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事情,韓繁鬆也失去了拉著自家弟弟閑逛的心情,他們抄了小路,迴到了黎婆的雜貨鋪。


    進入雜貨鋪時,發現黎婆還是平時的那一副形象:坐在搖椅上,手裏打著扇子,麵對著偶爾進出購買東西的客人答上兩聲,懶洋洋的。


    “奶奶——!”韓繁鬆牽著馮詩霜的手走進了雜貨鋪,臉上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我餓了,奶奶,我們什麽時候吃午飯?”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黎婆瞪了韓繁鬆一眼,“你難道是餓死鬼投胎嗎?”


    韓繁鬆嘿嘿笑了一聲,沒有反駁,拉著馮詩霜,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等著黎婆收工。


    在店裏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後,黎婆指揮著韓繁鬆去把店門給關上了,然後讓他掛上了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


    “說吧,出了什麽事情,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黎婆喝了一口茶,愜意的眯起了眼睛,“我還看不出你這個小破孩究竟在想什麽事情?說是要吃飯,但是你那焦慮都已經快溢出來了。”


    “怎麽?是今天的出門不太順利嗎?還是你這個臭小子又惹禍了?”


    “哥哥沒有惹禍。”趁著韓繁鬆沒有搶責任,馮詩霜率先出擊,“出門的事情很順利,但是出了一點小問題。”


    “黎婆,我們找到了這個。”馮詩霜把那掛著幾粒綠鬆石的黑色鏈子擺在了櫃台上,臉上露出了急促的表情,“但是我感覺,從我們找到它的那一刻,我們就被盯上了。”


    “咦,你這孩子,運氣不錯哎。”黎婆拿過了櫃台上的鏈子放在手中,細細端詳,“這個還挺難找的,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們是在哪裏找到的?”


    “在老街。”韓繁鬆搶白,“我覺得要找那種比較老一點的物件的話,去那種比較古老的地方可能會好一些,於是我就帶霜霜去了,如果是因為我才出了這檔子事的話,那就請懲罰我吧!”


    “老街啊,”黎婆的神色若有所思,“是好久不去的地方了呢,在那個地方,的確能找到很多東西,不過也很容易出事就是了。”


    她抬頭,看著麵前這兩個臉上帶著愧疚的神色,低著頭,一副懺悔樣子的年輕人,笑罵了一聲:“我還沒說什麽重話呢,我也沒生氣啊,又不是什麽大事,別擺出這副臉色。”


    “怎麽搞得我像那種恐怖人物,馬上就要懲罰你們了一樣,真的是。難道一直以來我在你們心目中就是這種形象嗎?”


    “當然——”馮詩霜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韓繁鬆的嘴,“當然不是了黎婆,在我們的心裏,您一直是一個非常可靠的形象呢。”


    “所以這一次發生的事情,黎婆有辦法嗎?”


    “都說了不是什麽大事,不用擔心。”黎婆用右手食指轉著手上那個鏈子,讓它在空中甩了一圈又一圈,看的馮詩霜有點膽戰心驚,就怕一不小心就弄壞了。


    黎婆看出了馮詩霜擔憂的神色,將鏈子重新放到了櫃台上,“還沒有到時間,沒關係的。”她的話語之中帶著深意,在場的其他兩個人之中,隻有馮詩霜聽得懂。


    因為事情還沒有到該發生的時間,所以什麽都不會發生。


    “好,那我們先來處理這個東西吧。”黎婆拿起鏈子,直接開始拆鏈子上麵的那些綠鬆石。


    “唉唉唉!!!”韓繁鬆叫了起來,一副馬上就要把鏈子搶過來的樣子,“奶奶,你這是在做什麽?你這是要搞破壞嗎?這可是霜霜好不容易喜歡的東西欸!”


    “我懂了,即使對手是奶奶,我也是不會認輸的。”


    迎接他的,是來自黎婆的一個暴栗,還有馮詩霜無語的神色。


    “你都成年了,不要整天一副咋咋唿唿的樣子,我像是那種會突然破壞東西的人嗎?”黎婆翻了一個白眼,手上的動作依然持續著。


    “像啊,當然像了。”韓繁鬆這家夥是真的皮厚,即使是被打了,還小聲嘀咕著。


    “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後悔當初把你養大了,真的是。”說話之間,黎婆已經將鏈子上麵所有的綠鬆石吊墜都拆了下來,她將那幾顆石頭撥到一邊,從櫃台下麵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玻璃容器,容器裏麵浸著透明之中稍微有些渾濁的液體。


    “這副黑黑的狀態,可不是它原來的樣子,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它找迴原來的樣貌,仔細看著臭小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多了去了呢。”


    黎婆打開了玻璃容器的蓋子,將黑色的鏈子丟進了容器之中的液體中,液體迅速變得發黑渾濁,大概三四秒後,黎婆將鏈子撈了出來,拿出了櫃台下麵的一個碗,用大量的清水將鏈子上附帶的液體衝洗幹淨,然後用幹淨的軟布將鏈子擦幹。


    被擦幹了之後,鏈子露出了它原本應有的樣子。


    純粹的銀色,沒有絲毫的瑕疵,在光的照射之下閃閃發亮。


    “瞧瞧看,”黎婆將鏈子丟迴馮詩霜的手裏,“這才是它本來的樣子。”


    “這才是【銀影】本身的樣貌。”


    馮詩霜細細端詳著手中的鏈子,與最開始黑色的樣子不同,這條大概長三十多厘米的鏈子銀的非常通透,近乎到了半透明的狀態,它被那些散落在屋裏的,為數不多的光線折射的流光溢彩。


    馮詩霜能感受到手腕上的金鬥跟右耳上的黑切發出了喜悅的聲音。


    韓繁鬆也好奇的探頭過來看,對著自家奶奶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高還是您高,您厲害,您厲害。”他看著這條銀鏈,提出了新的疑惑,“但是這個東西要怎麽佩戴呢?難道是要掛脖子上嗎?是項鏈嗎?”


    “不是的,”否定他話語的人是馮詩霜,她搖了搖頭,目光還沒有從銀影的身上離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對腳鏈。”


    “但是它是一整條誒。”韓繁鬆滿臉困惑,“一整條的情況下,怎麽做為一對腳鏈呢?”


    “你問我這個,我也不知道。”馮詩霜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黎婆,黎婆借過銀影,就像是變魔術一般,本該是一整條的銀色鏈子被她神奇地分成了兩段,正好作為兩條腳鏈的長度,每一條腳鏈之中還出現了該有的搭扣。


    “奶奶,你是魔法師嗎?”第無數次,韓繁鬆很認真地問出了這個疑惑。


    “亂說什麽屁話,臭小子。”黎婆將腳鏈丟給馮詩霜,伸了個懶腰,準備上樓去做飯了。


    “奶奶我啊,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會玩魔術的普通人罷了。”


    她走了一半的樓梯,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魔法是不存在的,但是怪物是存在的哦。”


    “所謂的怪物,就是人性中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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