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見著二人一直打啞謎,幹脆放棄詢問自己思考,電光火石之間答案出現於心間:“如果……在這裏除了玩家的所有人其實都已經死了,那麽任務上就寫了一個女鬼,是哪個女鬼根本沒提,長什麽樣子,多大了,什麽背景我們都不知道……那怎麽找!”


    給玩家們挖的巨坑就這麽明晃晃的被裸露在所有人麵前,跳還是不跳,這是個問題。不跳,那就隻能拿到參與副本的10積分,前提是自己還能在眾鬼環伺之間苟活下來;但如果跳,整座雲歸鎮少說也得有個幾百畝地,他們累死累活七十天也不可能找到所有女鬼並幫他們完成任務,更遑論是短短七天!


    白澤感受到了一絲絕望,他進入遊戲以來一直順風順水,雖然過的副本不多,但也算是個水平不錯的玩家。可能是概率不夠平均,遇到的多是生存類全拚物資拚手段拚推測的遊戲,像這樣給了一個大地圖讓他自由探索的鬼怪副本是聞所未聞。


    原本還很不滿父母非要把他塞到表哥手底下曆練呢……


    他覷了一眼四平八穩的喻清河,瞅了瞅老神在在的之吟,感受到了來自菜鳥的絕望。


    蒼天哪……感謝你給了我抱大腿的機會!


    猝不及防他自己硬生生把還沒醞釀出來的悲傷斬斷,嘴角的笑抑製不住的露出來,滿臉寫滿了:大佬求帶!


    之吟不想同伴陷入低沉走不出來,覺得還是要稍微拉他一下,拯救一下這個孩子:“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坐在這裏靠時間等劇情,一個選擇是出去轉轉沒準能碰到一個劇情點。”


    白澤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喻清河扶額,之吟無奈:孩子被刺激傻了。


    三人喝飽了涼茶,下樓走到了街上,看著滿臉褶子笑得皺了起來的酒館老板出來相送,之吟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哪來的錢來酒館喝茶?”


    “係統商店有一個能夠阻擋一次攻擊地玉佩,我給抵了。”喻清河麵無表情,絲毫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令玩家捏緊小手帕的話。


    白·捏緊小手帕·澤:表哥在炫富,嗚嗚嗚,我不羨慕。他沒記錯的話,那塊玉佩好像要幾千積分,阻擋的傷害可是致命傷,有一個敗家表哥,心痛……誰來管管他。


    三人並肩行走在街上,一個個顏值頂天,吸引了不少當地居民駐足,偷來好奇的目光。


    有的大媽過於熱情,拉著白澤——被喻清河推出去的,就問他叫什麽,從哪裏來,家裏幾口人。


    白澤心裏有底,用“我叫白五,雲歸鎮人,家裏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來搪塞迴去。


    若是有人不懷好意的問他,“怎麽沒見過你們?一個個長得那麽好看,和白麵饅頭一樣。”他就嗬嗬一笑,說平常三人不出門就在家裏悶著,悶白的。


    之·白麵饅頭一號·吟:……


    喻·白麵饅頭二號·清河:……


    三人熱熱鬧鬧的一直往前走,突然前麵跑過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走到他們麵前,笑嗬嗬地說:“幾位打擾一下,我是薑府地管家,隨了主家姓氏叫薑晉,您三位有急事嗎?沒有的話想拜托您幫個忙,有報酬的。”


    三人目光相接,繼續派出白澤出戰:“哦哦,你好。我們沒啥急事,就是兄弟姐妹難得出來逛逛買件合身的衣裳。”他說罷還刻意頓了頓,表露出幾分試探:“你認識薑田嗎?”


    乍一聽兒子地名字,薑晉還愣了一下,仿佛很久沒有聽到了,隨後反映過來,看著眼前三個年輕人相貌端正不像是找茬的人,眼角笑意更濃:“認識,怎麽不認識,那是我兒子。你們是他朋友?”


    白澤從善如流的應下了,再次為之吟的未卜先知點了個讚。


    離開酒樓之前,喻清河拿出的玉佩過於貴重,價值也不好估量,小二就請來了酒樓老板。之吟走之前誇了一句小二機靈,特意問出來小二的名字叫薑田,父親薑晉在薑府工作,爺倆各有各的事業,天天各忙各的但關係還不錯。


    當時白澤還不是特別走心,隻是感歎之吟很細心,現在這不就用上了。


    學廢了。


    成了熟人便更好說話了,薑晉給了他們三人一人一張請帖,請他們在六天後來到薑府參加婚禮。


    六天後正好是遊戲的最後一天,這麽敏感的時間讓三人心中多了幾分警惕和看重。


    之吟踮著腳看了一眼那打開著的請帖,新郎是薑溯喬,而新娘正是她要找的鶯鶯。


    “陳鶯鶯……”她小聲地念著什麽,喻清河往她那裏看了一眼,不鹹不淡問了一句:“你認識?”


    “略有耳聞。”她沒有過多解釋,知道謊話這種東西不能亂說,說多錯多,要是想隱瞞什麽也不能說的詳細,因為那樣反而虛假容易讓別人認為你在心虛。


    喻清河聞言沒什麽別的反應,不說信了也沒說不信。


    白澤笑著替哥哥和妹妹接過了請帖,原本打算用“購置幾件衣服”作為理由離開,然後從周圍找幾個知情人打聽一下薑府的事,沒想到薑府管家非常上道,隨口叫來一個在府裏做工的小子,讓他帶著兒子的三位好朋友去找個適宜的服裝店買衣服。


    白澤假意推辭了幾句,表示完感謝,還附贈了一下薑田的生活狀態。


    “薑田最近得到了老板重用,升職成酒樓管事了,剛剛還和我們念叨著要來看看您呢。”


    薑晉笑著眼角掛上了淚花:“好,好,過得好就好。”


    連連幾個好,讓白澤霎時間想到了家裏平常對他沒幾個好臉色,但在得知他被遊戲選中後著急得好幾天沒睡著覺的父親,喉嚨一梗,撇開了頭和他們離開了。


    見他狀態有些不對,之吟不動聲色地接過話頭,問那帶路地小廝:“都說薑少爺天資卓絕,驚才豔豔,如今竟是要成婚了,心中除了祝福還有點遺憾。”


    喻清河覷了之吟一眼,麵無表情聽著她瞎掰。


    小廝嘿嘿笑著,一點也不認生:“我家少爺盼了好久才盼來這場親事,如今圓夢,樂得好幾天睡不著覺。”他耳朵紅紅地小心朝著之吟臉上看了一下,諾諾地說:“姑娘長得也好看,這雲歸鎮才子佳人眾多,您會找到和少爺一般好的。”


    白澤嗤笑一聲:“你還真是不謙虛,一般不是應該說‘您會找到比我們少爺更好的’嗎?”


    “我家少爺是天下最好的少爺!”小廝一聽這話立馬挺直了腰板,好像誇得是他自己。


    “婚禮舉行前應該有不少事需要準備吧,怎麽也不見你家少爺呢?”之吟很好奇。


    那小廝對答如流,仿佛已經說過很多次:“我家少爺身體不適,一切都由老爺和夫人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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