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務之前買的,怕遇到特殊情況。”


    喻清河看著認真清理傷口的之吟皺了下眉,伸手過去:“我來。”


    之吟側側身讓過。


    喻清河手腳麻利的整理好傷口,動作嫻熟。之吟在一旁看著突然開口:


    “你總是受傷嗎?”


    “一開始會,後來就好很多了。”


    喻清河將繃帶打了個結,問白澤:“這是刀傷?”


    白澤道謝後點點頭:“遇到了一個玩家纏著我要答案,我哪知道。然後那人上來就給了我一刀,沒反應過來。”


    喻清河嗬嗬一聲,對弟弟發出嘲諷。


    “欠練。”


    白澤看向之吟,見之吟也連連點頭,十分讚成喻清河的話,哀傷地舉起了小白旗。


    三人走近人群,站在最外圍。看著正中間的衛子傑鎮定發言,之吟嘖了一聲。


    “他像開演講會的。”


    白澤探頭:“語言藝術真是讓他拿捏了。”


    之吟好奇地踮腳看了衛子傑一眼,大致數了一圈圍著的人。原本六十個玩家,現在隻剩下了四十二個。


    才第二天,這淘汰率太可怕了。


    她收起玩鬧的心思,靜靜地看著站在對麵的衛子傑,等著看對方要搞什麽飛機。


    “我們的任務是有交集的,有交集就意味著競爭。”衛子傑適當頓了頓,將事實掀開在眼前:“但是也意味著肯定有需要合作的地方。”


    “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我是一名修補者。但是修補者和你們理解的不太一樣。”


    他看起來十分無奈地攤攤手,顯得十分無害。


    “我們就相當於給係統打工沒錯,你們可以把它看做發布命令的資本家。


    遊戲不會給我們通關方麵的任何優待,除非我們順利處理副本出現的bug。”


    他看著開始躁動的人群,輕聲笑了笑,扔出最後一個炸彈:


    “我們有的唯一一個特殊權利就是在修複五個副本bug後可以迴到現實世界二十四小時。”


    霎時間,宛若一滴水進了油鍋,人群轟得一下炸開了。


    “現實世界”四個字早在他們進入遊戲之後就變成了虛無縹緲的存在。


    他們每天的生活都是在遊戲副本和玩家休息的遊戲城裏。現實世界的消息早就隔斷,他們從沒想到還能有人可以和那裏產生聯係。


    “那你知道……現實怎麽樣了嗎?”有人聲音裏明顯夾雜著哽咽。


    衛子傑歎了口氣,語氣遺憾:“現實世界……和你們進入遊戲之前應該沒什麽兩樣,或者說情況更惡劣了。”


    “怎麽會!那我家人怎麽樣?當時軍團可是答應我照顧好他們的!”


    “我女兒還小,不會遇見什麽意外吧?”


    “臥槽!這垃圾世界!”


    衛子傑看出人們的絕望,溫聲撫慰:


    “災難得降臨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但是,它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勇敢麵對。


    我們不是孤單的!外麵的同伴也正在努力和係統的力量對抗。


    我們不是無人問津的!修補者迴到現實後都會和外麵的研究者交流遊戲世界的現狀。


    請大家振作起來!”


    鏗鏘有力的話語讓人們漸漸找迴理智。不論心裏到底信不信,信幾分,在此時人們難得的有了幾分同仇敵愾的憤怒。


    之吟知道,衛子傑聯合玩家的打算成功了。


    他溫和地看著人群,眼中閃過悲憫:“大家稍安勿躁,我們還是要先麵對當前的難題——怎麽去員工休息室。


    大家也都發現了吧,整座超市在外麵看是並沒有第二層的。


    還是希望大家集思廣益,我們一起找到方法,盡快通關!”


    之吟舌尖頂了頂上膛,微微側頭對喻清河說:“我怎麽覺得有點……道貌岸然?”


    喻清河也湊近了一些,不讓別人聽清他們的話:“這不是很明顯嗎?”


    之吟轉了轉眼睛:“我沒有證據,隻是單純直覺而已。”


    “那我們直覺一樣。”


    之吟和喻清河大眼對小眼看了一會,同時撇頭輕笑一聲。


    白澤也伸過腦袋來,加入群聊:“他說了係統一堆壞話,係統都不懲罰他的?”


    “所以說他很假。”喻清河麵無表情繼續發動吐槽攻擊:


    “係統評定的時候還有一個隱藏標準就是玩家心中的惡意。”


    之吟提問:“什麽惡意?”


    “在說對係統不利的言語時,對其他玩家的惡意。”


    “他想做什麽?”


    “副本裏,別輕易相信別人。很多線索也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喻清河轉身離開人群。


    白澤和之吟看了眼正熱鬧的玩家們跟著離隊。


    白澤迴想衛子傑的話:“他說的話應該有一部分是真的吧。”


    “這麽說修補者真的有特權了?係統給的?”之吟猜測。


    喻清河看著白澤的腦袋快要搭上之吟的額頭,伸手把人往後戳了一下:


    “還可能是外麵那些研究員弄出來的。他們研究了這麽多年了,再搞不出一點影響係統的東西就可以滾蛋了。”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裏麵是弄弄敵意。


    之吟好奇地看他一眼:“你不喜歡那些研究員?”


    喻清河沉默了一會:“談不上,但……”


    白澤倒底是喻清河表弟,知道的多一點。見他哥不太高興的樣子就把之吟拉過來:


    “你知道我們對這些人無感就行了。懂了吧。”


    之吟點點頭:“好的,就是說不可能合作?”


    白澤糾結:“呃……也不是,唉差不多吧。還是分情況。不到萬不得已就離得遠點。”


    喻清河將之吟和白澤堆在一起的腦袋分開,輕聲說:


    “我們進來之前那些研究員之間是分派係的。一部分想和係統達成合作,一部分想要對抗。


    一些中立的修補者就變成了犧牲的工具,我……父母以前都是修補者,進入遊戲後沒了消息。


    所以現在對這些人都沒什麽好感。就想著敬而遠之。”


    之吟心情複雜地看著喻清河:“其實,你沒必要告訴我的。我隻要知道態度就好了。”


    就,要不要合作之類的。


    喻清河站直身子,單手抄兜一片坦蕩:“又沒什麽不能說的。”


    之吟想了想,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相信我。


    白澤從一旁看著,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但一時也說不出具體是哪裏有點怪。


    可能是他哥好像比以前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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