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玩家被分在了兩個距離較遠的教室裏,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五樓。


    之吟苦哈哈爬上頂層,順時針在走廊走了一圈才看見高三五班的牌子。


    高三的學生壓力如山,埋頭苦讀沉溺於書海的樣子像複製粘貼。


    之吟走進去找到貼著自己名字的書桌坐好,餘光掃過一個貼著牆的位置,在心裏調侃了一句:


    還有一個複製粘貼的漏洞。


    此時正是午自習時間,按照校規是允許學生在課桌上趴著休息的。


    教室裏卻安安靜靜隻有筆尖在紙上摩擦的聲音,之吟也不好貿然打擾蹲牆角的那個趴著睡覺的學生。


    她看了眼課表,下午一節語文一節數學,一節物理,一節化學。


    都是一個小時的大課,還連上三節費腦子的理科。


    這是哪個人才設計的?


    她晃了晃腦袋,覺得有點沉,就把課本墊高搭在了上麵,閉目養神。


    之吟人生第二愛,睡覺。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書本太硬硌得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剛進入夢鄉,就聽到刺耳的鈴聲。


    上課了。


    睜開眼的第一反應是手下意識抹向嘴角,抹了抹不存在的口水,她掏出語文書放好。


    剛剛隻是預備鈴,老師還沒到,之吟雷達豎起掃描一圈確定了喻清河和她在一間教室,而白澤應當是被分到了一樓那間。


    嘖,白小澤再次被迫脫離隊伍。


    為他默哀了一秒,之吟把書打開到其他人正在看的一頁。


    是一首長詩。


    她心裏咯噔一下,一會不會有考試默寫之類的吧。


    學名一語成讖的技能再次發動,之吟捧著白色的卷子欲哭無淚。


    這糟糕的高三生活!


    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之吟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悅耳的聲音了。可是老師走了,班上的同學卻一動不動,爭分奪秒奮筆疾書。


    靠,好卷!


    卷的她都不好意思打探消息了!


    喻清河位置靠後,和角落裏那個趴桌子上的學生就隔了一個座位。


    之吟腦袋轉過去,擠眉弄眼示意他:快去!快去呀!


    喻清河還沒來得及給她反應,一道生氣的聲音在喇叭裏響起。


    “季之吟!你在做什麽?”


    之吟一哆嗦,雷達再次轉動才發現教室前方和後方都有攝像頭正對學生。


    那一瞬間她腦袋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也沒想。


    臥槽……


    這什麽喪心病狂的設計……


    怪不得學生們都那麽老實……


    攝像頭窺探太變態了吧……


    呆滯的時間有些久,臉上的震驚凝固,知道再次被點名才恢複正常。


    “季之吟!給我到辦公室來!”


    很好,開學第一個半天就被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等之吟迴到座位已經錯過了晚飯,肚子空空蕩蕩,腦袋嗡嗡冷冷。


    為什麽班主任明明是數學老師卻可以連著幾個小時不重樣的批評她。


    最主要的是老師用詞還特別文明,罵人不吐髒字那種。


    靠……


    喻清河見她懷疑人生的表情實在可憐,但也不好走上前安慰她。想了想便起身那這一本習題去了辦公室,走之前借著視線遮擋給她扔了一塊糖。


    之吟:!!!


    不是不可以把吃的帶進來嗎?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手上卻快速的從桌兜裏把糖紙剝開,“不小心”碰掉了筆,彎腰的時候迅速塞到了嘴裏。


    舌尖濃濃的甜意稍稍安撫了她錯過晚飯的心。


    之吟眼睛微眯:莫非隻有被發現才會觸發那條禁令。


    直到下了晚自習依舊風平浪靜,之吟趁著大家收拾東西往宿舍的雜亂場麵,蹭到了目標學生的位置。


    “嗨?”招唿打的有點突兀,之吟舔了舔唇瓣,覺得學生時期應當青澀一點,“請問可以借一下你的筆記嗎?”


    她注意過了,雖然眼前的女生每個課間都會趴在桌子上但是課上都有非常認真的聽課寫筆記。


    女生被搭話腦袋垂得更深,手上攥了攥筆記本,又鬆開,往之吟的方向推了推。


    仿佛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社恐嗎?不願意和別人交流?


    她也沒強求,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可以和這人套話……不是,打好關係。


    她禮貌地笑了笑,哪怕對方從頭到尾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剛要走突然瞥見對方手腕上一道青紫的傷痕,之吟腳步頓住。


    “……你,不舒服嗎?”


    對方仿佛受了刺激,開始往牆的方向縮,如果可以穿牆的話,之吟覺得她可能很想呆在牆裏不出來。


    “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我看你課間都在休息很難受的樣子……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一趟醫務室。”


    話畢,對方突然抬起了頭。那雙眼無神又麻木,冷不丁看過來十分瘮人。


    之吟強忍著後退一步的衝動,語氣更加真誠:“需要幫忙嗎?”


    對方留給她的是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之吟給了喻清河一個眼神,先後走出教室,心裏想著沒被挖出的秘密。


    其實她個人不喜歡探尋別人秘密,也不喜歡做讓對方自揭傷疤的事。然而這個遊戲的副本構架完全是建立在一些悲慘經曆上的,如果玩家想通關就必須探索副本,也就意味著要扒得很深很徹底。


    冷血又殘酷。


    之吟繞開有異樣的路燈,腳步加快,迴想起剛剛的眼神。


    一潭死水的絕望。


    寄宿製學校不大可能是家庭暴力,八九不離十是校園暴力了。


    空間裏的快遞單若有所感微微發亮。


    那個叫“啊對對對”的寄件人,會是她嗎?


    她是想給曾經深陷沼澤的自己一個擁抱嗎?


    因為沒有人救贖,所以就自己給自己送來一縷陽光,是嗎?


    之吟眼睫毛輕顫,一時間有些難過。


    算了,還是再看看吧。


    她點開直播間,發現依舊是凝固狀態。自打她進入教室的時候,直播間就被凍住了,而現在依舊沒有解凍預兆。


    之吟關上宿舍門,無視四人投來的視線,翻身上床。


    趕緊睡,不知道再等等還能不能休息。


    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很平和,玩家們提心吊膽,總覺得副本是在醞釀什麽大招,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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