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安全考慮,再加上不願意跟日本人應拚,王民就想帶人撤離,可是吳寶忠和日本人並不答應。


    隻聽見吳寶忠大聲喊到:“他們要逃跑,大家快點追上去,那是軍統的反日分子。”


    自從日本特工趕到,吳寶忠就明白局勢變了,立刻注意觀察王民等人情況。


    在王民下令撤退之時,這個叛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所以提醒日本特工追趕,畢竟吳寶忠被軍統追殺了這麽久,還險些喪命,他自然不願意讓王民等人平安離開。


    就算吳寶忠不開口,日本特工也不會放任王民等人離開,所以帶隊的頭目,立刻帶人追了上去。


    現在的局勢正好逆轉了過來,之前是軍統追殺吳寶忠,現在是日本特工追趕軍統,想要纏住王民等人。


    好在雙方的距離不近,日本人一時半會追不上來,可後麵時不時飛來的子彈,讓王民非常惱火。


    “組長,日本人緊追不舍,我們該怎麽辦。”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特工,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不小的火氣,畢竟被日本人追殺,誰心裏都不痛快。


    何況現在的情況,軍統並沒有處在下風,隻不過不願意做無謂的糾纏,免得造成了大量傷亡,在加上明白無法達到目的,這才主動撤退。


    “再過幾十米,就是轉彎處,到時候咱們給日本人來下狠的。”


    王民馬上開口下令,語氣中也很冷酷,畢竟沒有幹掉吳寶忠,已經讓他的火氣很大,現在日本人還敢追來,他自然不會罷休,何況不教訓一下日本人,也無法安然脫身。


    隨著王民開口,軍統的人都有了打算,並做好了準備,等到了拐彎處,一行人就停了下來。


    過了十幾秒鍾,日本特工就追了上來,等距離拐彎處還有二三十米之時,王民喊了一聲:“打。”


    說完就率先向日本特工開火,其餘人也紛紛開槍,霎時間槍聲大作。


    追趕的日本特工,被這突如其來的子彈打蒙了,畢竟他們沒想到軍統的人會殺一個迴馬槍。


    尤其是一名軍統特工,手中還拿著一把衝鋒槍,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威力自然驚人,馬上打死了幾個日本人。


    日本特工就算戰鬥素質不錯,可麵對如此兇猛的火力,也隻能四處尋找掩體,根本無法還擊。


    而這時,軍統的人又丟過來幾枚手雷,隨著轟隆隆兩聲爆炸,又有幾個倒黴的日本特工被炸死。


    在手雷爆炸的時候,王民沒有戀戰,而是果斷的開口:“大家撤退!”


    剛剛的交火,隻是為了阻止日本人繼續追趕,畢竟王民心裏明白,不能跟日本人硬來。


    尤其剛剛的短暫交火,王民也沒有看到吳寶忠,就更不會和日本特工硬拚了,畢竟那沒有什麽意義。


    隨著王民下令撤退,七八名軍統特工馬上離開,很快就消失不見。


    而日本特工剛剛被打蒙了,所以沒有及時追趕,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看不到王民等人的蹤影。


    麵對這種情況,最惱火的是吳寶忠,沒想到日本人也如此不濟,竟然讓軍統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這次的死裏逃生,更讓吳寶忠痛恨軍統,畢竟他已經兩次險些丟掉小命。


    而帶隊的日本特工,臉色也難看的厲害,因為他的手下傷亡不少,還死了幾個人,可卻連軍統的一根毫毛都沒傷到,讓他感覺非常丟臉,甚至抬不起頭來。


    過了不久,川島金武也帶人趕到了現場,一見吳寶忠的麵,馬上開口詢問:“吳隊長,發生了什麽事。”


    這次吳寶忠采取行動,並沒有通知日本人,畢竟他不確定情況,還做了黑吃黑的準備,無法跟日本人明說。


    川島金武之所以能及時帶人趕來,是吳寶忠的一個手下,給日本人打了電話,他們才能及時趕到。


    打電話的人,其實也是日本人的眼線,負責盯著吳寶忠,畢竟小鬼子對每一個中國人都不放心,何況吳寶忠這種叛徒。


    “川島大佐,我設下的誘餌起了作用,已經吸引到了軍統的人,隻不過對方很謹慎,戰鬥力很兇猛,導致了我的計劃失敗!”


    想要黑吃黑的事,自然不能告知川島金武,因為吳寶忠明白,要是讓日本人知道,因為他的一些小心思,導致事情失敗,他絕不會有好果子吃。


    反正知道內情的人隻有兩個,馮永山又已經死了,別人根本不清楚情況,他自然不擔心被日本人察知道內情。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不通知皇軍。”


    川島金武的臉色變了,因為好不容易了有了軍統的線索,卻導致事情失敗,所以這個日軍大佐很惱火。


    “大佐閣下,我已經用黃金引誘了軍統的人上鉤,本來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的。


    可對方卻打算下手搶劫,還準備的十分充分,我們的人戰鬥素質太差,所以導致計劃失敗!”


    吳寶忠的臉上,帶著幾分懊惱的意思,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


    在吳寶忠心裏,認為知道內情的人已經死了,還不是隨他怎麽說,反正日本人也猜不到他的目的。


    “那麽對方怎麽會追殺你,還有你的人馬呢?”


    川島金武可不好騙,馬上察覺了這番話裏麵的漏洞,因為軍統的目標如果是黃金,根本不會追殺吳寶忠。


    “大佐閣下,在交易的過程中,軍統的人可能察覺到了我的存在,所以派出了大量人手追殺我!”


    再說這番話的時候,吳寶忠表現出一副陰狠的樣子,好像十分痛恨軍統。


    頓了頓,又接著開口:“大佐閣下也知道,我是軍統的叛徒,他們看到了我,自然會不惜代價的追殺……”


    生怕川島金武不相信,所以吳寶忠再次開口解釋,因為他可不敢讓日本人知道,是因為他想要黑吃黑,這才落到了軍統的陷阱中。


    現在的吳寶忠,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畢竟他早已經有了些懷疑。


    隻不過他手下的漢奸們,實在不給力,在美華飯店的二樓,被幾名軍統特工打的潰不成軍,還在慌亂之中,把他暴露了出來,才會導致這個結果。


    其實按照吳寶忠的準備,要是漢奸們都賣命的話,今晚這個叛徒絕不會被追殺,甚至那一箱子黃金,軍統的人也無法拿走。


    可漢奸們的戰鬥力,實在有限的很,所以才出現了這種結果。


    “八嘎,這些該死的軍統分子!”


    雖然不完全相信吳寶忠的話,可這番話也沒有破綻,川島金武隻能選著相信,於是憤怒的罵了兩句。


    這時吳寶忠的耳朵上,傳來了陣陣疼痛之感,畢竟他少了半隻耳朵,於是立刻說道:“大佐閣下,我的耳朵受傷了,需要包紮一下,這裏就交給你了。”ъimiioμ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對了,今晚交易的黃金,被軍統的人搶走了,不過對方也沒占到便宜,他們帶來的美元,被我拚命搶了下來,就在前方路邊的一輛轎車中。”


    在剛剛逃命的時候,吳寶忠自然不會攜帶裝著美金的箱子,畢竟拿著箱子影響速度,何況箱子的分量不輕。


    這個叛徒可是明白,與生命相比,什麽都是次要的,所以果斷的把箱子留在汽車中,自己輕身逃跑。


    聽到吳寶忠丟了黃金,川島金武就想要發火,畢竟日本人一向小氣,二十公斤的黃金,絕對可以讓他們憤怒。


    可聽到後來的話,川島金武又按耐下來,畢竟美元也很堅挺,這次的事情日本人並沒有吃虧!


    “你去包紮一下吧,這裏交給我了。”


    既然沒有造成什麽損失,川島金武自然不會為難吳寶忠,因為他已經認識到了這個狗腿子的能力。


    而對於有利用價值的人,日本人的態度不會十分惡劣,何況吳寶忠還少了半隻耳朵,鮮血沾滿了衣服,他這才輕輕的掀過此事。


    再說這番話的的時候,吳寶忠就在觀察川島金武的反應,看到對方想要發火,可又按耐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幸好奪迴了這個箱子,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可這時吳寶忠又有了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因為在美華飯店的交火中,軍統的人是有機會爭奪這批美元的。


    想到這裏,吳寶忠的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隻有一點猜測,於是又跟川島金武說了幾句,就在幾名日本特工的陪同下,趕往最近的醫院。


    再去醫院的路上,吳寶忠暗自期盼著,箱子裏的美金,可千萬不要有問題,不然他可就麻煩了。


    這時吳寶忠的耳朵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而且腦海中有一種眩暈之感,畢竟他沒有了半隻耳朵,還失血過多,現在放鬆下來,傷口造成虛弱,自然反饋到身體裏上。


    身體上的虛弱,讓吳寶忠再也顧不上思考別的,快速的趕往醫院包紮傷口。


    很快趕到了醫院,因為是在晚上,沒有什麽人,再加上日本人非常野蠻,很快就找來了醫生,給吳寶忠治療。


    等包紮之後,在打了一針,吳寶忠才感覺到輕鬆一點,不過腦海中還是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讓他無法思考太多。


    而同一時間,川島金武也來到了吳寶忠放棄的轎車前,隻不過原地留著的轎車周圍,有著不少警察,正在檢查著轎車,讓這個日軍大佐皺了皺眉。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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