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朵朵說:“我要是賀簡,會鬱悶死吧。明明兩人都差不多,卻永遠追不上。”頓了頓又說:“連死都比周華豐先死幾天。”


    柳賢說:“我倒是不覺得賀簡有什麽比不上周華豐的,但如果他自己一直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當然會影響到自己了。”


    馬朵朵說:“嫉妒可是七原罪裏排名第二的,哪是那麽容易就克服的。”


    “你還知道七原罪?”


    馬朵朵一挺胸膛,“當然了!這都是其他地獄過來交流的時候學到的。”


    柳賢饒有興趣,“那我死後魂魄消失,會不會是去其他地獄了?”


    “可能吧。”


    馬朵朵不想談這個問題。她在想要不要去地府走一趟,再為柳賢努力一次,但是自己這一去可能就真迴不來了。


    就算沒有問過柳賢,她也知道,柳賢寧願自己就這麽陪著他。


    正在猶豫之間,許素打電話過來,說出現了新的死者。


    二人趕到現場——死者家裏。


    新的死者是名女性,名叫郭娣,背上有三道爪印,麵容稍微有些變形,和周華豐比起來算得上安詳了。


    死因法醫說要迴去解剖了才知道,但是抓痕上沒有活體反應。


    現場環境也和之前兩個案子一樣,但是屋裏有一個旅行袋,裏麵有一些衣服和旅行用品。旅行袋的拉鏈還沒有拉上,上麵隻有被害者的指紋。


    看起來是郭娣正在收拾旅行袋,被兇手打斷並被殺害。


    “屍體是對麵的鄰居發現的。他說當時門大開著,他一出門就看到了。開始還以為是昏倒了,走近了嚇得半死。”


    這個屋子沒有玄關什麽的,一跨進門就是客廳。郭娣就倒在客廳的中間,正對著大門。


    “目擊者沒看到可疑的人嗎?”


    許素搖了搖頭,“目擊者我們也控製住了,正站在查。”


    “她是要去哪嗎?”馬朵朵問許素。


    許素說:“死者訂了迴老家的車票。”


    這時,隊員說外麵有一個女孩,自稱是郭娣的合租室友。


    “帶進來啊。”許素說。


    “她不敢進來。”隊員說。


    “不敢進來?”許素似乎愣了愣,迴頭看到屍體才反應過來,走了出去。


    馬朵朵碰了碰柳賢:


    “我怎麽覺得,許素對人的了解上,比我還不如。”


    柳賢沒有說話,跟著許素後麵。


    門口站著一名長發披肩的女孩,穿著帶花邊的小外套,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和她同齡的男孩子。兩人舉止親密,應該是男女朋友。


    郭娣的室友似乎很不安,手腳上的小動作很多。她男朋友臉上帶著興奮和恐懼交織的表情,就和普通人聽說發生了兇殺案典型的表情。


    許素讓室友說說郭娣的情況。


    “她準備迴老家?那打電話的多半是她的父母,可能她弟弟又出什麽事情了。”


    室友沒談戀愛之前已經和郭娣合租了一年,對她的情況比較了解。


    郭娣的老家比較落後,她是家裏的長女,下麵還有兩個弟弟。


    大弟有些殘疾,二弟一直遊手好閑。郭娣在外幸苦賺的錢,基本上全部補貼了家用。


    “她說錢倒沒什麽,隻要別讓她迴去就行。她說他們的父母一直打算拿她去給她大弟換老婆。”


    “都什麽年代了。”室友的男朋友誇張地說。


    室友不停地點頭,“可不是嘛。郭娣現在也算是在外麵見過了世麵的人,說的是一定要抗爭到底。”


    “其他的呢?她有沒有和人有過過節?”許素問。


    室友迴想一陣,搖了搖頭,“沒有,郭娣一直很勤奮,又堅強。她以前還比較膽小,現在膽子大了,都敢和她的父母吵架了。”


    室友的臉都氣紅了,似乎也忘記了郭娣已經被殺害的事情,說:


    “她的父母如果真的用她換媳婦,也太不是人了。”


    現場勘查完了,許素帶著柳賢和馬朵朵到了郭娣上班的地方。


    郭娣在一家飯店當服務員,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酒店門口很多人正在告別。從他們身邊過的時候聞到濃烈的酒味兒。


    柳賢望著飯店招牌上龍飛鳳舞的“八味居”個字,覺得聽說過,一時又沒有想起來。


    飯店的經理接待了他們,把他們請到辦公室。


    經理知道得不多,反複說郭娣為人和氣,沒有和人結仇,飯店也從來沒有拖欠過她的工資,沒有和她鬧過矛盾。


    和郭娣關係好的同事提供的新情況也不多,隻是驗證了經理和室友的說法。同事今天聽到她在打電話,聲音很大,很生氣的樣子,然後就請假了。


    “郭娣平時挺溫柔的,但是一提起老家的事情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咬牙切齒的。她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也是,差點把電話摔了。”


    “你知道她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麽嗎?”


    這名同事平時和郭娣關係比較好,對她老家的情況知道一些,遲疑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道:


    “好像是她的父母已經選好了換婚的對象。她想迴去和他們理論,再把自己的戶口遷出來。”


    從飯店出來又迴到特命隊。


    信息科的同事已經把郭娣的通信記錄翻了出來,除了她父親的一個電話,沒有和別人通話的記錄。


    郭娣的家人是不可能殺害她的,離得這麽遠,而且他們還指著郭娣給大兒子換婚,活著賺錢給他們。


    馬朵朵和柳賢走出來的時候,許素正在打電話給她的家人,一是通知他們郭娣被害的消息,二是看能不能詢問出什麽情報。


    電話那頭的咆哮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不像是傷心,更像是東西被人偷了的憤怒。


    柳賢一直想著飯店的名字,總覺得在哪裏聽過。他迴想起剛才在酒店門口的情景。


    有一個人喝醉了,正坐在地上,含糊不清地破口大罵。周圍的人都圍著他,勸又勸不動,一臉無賴。


    柳賢拿出賀簡案子的調查資料,找到了周華豐請賀簡吃飯,向他攤牌的那家飯店的名字,正是郭娣工作的八味居。


    總算是找到了三件案子的共同點,許素卻一點高興不起來。


    “兇手不會是隨機挑選被害人的吧。”


    八味居飯店每天的客流量不算小,如果兇手無差別行兇,又不能把每個人都保護起來。總不能讓人家飯店關門吧。


    柳賢說:“有線索了不好嗎?先查八味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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