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新人的話,在收到係統提醒可以休息之後,未必不會放下戒心。”


    “它會騙玩家嗎?”之吟歪了歪腦袋。


    “……不會。但也不會讓玩家輕鬆。”


    哦,懂了。就是不能說謊,但是不妨礙坑你。


    之吟癱在沙發上感覺自己是一條莫得感情的鹹魚。


    半個小時之後,喻清河看著眼前的人,實在沒忍住開了口:“你也休息會吧,到時間來替我。”


    半個小時衝著自己點了不下十個頭,他都擔心她脖子受不了。


    之吟一臉呆滯地看了眼喻清河,得到允許倒頭就睡,和白澤開始了二重奏。


    已經困傻了。


    喻清河沒忍住笑了一聲,也被困意傳染。捏了捏眉心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一抬頭就看到對麵樓層突然滅了兩個燈。


    他皺眉站起身走近了一些,確定自己沒看錯,就是又滅了幾個燈。


    所以白澤之前隨口說的假設在副本後期很有可能變成真的。


    黑影強的有點離譜了。


    影子無處不在,黑暗是它最好的庇護所變色衣,而一切可以發光的東西又是促使黑影出現的存在。


    足夠強的黑影又可以吞噬光芒。


    那麽黑影應該也有懼怕的事情才對。


    它害怕什麽呢?


    喻清河背對著窗外看著熟睡的二人,目光掃過地麵上安安靜靜地影子,陷入沉思。


    之吟淩晨四點半點準時墨染叫醒,她爬起來看著坐的筆直的喻清河,心中佩服。


    “喻清河,你休息一會吧。”


    喻清河衝她點點頭,沒拒絕這份好意,將身子倚在沙發上淺眠。


    睡之前還輕聲提醒:“注意窗外燈滅了的房間。”


    之吟比劃了個ok。


    爬起來後掃了眼唿唿大睡的白澤,心想:還說我心大,你這就算被纏上都醒不來吧。


    她讓墨染留在客廳看著這倆人的情況,自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迴來後她站到了落地窗邊觀察對麵樓層。


    又暗了十個。


    可能是到了換班時間,月亮已經很靠西邊。之吟不自覺湊近了一點,發現那皎潔的月光裏似乎劃過一道紅光。


    是錯覺嗎?


    那到紅光轉瞬即逝,快得讓之吟拿不準究竟是不是她看錯了。


    她將疑惑放在心底,安靜的坐好警惕著黑影的到來。


    所幸,一夜平安無事。


    “哈——啊——”


    白澤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逐漸生氣的太陽,難得感受到幾分愜意。


    一夜好眠讓他整個人煥然一新。


    “哥,之吟,我們去吃早飯吧。”


    之吟無語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副本裏。警惕性啊喂——”


    “嗨,這不是你倆給我的安全感爆棚了嘛。”


    白澤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


    “我上個副本是生存本,物資緊缺啊,缺到我三天沒吃沒喝,差點就被餓死了。”


    之吟一愣:“生存本就是拚物資嗎?”


    “不止,他隨便吐槽而已。。”


    喻清河淡淡打斷了白澤的胡言亂語,給之吟解釋道:


    “生存本考驗的方向有很多,要麵臨的危險也不少。食物短缺隻是最基礎的,還有很多想象不到的天災禍亂。沒有那麽簡單。”


    之吟似懂非懂點點頭,白澤反而一臉驚訝地湊過來。


    “你以前沒參與過生存本嗎?”


    之吟搖搖頭:“沒,我都是卡點選的鬼怪類的。”


    “你一點都不害怕嗎?”白澤神情恍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之吟一本正經的胡扯,絲毫看不出騙人的跡象:


    “怕啊,所以才要多練習嘛。”


    白澤一臉敬畏地看著她,深深被這種自虐式練習感動了。


    喻清河拿起西服外套穿好,迴身打斷兩個人的交流:


    “走吧,早點去吃飯。今天應該也會有不少任務,而且危險難度會加大。”


    ——


    令人意外的是,三人到達一樓的經曆非常順利。電梯不知道為什麽,正處於沒人用的狀態。


    “可能還不到上班時間?”


    白澤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猜測道:“七點是不是還算早。”


    電梯裏沒別人,之吟想起昨晚觀察到的事就給說了。


    說道月亮的問題時她猶豫了一下,擔心誤導別人思路,就暫且壓了下來。


    喻清河捕捉到了她的為難,開口詢問:“怎麽?”


    “有個我還不確定的發現,等我再看看吧。”


    喻清河和白澤了然點點頭。


    白澤好兄弟地拍了拍之吟的肩膀,安慰她:


    “沒事,思路多了是好事。副本裏最怕沒有思路。”


    自打知道了之吟真的是個純新人玩家,白澤心中那做哥哥保護妹妹的小火苗又騰的燃起來了。


    一直到走至在一家早餐吧門外,他才遺憾地停止了知識傳輸。


    之吟滿臉釋然地抬腳朝著早餐吧走去,覺得自己的容忍度越來越高了。


    下次要不讓墨染畫個隱形耳機出來得了,降噪max那種。


    三人依次坐好,用手機掃碼點餐。


    白澤那張嘴又閑不住得看是逼逼叨叨,喻清河一臉嫌棄地起身坐到了之吟旁邊。


    “對咱們不錯啊,手機裏好歹還有錢呢,不愁吃不愁喝還不愁住,這生存體驗是數一數二的了吧。”


    “誒,這前台也沒個老板,倒是不怕客人找麻煩啊。”


    “我好像聞到香味了,好餓啊。”


    “……你倆怎麽都不說話的。”


    白澤一臉疑惑地看著板著臉的喻清河和麵無表情的之吟,突然一股涼意漫上心頭。


    他剛要站起來就被喻清河眼疾手快按住了。皮膚之間的溫熱讓白澤瞪大雙眼。


    這……這黑影已經可以擬人到這種地步嗎?


    “別動。”之吟低聲製止白澤。


    白澤不敢動,僵硬著身子努力變成一個雕塑。


    在他的身後之吟和喻清河正對的地方,一道黑影猶如粘膩的液體從後廚扭動出來,極力模仿人類地形態讓之吟頭皮發麻。


    它手中還端著餐盤,裏麵是之吟三人剛下過單的餐品。


    “請您用餐。”男人粗獷豪放地聲音從黑影身上傳來,它將餐品一次放在三人麵前:“祝您用餐愉快。”


    說完它又晃晃悠悠地迴了廚房,有那麽一瞬間之吟都擔心它會散架變成一灘液體。


    白澤看著麵前的牛肉麵一動不動,喻清河拿了一雙出來,將筷子上麵的次剃掉後遞給之吟,然後又給自己拿了一雙。


    他挑起麵前的麵條湊得近些觀察,半晌:“應當是真的麵。”


    “那肉呢?”白澤顫顫巍巍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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