哪裏。


    北安和中年男人簽訂了契約,妖族之中最有約束力的是血契。


    中年男人將手指劃破,一滴血液飄起落在紙張上發出了淡淡的白光。


    北安跟著照做,血液落在紙張上發出的卻是彩光,雖說淡,但是看的卻是清明。


    那中年男人看著北安的眼神都變了,“你也是返祖的白狐?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是九尾!”


    北安抬手開始給蘇瀾公子迴血,沒有迴答他的話。


    蘇瀾公子的血液拉上來了後臉上的表情都好看了不少,經過剛剛的折磨再次昏厥,此時醒了沒有大喊大鬧,眼神又恢複了冷清,甚至帶著些許的疏離看向他們這裏。


    北安靠近他,有些無奈,“師傅你別生氣,徒兒已經想到了辦法,這次真的就是最後一次了。”


    蘇瀾公子閉了閉眼,開口的時候聲音沙啞,“無礙,既然要迴來,為師就已經想過了這樣的後果。”


    他說話的時候喉嚨流血更為迅猛,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你知道什麽是宿命嗎?就像是我誕生之日,就像是你誕生那日,那都是宿命。”


    “我這一生都在族裏,父親教誨,母親教誨,誰看到我都會教誨。”


    “你是族裏的救世主,隻有你可以,所以你要這樣。”


    “後來說這句話的人如何了?父親母親還不是死了?他們一生都是好人,所以死了也就是個好人罷了。”


    “我知道。”北安也懂這種感受,“師傅,伏瑤是如何打開禁製的?”


    蘇瀾公子沉默了一下,“他帶著我的血。”


    這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之前北安一直以為禁製是蘇瀾公子打開的,因為到底是個心軟的人,所以還是決定好好的聽伏瑤說說,誰知道伏瑤抽風了。


    原來,根本就不是如此。


    伏瑤的身上有蘇瀾公子的血,那自然是可以打開蘇瀾公子的禁製了。


    這個問題迎刃而解,下一個問題北安就更為不解了,“那師傅你是為何被伏瑤所傷?”


    蘇瀾公子也是氣悶,“我武力不及他,自然被他所傷了。”


    “師傅你不是……”


    不是什麽?


    不是很厲害很nb?


    北安細細向來,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蘇瀾公子動過手。


    再細細品品,蘇瀾公子好像也沒有說過自己武力值很高。


    再再仔細品品,這是個草食動物,並且喜歡禍害花花草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再往前仔細品品,他被養在這麽個族裏,應當也沒有受過這方麵的教育,如果被偷襲,那還真說不好。


    “師傅,是徒兒誤會了。”


    所以,伏瑤那看著不咋地的偷襲技術之所以可以得逞,不是蘇瀾公子有意相讓,那是伏瑤紮紮實實自己取得的豐功偉績。


    虧她之前帶著光環看蘇瀾公子,就連他受傷了都以為他是有意避讓的。


    蘇瀾公子睜開眼,不滿的看著北安那一臉複雜,“怎麽?為師雖說不擅長打打殺殺,但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教導你還不是綽綽有餘?”


    “是是是,師傅說的對。”


    雖說是不怎麽教她打鬥技巧,但是怎麽說呢?


    她這種作為玩家是可以自己領悟創造的,就算技能很多真正用到的也不一定有幾個,所以反而這一類的指導需求並不高。


    而蘇瀾公子這種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知識量,對於北安才是更為合適的。


    北安一邊給他續命,一邊和他沒事幹閑聊一些,時間過得倒是挺快的。


    不過有一點似乎不太對……


    這個藤蔓吸血的速度和它儲存的速度,似乎並不成正比。


    她給蘇瀾公子續命之後他的頭上就多了一個血條,如今幾十個血條都快下去了,連三分之一都沒有滿。


    剛剛她沒有續命之前這血液的增長速度可不是這樣的,像個無底洞一樣!


    嗯?


    無底洞?


    北安抿了抿唇,迴頭看向南城和北洛,“你們幫我看著這裏的血量,我覺得血量上升的有些不對。”


    她和南城說話用的是私聊,和北洛說話用的是狐族的語言,所以中年男人並沒有起疑。


    事實上,他哪裏有時間起疑?他現在動手腳都忙的自顧不暇!


    又是將近10個血條下去,北洛那邊傳來了迴複,“姐姐,這血量的確不對,到了一個地方便會下降,仿佛被什麽抽走了一般。”


    “你看好那人的動作,如果他有什麽輕舉妄動就地抓個現行!”


    “是,姐姐!”


    南城一聽狐狸叫就知道那邊已經交流完畢了,“你準備怎麽辦?我剛剛算了一下,血量差不多是這個容器的3倍了。”


    “這麽多?”


    如果多一點大概還好,都3倍了?


    臭不要臉啊簡直是!


    北洛眼力好,再加上北安吩咐的事情往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所以不過片刻就擒拿了正在做小動作的中年男人。


    “你抓著我做什麽?放手!”


    中年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北安和南城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既然你這麽不老實,我們自然是隻能請你老實的呆一會兒了,就這樣不要亂動,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胳膊擰下來,之後再多送你點補品給你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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