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自我的否定。


    “你說的輕巧,傳奇幾乎無懈可擊,我們要怎麽樣才能把傳奇從他的座位上麵拉下來呢?”


    麵對一隻可以稱之為王牌戰隊的隊伍,誰也沒有那個勇氣和力量說出那句穩贏的話。


    “無懈可擊?”


    李想微微地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


    陳健繃直了自己的身體,頭微微轉向李想,“教練……我就是……我真的覺得我們跟傳奇對上是不可能贏的。”


    李想挑了一下眉毛,笑容中帶了一絲侵略性,“還沒學會走呢,就想要學會跑了?”


    然後,李想的話一句跟著一句傳到了這些年輕人的耳朵裏,在這之後好多年裏麵,依舊有人時時刻刻迴想起來李想此時此刻的所有話。


    “我讓你們看看mama的漏洞,你們倒好,在這裏分析傳奇?傳奇是去年的冠軍,你們呢?”


    雖然這話聽起來挺傷人的,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們的實力自己也都清楚,十六強代表了什麽?”


    “代表了連入門的距離都沒有。”


    “你們走出去,知道那些人會記住誰的名字嗎?”


    “傳奇。”


    李想的聲音擲地有聲,“你們要是不想再這樣碌碌無為下去,就好好地準備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場比賽,給你的職業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話說的不假,甚至他們都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這個問題了。


    “最後,每個人都給我交一個報告上來。”


    李想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把那些強行進入熱血青春的少年全都拉了迴來。


    隨後就離開了會議室,蔡雯姬跟在李想的後麵,跟個小跟班似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想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剛剛嚇到你了嗎?”


    蔡雯姬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李教練說的很對。”


    李想的思緒萬千,沉默了兩秒鍾,“npv比賽跟你想的一樣麽?”


    蔡雯姬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想到了自己寫作文的時候用到的詞匯,“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是從心底湧現的,從靈魂深處引發的共鳴,此刻不停,片刻不息。”


    是和純粹的屏幕遊戲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就好像——在觀看武林大會。


    小姑娘的神色嚴肅,看起來有點被震懾到了的樣子。


    李想想也沒想就伸出手摸了摸蔡雯姬的腦袋,事後,才驚覺自己這樣不太妥當。


    無視了小姑娘的臉紅,他說,“下次帶你去看看現場版的比賽,你一定會喜歡的。”


    蔡雯姬抬起頭,看到了李想的下頜線,完美而分明。


    “嗯。”


    小姑娘的聲音輕極了,那種癢癢的感覺從李想的心頭一直蔓延到腳底板。


    有種柔軟卻又剛烈的情緒正在一點一點慢慢地滲透進李想的心裏。


    那種不知名的情緒正在一點一點發芽,慢慢地開枝散葉。


    “李教練,那今天就打擾到這裏啦,我哥哥來接我了,先告辭了。”


    李想看著小姑娘的背影,心想小姑娘真不應該來這裏當什麽經理人,否則也不必麵對往後任何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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