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灑在湖水上,波光粼粼一閃一閃帶著不詳的氣息。


    之吟看了兩眼便收迴視線,她用胳膊肘戳了戳身邊的喻清河:


    “我們這麽強硬的換座位會不會不合適?”


    副本似乎即將進入終點,二人若有所感並且采取了防備措施。


    首先就是先坐在一起。


    明明可以團戰為什麽要單幹。


    然後之吟就看見喻清河三言兩語騙了一個人坐到了之吟原本的位置,然後用一種核諧的方式請一另一個人坐到了白澤的位置。


    那人走的時候還被嚇得哆嗦。


    去了趟衛生間剛剛迴來見到這幕的之吟:ooo!


    之吟給喻清河使眼色:你這是做了什麽?


    喻清河風輕雲淡穩如老狗,讓之吟先坐下,順便對白澤招了招手。


    之吟抻平被弄褶皺的台布,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們不是正義的為了人類未來世界和平而戰的英雄小隊嗎?


    怎麽畫風突變成了無惡不作,欺善作惡的心狠手辣大反派集團呢。


    接觸到周圍打量的視線,之吟下意識露出一抹微笑,身體緊繃坐好。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原本這個車廂那麽多玩家此刻卻沒見到幾個熟悉的臉。


    她下意識蹙眉,低聲問道:“傷亡這麽嚴重嗎?”


    白澤給手臂上纏著的繃帶打了個結搶先替喻清河迴答:“喻哥去找你之前,這些玩家三三兩兩都去其他車廂了。”


    之吟視線看向雪白的繃帶:“你怎麽受傷了?”


    白澤笑著抬起胳膊揮舞了兩下:“我沒受傷,這是為了綁著斧子的揮起來避免甩出去。”


    之吟點點頭:“那接著說,那些玩家都去哪了?”


    喻清河把水壺蓋打開,將水壺往之吟麵前推了推:“不著急先喝點水休息一下。”


    剛被迫在緊接著的兩個小副本裏逃生,大家的精神都很疲憊。


    之吟伸手捧起水壺,視線落在水麵上,小小的壺口看進去黑漆漆一片。


    之吟吹了一口氣,沒有熱氣冒出來,喻清河溫和道:“是溫水,放心喝。”


    之吟笑眯眯道了謝,喝完水長歎一聲:“倒不是我著急,啊也不是,不就是著急。”


    前言不搭後語。


    喻清河和白澤靜靜地看著她。


    之吟深吸一口氣:“我也沒有確切證據,但就是心裏麵感覺很慌,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白澤略帶遲疑推測:“現在對我們來說最壞的事就是——係統勝利人類滅絕?”


    之吟抹了把臉,聲音有些沉悶:“就怕這不是最壞的。”


    喻清河神色一動:“沒關係,我們先坐好最壞的打算,無論什麽情況,活下去永遠是最重要的。”


    不論三人平常過副本如何逼格點滿,外掛大開,也改變不了他們一直被追著索命的事實。


    “不是,等等。你們在說什麽啊?”


    白澤湊近了一點,焦急地看著自顧自話(他以為的)的二人。


    “喂喂,不要當著我的麵跨服聊天啊。”


    之吟嘴角抽了抽,最後扯出一個微笑,目光憐憫,連心裏的慌張都淡了許多。


    喻清河敏銳地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眼角劃過一抹笑意,撇過頭去不看她,唇邊翹起神色溫柔。


    ?


    三人言歸正傳。


    喻清河後背倚著椅背,坐姿端正,手指輕輕敲打桌麵:“越往後我們遇到的小副本難度越大,而現在外麵——”


    他指了指窗外景色,接著道:“沒有白霧,而且這個場景是我們在上一個變成玩偶的小副本裏遇到過相似的場麵。”


    白澤迴想了一下:“你是說往下扔玩偶減輕重量那個?”


    “我們這輛車裏有要減輕重量的嗎?”白澤蹙眉神色糾結。


    之吟收迴看向窗外的視線:“整輛列車都上橋了。”


    她看向白澤:“這兩列車當然沒有玩偶,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是即將和那輛玩偶列車相撞的官方列車。”


    白澤恍然大悟。


    “所以,我們不把列車停下來,就會boom然後爆炸是嗎?”


    他做了個兩個拳頭相撞的動作。


    喻清河垂眸:“是這樣的。”


    白澤寶寶還有很多小問號:“可是那輛運玩偶的列車不是要緊急變道嗎?”


    既然如此怎麽還會相撞?


    之吟:“說明最後他們並沒有完成緊急變道,或者他們又想到了讓列車減速的方法跳車了。”


    “這是知道呢?”


    之吟聳聳肩。


    白澤頓時坐直雙眼微微瞪大:“對對,這樣邏輯就合理了。”


    “啊不是,那我們馬上就要出車禍了啊!你們怎麽這麽淡定?”


    白澤驚異的視線看向對麵老神在在兩人,心中波濤四起。


    之吟再次收迴看向窗外的視線,無奈補充道:“主要是不淡定也沒辦法,我們現在根本打不開列車控製室的門,而且……”


    她下意識又朝著窗外看了一眼,“而且距離列車相撞還有一段時間,或者說我們時間目前看來還算富裕。”


    說這個白澤就不困了:“怎麽說?”


    之吟抬手指了指窗外湖邊的樹林,以及天邊的位置:“那裏有海,現在隻是湖,海上還有橋,那裏才是最終事發地點。”


    “所以我說還有一段時間。”


    之吟目光澄澈,靜靜地看向列車一端,那裏站著一個男人,他已經朝這裏的方向看了三次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之前的那些玩家都去幹嘛了?”


    喻清河手中匕首還未出鞘,聲音低沉:“我懷疑,他們收到了新的任務。”


    之吟一頓,白澤一愣,隨後兩人異口同聲罵了一句。


    白澤麵色複雜看著對麵兩人:“這就是你們之前說的,最不好的情況?”


    之吟揉了揉臉,歎息中夾雜著抓狂:“是知道係統這麽不要臉!”


    “不過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


    之吟擺擺手,“算了,等我們出去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其他玩家不出意外已經站在我們對立麵了,我們就三個人,該怎麽辦?”


    喻清河目光銳利突然抬頭直直看向那個男人,嘴唇微動:“引蛇出洞?”


    之吟也看過去:“也可能會打草驚蛇。”


    喻清河嘖了一聲:“沒辦法,我們現在是獵物。”


    “況且,現在我們缺少勞動力。”


    讓列車停下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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