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河:“但一直縮手縮腳也不好,我們不能因為係統做什麽都收斂起來。”


    那樣也許係統沒把他們怎麽樣,他們就把自己作死了。


    三人麵麵相覷,最後選了個折中的辦法。


    之吟:“等到他們走一圈迴來我們再過去打招唿,不耽誤別人工作。”


    之吟扭頭看了看周圍一片狼藉:“嗯……至於借口,就用這個吧!”


    她拾起了自己的手機。


    之吟:“我手機在混亂之中丟了,希望廣播一下幫我找一找。”


    白澤:“你丟的隻是手機,好多人丟了命啊!”


    之吟:“……”


    白澤:“……”


    喻清河:“……”


    之吟:“好像是有點問題哈。”


    喻清河倍感頭痛的揉揉額角,白澤站起來一腳踢開身邊的烏鴉殘骸,之吟也轉著圈跺跺腳。


    之吟視線掃過什麽,挑了一下眉,胳膊肘戳了戳喻清河。


    “誒,你看那個。”


    喻清河微微俯身側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個一開始跑去搭話的人此時此刻還縮成一團,此時此刻分外明顯。


    喻清河垂眸看著之吟:“他不會透露。”


    之吟搖搖頭:“他這副樣子已經透露很多了。”


    白澤摸摸下巴:“看到了什麽,這個反應。難道是特別嚇人的,把人直接給看自閉了?”


    之吟:“之前那三個人都帶了麵罩,也看不清臉長什麽樣。”


    兩人腦洞大開肆意猜測。


    之吟:“麵罩下的骷髏?”


    白澤:“無皮下的血腥景象?”


    玩家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也再討論著什麽,但沒有一個人冒頭。


    之吟打了個冷戰。


    喻清河看她一眼,又看向四周破碎的不能再碎的玻璃:“換個地方。”


    之吟:?


    喻清河帶著兩人往後走,之前拉入夥的幾人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跟上來。


    縱使再沒長眼也看得出三人之間和諧的氛圍,現在一大堆人一起行動太紮眼了。


    喻清河踏出去的腳步一頓,迴頭給領頭的一個打了個手勢。


    那人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喻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就喻清河那把烏鴉當成棒球打的樣子給這群人心裏都留下不小的陰影。


    就……


    原本還能嫉妒嫉妒。


    現在發現還是換個姿勢膜拜比較合適。


    喻清河彎腰撿起幾塊較大的又比較尖銳的玻璃,避開容易劃傷的地方隨手遞給之吟一塊。


    “防身工具。”


    那人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懂了,我們這就撿。”


    喻清河看了眼到處漏風的窗戶補充道:“再找點東西把窗戶堵上。”


    喻清河交代事情的時候,之吟抬頭看了眼車廂前的鍾表。


    表針不緊不慢的轉動著。


    白澤湊過來:“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之吟:“時間。現在是十點。”


    她眉頭蹙了蹙:“白霧散去的時間是八點整,烏鴉剛來的時候也就九點左右,混亂大概持續了十分鍾,時間過得這麽快嗎?”


    白澤看著指著“10”的時針,也沉默了。


    喻清河剛走過來,就看見兩人齊齊看向鍾表,仿佛在看什麽神奇的事物一樣,就多看了一眼。


    他眉梢微動,不露聲色催著兩人往前走。


    “走吧,不是都喝多了水要去洗手間嗎?”


    白澤被喻清河推到最前麵開路,拿著喻清河遞過去的棒球棍神龍擺尾掃蕩,清除一條能走的路。


    之吟被護在最中間,穩穩當當,內心不停感歎。


    “你們倆真紳士。”


    然後紳士的白澤一腳踢開身邊的一坨血肉模糊需要打馬賽克的烏鴉屍體,迴頭衝他眨了眨眼,還順手擺出要撩頭發的動作。


    之吟:“……”


    之吟:“你對我不滿可以直說,不要用這種動作油膩我。”


    白澤:“我那不是怕你害怕嗎?”


    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看見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他總覺得過意不去。尤其是三人說開後都當成了自己人。


    白澤下意識就想著護著一點。


    喻清河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之吟沉吟了一下,對白澤說:“我覺得我的閱曆可能比你們要豐富一點。”


    畢竟地府裏什麽妖魔鬼怪她沒見過,雖然是美化過的,但逛著街一個擰著另一個腦袋甩來甩去也是有過的。


    就是沒有血可流。


    之吟下意識屏住唿吸,擋住濃重的血腥味,和白澤道了聲謝。


    白澤擺擺手:“不謝,迴頭我死了你對我好點就行,如果可以我想漲漲工資。”


    之吟扯扯嘴角,目光裏全是譴責。


    她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這種拍上司馬屁卻拍到馬蹄子的行為……”


    她話還沒說完,白澤突然停下了腳步。


    之吟:“怎麽停了?”


    她從白澤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看向前方隨後也自動消音了。


    前方車廂空空蕩蕩異常幹淨,一個人都沒有,無論活的還是死的。


    玻璃碎了一地卻一根亂飛的烏鴉毛都沒有,幹淨的仿佛恢複了出廠設置。


    白澤:“講真的,如果都是之前那麽混亂的樣子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但眼前十分不正常的樣子,很難讓人不擔心。


    之吟在心裏默默給他補充完整。


    “你是不是怕了?”


    白澤更正她的話:“我這叫謹慎。”


    之吟仰頭看向一路上安安靜靜聽著他倆插科打諢的喻清河:“我們怎麽辦?”


    喻清河冷哼一聲,語氣有點衝:“你怕了?”


    之吟:“……”


    之吟眨眨眼,點點頭:“我怕。”


    怕就要大聲說出來。


    臉麵在小命麵前不值一提。


    白澤和她相反,難得看見她怵頭,拍了拍胸脯:“叫聲哥哥我保護你。”


    倆人一向在兄妹和姐弟身份之間打架。


    你管我叫妹妹,我管你叫弟弟,誰也別占誰便宜。


    之吟雙手環胸,下巴一揚,狐假虎威的理直氣壯:“我有喻哥護體,要你這個弟弟幹嘛用。”


    “快十一點了。”


    喻清河冷淡的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


    之吟和白澤齊刷刷看向鍾表,然後一起吸了一口氣冷氣。


    之吟:“所以這時間真的有問題,還有大問題!”


    之吟抓著喻清河胳膊往身後的車廂望去,努力辨別前一個車廂鍾表上的時間,似乎和這個車廂沒什麽區別。


    “誒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每個車廂時間是不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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