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河扶了她一下,輕描淡寫:“以前見過類似的。”


    之吟皺了一下眉,壓了壓眉心:“這裏不行,我們得找間屋子。”


    ?


    三人隨便挑了一間教室,喻清河打開燈,屋內一片敞亮。


    一排排破舊桌椅鋪滿灰塵,之吟挑挑揀揀選了個稍微幹淨一點的課桌坐在上麵,一邊喝著水一邊晃蕩著小腿。


    白澤幹脆把幾張桌子並攏拚成硬板床,姿勢鄭重的躺在了上麵。


    喻清河檢查了一圈,教室內沒有什麽有異樣的情況,稍稍放下心來。


    “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


    之吟已經習慣睜眼就換場景的操作,風輕雲淡的揉了揉眼睛,端坐在課桌前看著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老師。


    喻清河和白澤在她一左一右,看樣子也是剛剛轉醒。


    之吟借著前麵同學後背的遮擋,點開直播間看向上麵的時間。


    還有四天零七個小時副本結束。


    她這一覺睡的好久。


    “季之吟,你上來迴答這個問題。”


    之吟眼睫抬起露出一雙晶亮的杏眼,她揉了揉鼻尖,站起來走上講台。


    踏上講台的一瞬間,腳底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視線不經意朝下掃了一眼,是木板的外形看不出異樣。


    粉筆放在講台,之吟在老師微笑的視線裏鎮定自若的拿起,刷刷刷寫上答案。


    她側頭看向老師,對方表情不變,笑眯眯的看著她。


    之吟頓感不妙,扭頭再看向黑板,剛剛寫上的字樣已經消失。


    之吟抬手又寫了一遍,這次還沒寫完就被黑板吞噬了。


    之吟:……就離譜。


    她不信邪的寫了好幾遍,最後黑板露出一個小洞像是嘴巴,嘎嘣一下把粉筆咬下去一大截。


    行叭。


    她麵無表情看向老師,聲音沒有一絲起伏:“老師,我口述答案吧。”


    不出所料老師拒絕了她,理由冠冕堂皇:“口述怎麽能讓同學們跟上思路來判斷你做的對不對呢?”


    好吧。


    “老師,那我說著您來寫?”


    老師溫和的搖搖頭:“自己的事情當然要自己做。”


    底下的白澤和喻清河雖然聽不到之吟的聲音,但也意識到事情不對。


    白澤動作更快,斧子剛拿出來就被老師抓了個正著:“白澤!你怎麽上學還帶危險物品!沒收!交上來!”


    之吟看了一眼裝死的黑板,不著痕跡碾了一下講台,心想:真是該死的雙標!


    交上去是不可能交上去的,白澤一揮手收起了斧子,裝傻:“老師,您在說什麽?”


    npc老師顯然是來給玩家找不痛快的,生氣地胡子都在顫抖,之吟有那麽一瞬間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給他揪下來瞧瞧。


    “現在!立刻!給我站到走廊裏反省!”


    走廊裏那隻獨腿女鬼頓時激動得崩了好幾下,教室裏都能聽見激動得咚咚咚。


    白澤扯了扯嘴角,舉手道:“老師,我還要聽課呢,您看我站在教室後麵行嗎?”


    老師生氣地動作停下,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良久大發慈悲開口:“去吧。”


    之吟屏住唿吸,下意識看向教室後方。


    答應的這麽容易,肯定沒那麽簡單。


    教室後牆也有一塊黑板畫著板報,內容是植樹節,保護環境一類的小貼士。


    靠窗的角落裏有幾個拖把、掃帚和簸萁。


    之吟給白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那些清掃工具遠一點。


    白澤不著痕跡點點頭,讓她放心。


    老師又開口了:“別擋住黑板報,就站在角落裏吧。”


    要麽就去靠後門的那裏,與獨腿女鬼一門之隔;要麽就去清掃工具那裏,不知會遇到什麽異變。


    喻清河突然舉手,老師視線一頓,很不情願地點他的名字:“幹什麽?一個個的都不老實,還讓不讓人上課!”


    喻清河一本正經指著前桌說:“老師,他上課畫畫。”


    老師銳利的視線看向喻清河前桌,對方一下子站起來戰戰兢兢辯解:“老師,我沒有!”


    他一站起來動作一大,原本被喻清河偷偷塞在上衣口袋裏的幾個紙團掉到了地上。


    有悶事的學生積極的拿起來,打開一看是形狀清奇的火柴人,附和道:“老師,他確實在畫畫!還是火柴人!”


    老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學生:“你也給我後麵站著去!”


    之吟趁著老師走過去的功夫,抄起一大盒粉筆就塞到黑板嘴裏,原本得意洋洋的黑板嘔了一下,發出了聲音。


    老師猛地扭過頭:“誰?”


    之吟無辜地看向他:“什麽?”


    老師將信將疑迴過頭去拾起幾張火柴人的簡筆畫,當著那個同學的麵撕成了碎末。


    之吟拿起講桌底下的板凳就往黑板塞過去。


    黑板扭曲了一瞬,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黑板顏色看起來更黑了。


    就在之吟要把講桌底下的藏著的一雙老師的舊鞋子也塞進去的時候,黑板再次嘔了一聲,把之吟吞下去的答案吐了出來。


    “老師,我寫完了。”


    之吟衝它無聲嘲笑,轉過身就掛上了乖巧的表情:“請您檢查。”


    白澤和喻清河偷偷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其他的同學一臉呆滯看熱鬧也沒有說破的想法。


    老師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之吟迴到座位坐好。


    之吟順從的走下講台,剛要收迴腿的時候講台凹陷了一下,她身形一晃,跌坐在講台上,摔了個屁股墩。


    隱隱約約耳邊傳來黑板幸災樂禍的聲音。


    好幼稚。


    之吟垂眸掩下思緒。


    隻要不威脅到性命,請繼續。


    白澤就沒那麽幸運,他權衡利弊之下選擇了靠近清掃工具的一側,一低頭正好對上拖把布下藏著的慘白的臉。


    等下課鈴響起三人聚在一起時,白澤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被撕咬的淒淒慘慘。


    之吟:“你還好嗎?”


    白澤勉強笑了笑:“還行吧。”


    就是有點衣不蔽體,過分涼爽,不好意思。


    等到白澤換上從商城裏買來的新衣服,之吟和喻清河已經站在後門門口研究獨腿女鬼。


    之吟指了指半開的消防栓:“她是不是藏在那裏了?”


    喻清河看著不遠處多出的一盆綠蘿:“也不一定。”


    之吟:“那有沒有可能她把自己掰成了兩部分?”


    喻清河欣慰的看著她:“果然是從內鬼身上得到了思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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