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外的日本人,自然聽到了兩聲清晰的貓叫,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原來是隻貓啊,想必是這個小家夥碰到了什麽東西。”


    “貓在哪呢,咱們要不要抓迴去。”


    又有一個日本士兵突然開口,畢竟這些日本人都住在軍營中,平時無聊的很,當然想抓一個寵物解悶。


    “行了,我們還要巡邏,別多事了,否則讓上麵知道,大家都會有麻煩。”


    先開口的巡邏士兵,馬上否定了這個提議,讓想要抓貓的人非常失望。


    可先開口的士兵是一個軍曹,其餘人都是他的手下,自然不敢反抗,所以這支巡邏隊,很快就離開原地。


    恐怕巡邏隊的日本士兵,做夢也想不到、在一牆之隔的院子中,就有幾個軍統特工、在進行抗日活動,更想不到有人會學貓叫來欺騙他們。


    雖然聽不懂日語,可日本人很快離開原地後,就代表著危險過去了,王有為和其他兩名特工,這才放鬆下來。


    等聽不到腳步聲了,三個人一起離開院子,再次奔著下水井而來,畢竟還要繼續執行任務。


    這時偵查人員也過來查看情況,看到三個人躲過巡邏隊,就鬆了口氣,並開口說道:“頭,我發現的有些晚了……”


    “行了,繼續偵查四周,隨時給我們示警。”


    沒等偵查人員說完,王有為就打斷了他的話,畢竟當務之急,是快點完成任務。


    看到王有為這麽說,偵查人員也不在解釋,幫著三人一起把井蓋子打開,就去觀察情況。


    王有為幾人繼續搬運炸藥,好在度過這次危機之後,在沒有出現其它風險。


    到了後半夜兩點,一行人這才把全部炸藥運輸到目的地,而王有為也放鬆下來,心中暗自感慨,若非李雲生派了六名特工支援,今晚還真危險了,更不能完成任務。


    一行人完成任務後,自然要返迴安全屋,畢竟大家都累壞了,還麵對了一次危險。


    等迴了安全屋,王有為高興的開口:“一切已經準備妥當,隻要等明晚酒會召開之時,我們就給日本人一個驚喜。”


    幾個手下也挺高興,其中一人想到今晚的事,還笑著說道:“頭,今晚還真是危險,差點就被巡邏隊發現了。”


    “是有些危險,不過日本人運氣不好,根本沒有看到我們。”


    雖然差點被巡邏隊撞見,可王有為並不在意,畢竟做什麽事都會有危險。


    “哪是日本人運氣不好,分明是頭你應變得力!”


    一個手下立刻開口恭維,因為今晚的事情,已經讓這幾個特工服氣了,畢竟遇到危險之時,王有為表現的很得當。


    隨著此人的話音一落,其餘幾個人也附和起來,紛紛開口稱讚王有為。


    隻有一個人臉色有些不好,此人就是負責示警的偵查人員,而他今晚也犯了錯,於是站了起來,低聲說道:“頭,今晚是我失職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示警為什麽晚了。”


    今晚雖然沒出什麽大事,可負責觀察情況的特工,的確失職了,若非他示警晚了,王有為等人,也不會出了差錯,險些被巡邏隊發現。


    “在巡邏隊過來之前,我正好去方便,這才晚了一會,讓大家遇到了危險。”


    對於今晚的危險,觀察情況的特工也很自責,語氣中有幾分懊惱的意味。


    聽了此人的解釋,王有為一愣,沒想到事情會這麽湊巧,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人有三急,這種情況很正常,而此人又沒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王有為想了想,覺得不能多說什麽,畢竟他資曆尚淺,又是一個臨時負責人,就決定把事情上報,讓李雲生處理。


    “行了,不要多說了,明天晚上就是酒會召開的時間,大家到時候還要忙碌,現在都去休息吧。”


    既然知道了原因,又有了決定,王有為就讓大家去休息,畢竟明天還有大事。


    聽到王有為的命令,一群手下馬上找地方休息,期待著明天晚上快點到來。


    第二天一早,日本憲兵隊內,就開始準備起來,不僅大規模運輸物資,連工作人員也進了憲兵隊駐地。


    而此時的田中未介,卻非常的不安,總有一種要出事的感覺。


    思索了一會,田中未介就打了個電話,把川島金武和吳寶忠叫到辦公室。


    “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麽?”


    等兩個人一進辦公室,田中未介就開口詢問,表現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筆蒾樓


    聽到田中未介的話,川島金武帥先迴答:“將軍閣下,我這裏沒有任何發現,一切都很正常。”


    一旁的吳寶忠也開口說道:“將軍閣下,現在一切都很平靜,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發現異常本來是件好事,可吳寶忠的語氣中,卻有著幾分小心之意,臉上也帶著一些擔憂的表情。


    吳寶忠可是個精明人,自然不會被眼前的平靜所迷惑,他已經感覺到、這份平靜下麵的暗湧,就是不知道哪裏會出問題。


    尤其今天晚上就是酒會召開的時間,可吳寶忠現在還什麽發現都沒有,就更擔心起來。


    這個叛徒可是知道,現在的局麵越是平靜,代表著軍統的行動越隱蔽,要是還沒有發現異常,晚上肯定會出問題。


    聽了兩個人的迴答:田中未介把眼一眯,冷冷的開口:“吳隊長,你也沒有什麽發現,難道認為這次酒會會平安舉行,一點問題都沒有。”


    田中未介的臉色十分不好,看著吳寶忠的目光中,也有一點不滿,畢竟這個憲兵隊長知道,軍統的反日分子,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日本人平安舉辦酒會。


    可現在卻毫無異常,代表著晚上的酒會,很有可能會出問題,所以田中未介十分不滿,要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都會取消這次酒會。


    畢竟這麽大規模的酒會,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日本人可就丟大臉了,而且說不定會產生什麽嚴重後果。


    “將軍閣下,現在的時間還早,軍統的人不一定會開始行動,所以我們才沒有發現。


    不過你放心,卑職就算拚了命,也會保證這次酒會的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由不得吳寶忠不表態,畢竟他已經看出了田中未介非常不滿。


    何況這次舉行的酒會,還是吳寶忠一手促成的,目的就是引誘軍統在天津市區出手,好一網打盡,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表態。


    可吳寶忠的心裏卻很憂愁,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畢竟他派出了大量人手在附近盯著,可是卻一無所獲。


    聽到吳寶忠表態,田中未介皺了皺眉,然後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對於今晚的酒會,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出大亂子,你明白了嗎!”


    現在這種局麵,田中未介也不敢完全相信吳寶忠,畢竟這個叛徒什麽都沒有發現,所以這個憲兵隊長信心不足。


    可事情已經近在眼前,根本沒有別的辦法,田中未介隻能降低要求,讓吳寶忠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酒會的安全上。


    至於能不能找到軍統的人,已經是次要得了,因為在田中未介眼中,酒會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嗨,將軍閣下放心,卑職一定全力以赴。”


    吳寶忠的壓力頓時小了一些,畢竟田中未介這麽說,他就可以放棄尋找軍統的線索,全力保證酒會的安全。


    此時的吳寶忠,也有一些無奈之意,他沒想到軍統的人會這麽厲害,竟然什麽破綻都沒漏出,若非這個叛徒了解軍統的作風,恐怕都會認為軍統不會采取行動。


    吳寶忠的話一說完,田中未介就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工作。


    等到吳寶忠轉身出去,川島金武就開口問道:“將軍閣下,現在的局麵太平靜了,我感覺會出大事。”


    “我也感覺到有些不對,現在的平靜,很向暴風來臨的前奏!”


    田中未介的語氣中,充滿了擔心之意,心中也非常煩躁,生怕晚上的酒會出了問題。


    “將軍閣下,那我們要怎麽辦,難道把酒會的安全寄托到吳寶忠身上。”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川島金武已經承認了吳寶忠的能力,所以才會這麽問。


    “我們不能依靠他,更不能完全相信他,畢竟他是個支那人。”


    田中未介到底是日本人,就算很重視吳寶忠,也不會對他完全放心,尤其今晚的酒會規模巨大,這個憲兵隊長就更不放心了。


    聽了田中未介的話,川島金武馬上開口:“我明白了,將軍閣下請放心,在酒會入場之時,我會嚴格檢查每一個來賓,確保萬無一失。”


    既然不能把酒會的安全放在吳寶忠身上,川島金武隻有自己出馬,並親自檢查。


    在這個日軍大佐看來,晚上的酒會在憲兵隊舉辦,應該出不了問題,唯一的隱患,就是參加酒會的人員,所以做了這個決定。


    “不僅要嚴格檢查,還要設三道關口,最後一道關口,由你親自負責,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田中未介的看法和川島金武一樣,也認為軍統的人隻有混在來賓中,才能破壞這次酒會,所以才如此安排。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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