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傑拒絕和他們同行,還在試圖聯係自己的係統,之吟三人也不多勸,人各有誌,彼此不熟。


    ?


    釣魚三人組夾著一個娃娃走在小區裏逛遊,吸引了不少還幸存的玩家注意。


    白澤踢開腳邊的碎石頭:“我們是不是有點過於明目張膽了。”


    “食物有限,我們沒太多時間。”之吟雙手交叉放在身後,仰頭看著天邊泛紅的月亮:“誒,你們看,那月亮是不是鑲了個紅邊。”


    鑲了個紅邊的月亮圓圓的掛在天上,泛著陰冷的光。一陣風拂過吹走夏夜的燥熱,小區裏栽種的樹木被吹得枝葉亂搖,映下散亂的陰影。


    “再往前走就沒有路燈了。”黑暗限製了白澤的視線,他暫緩了腳步。


    “那我們就往迴走。”之吟先一步轉身,一腳踩在地上還習慣性的碾了一下。


    喻清河側頭:“碾煙頭?”


    之吟微笑:“碾黑影。”


    白澤跳了起來:“已經來了嗎?來了嗎?”


    加加:“沒有。”


    喻清河手按住對方肩膀把人按迴地麵,“你沉穩些。她都比你強。”


    白澤看著加加乖乖巧巧站在一旁哽了一下。


    走了一會感覺有點冷,白澤想和他哥貼近一點,就往喻清河的方向蹭了蹭。


    看著快懟到自己的肩膀,喻清河:……


    “做什麽?”終究是估計著血緣親情,拳頭沒有一下子招唿上去。


    “讓我蹭蹭你沉穩的氣息。”


    之吟敬畏他的勇氣:“那你可能還得淹一下才能入味。”


    喻清河不想加入劇本的家夥,耳尖一動快走了兩步站在了最前麵。


    加加也若有所感,小碎步跑了起來,試探著拽上了之吟的褲腿,見沒有被拒絕,傻乎乎笑起來:


    “小心。”


    之吟伸手揪了一下她的發卡,拿出了唐刀,隱藏在黑暗中的黑影有些許的扭曲。


    白澤大大咧咧說:“黑影到底害怕什麽呢?”


    之吟:“光?”


    加加一個勁搖頭,表示之吟說的不對。


    之吟若有所思,語氣肯定:“你知道它怕什麽。”


    加加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知道但不能說,因為她還被係統束縛著。


    之吟也不為難她,三人朝著超市的方向走。


    之吟:“它是怎麽出現的呢?”


    喻清河猜測:“可能是欲望。”


    之吟伸手比劃了一下:“鄰裏之間友好相處的欲望?”


    聽起來有點大病,但這個副本表現出的就是這樣。


    喻清河匕首劃過倒在路上的枝條開路:“還有隱藏在人心中的惡意。絕大多數人都是利己主義者。”


    “這很正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之吟蹲下轉頭對著加加說:“我這樣走路不方便。”


    加加立馬鬆手,意思地後退半步,看起來楚楚可憐。


    之吟迴想了一下初見她的時候:“你一開始在玩具堆裏吧,當初沒看見你這個樣子的娃娃。你是不是會變。”


    加加點點頭,玻璃眼珠似乎更閃耀了,下一秒就變成了巴掌大,順著之吟的褲腿就要往上爬。


    之吟拖了她一下幹脆把人放在頭頂,給她手裏添了撮頭發,囑咐道:“別給我揪禿了。”


    加加受寵若驚,乖乖的端坐在之吟腦袋上團成一個團子。


    白澤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一時間沒注意身後自己的影子有什麽變化。


    “小心!”


    之吟疾步躥到白澤影子旁,唐刀狠狠地劃過,黑影被劃成了兩半,鬆開了白澤被啃食的坑坑窪窪的腿影。


    他這才感受到痛意,呲牙咧嘴地後退幾步:“我靠!這也太突然了。”


    喻清河聞聲看過來,臉色沉沉:“說明他打不過我們,要玩陰的。”


    “這也算是好事。”白澤相當樂觀:“起碼他還沒強大到我們正麵對上都剛不過的地步。”


    喻清河陰沉著臉一動不動,整個人風雨俱來。之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少了一塊的影子,解釋道:“沒事,不影響我行動。”


    他眉頭緊蹙沒有鬆開,“我們排成一排靠著路燈走,把手機手電筒燈都打開。”


    剩下一路到時風平浪靜,仿佛黑影已經畏懼,然而事實是敵在暗他們在明。局勢逐漸險峻,三人更加警惕起來。


    魚是釣出來了,下一步就是網子了。


    白澤:“你們說,這個家夥有本體嗎?”


    之吟:“不知道,但應該很醜。”


    加加看不懂他們為什麽要在黑影麵前罵他,但是她也不喜歡黑影,附和道:“醜。”


    之吟不斷迴想著和黑影交手時的感受,身體裏隱隱有種能量在波動。


    如果它是欲望的產物,那人本身就是欲望的載體,能不能也控製影子呢。


    這輪遊戲裏影子顯然是十分重要的,自己的影子一旦被吞噬,人也會失去意識。所以影子是不是可以看作靈魂的一種象征?


    前方的喻清河若有所感,停下腳步迴過身和她對視。兩人目光相接處的瞬間,彼此的影子開始相互融合。


    白澤自從被咬了一口就一直專注於地上的影子,眼前異樣突起,他剛要提著斧子上去就被加加攔了下來:“你好笨!”


    兩人影子糾纏著,似是親昵似是敵對,融合的過程中之吟感受到濃烈的痛苦。壓抑著本能不去吞噬別人的過程是艱難又費力的,豆粒大的汗珠不停的滾下,沾濕了衣領。


    要保持對待他人的平和,同時也要保護自己。努力讓自己與他人真正的和平共處。


    之吟忍耐著最後的結尾,開口罵了一句:“垃圾遊戲。”


    手環安安穩穩躺在手心沒有任何反應。她目光裏一亮,多罵了幾句,依舊毫無反應。


    注意力被吸引到係統上麵,剝皮扒骨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她苦中作樂地想:莫非此時係統已經失去了對這個副本的管理?


    “垃圾係統!”


    白澤也意識到她在做什麽,跟著一起罵。


    等到之吟和喻清河二人影子融合之後手環裏才傳來滴滴的警告聲。


    白澤顧不得別的,焦急中帶著欣喜地問:“什麽感覺?”


    之吟心想:大概就是對方什麽想法在這裏都變得透明了。


    兩個人就好像本是一體一樣。有點怪異,有點尷尬,還有一點不好意思和略微的不自在。


    喻清河開口前,之吟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了。


    “學會控製影子了。”


    白澤十分驚喜:“快教教我!”


    之吟剛要教他,就察覺到喻清河的不滿。


    果然,下一秒就聽喻清河語氣淡淡:“你學不會,需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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