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決定以後,兩個人馬上開始製定計劃,不過封鎖城門的漢奸,有不少人馬,想要殺出去,也許會遇到麻煩,所以張浩皺眉的說道:“區長,辦法到是好辦法,可在城門守衛的漢奸,足有幾十人。


    這些人的戰鬥力雖然有限,可城門口有著防禦工事,隻要他們略做抵擋,就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對於城門處的情況,李雲生也非常了解,畢竟這一段時間,一直在盯著這些漢奸發的動作。


    因為想要出入沈陽城,城門是必經之地,所以那些大漢奸,在每一處城門,都安排了二三十人。


    雖然這些漢奸的戰鬥力很差,而且基本不會拚命,可人數不少,還有著防禦工事,隻要有幾個人抵抗,就會帶來不少麻煩。


    尤其重要的是,這次行動、必須要製造出不小的動靜,用來轉移日本人和這些漢奸的視線。


    思索了一會,李雲生有了一個主意,於是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們在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把這些漢奸吸引走一部分,然後在殺出城去。”


    張浩詫異的問道:“區長,你又想到了什麽辦法。”


    “在沈陽的西城門處,往東走一公裏,就是正金銀行,隻要我們襲擊銀行,那麽守在西城門的漢奸,肯定會過去增援。


    而且正金銀行是日本人的銀行,這些漢奸絕不敢怠慢,恐怕會出動大隊人馬前去增援,如此一來,守衛城門的漢奸,就剩不下幾個人了,隻要我們一個突襲,他們絕對抵擋不了。”


    李雲生了解漢奸的作風,一旦遇到襲擊,使他們感覺到危險,肯定會四散奔逃,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區長,這樣一來,我們的人就要兵分兩路,恐怕人手會有些不足。


    而且出了城的弟兄,也不好安置,再返迴的時候,也會遇到麻煩。”


    張浩也了解漢奸的作風,所以沒有反對這個提議,不過這個計劃必須要出動不少人手,他有幾分擔心。


    張浩的話一說完,李雲生胸有成竹的說道:“僅憑我們手裏的力量,的確有些不足,可這件事也好辦,你可別忘了,這裏還有沈陽站的人馬呢。”


    張浩馬上說道:“區長,你是想讓沈陽站的人配合我們,可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在沒有總部的指令下,他們會不會配合呢。”


    張浩的擔心有一定道理,畢竟李雲生任務完成之後,與沈陽站就沒有了直接關係,人家未必會願意幫忙,畢竟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有些危險。


    不過李雲生到是底氣十足,畢竟自己的軍銜很高,由不得周平安拒絕,何況這件事情也可以變通一下,於是開口說道:“你可別忘了,我們到沈陽來執行任務,全程都沒有用過沈陽站的人,現在有了需要,無論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能拒絕。


    何況我們沒有迴到天津,那麽這件任務就不算完,就算他們真的反對,隻要我上報總部,總部也會讓他們配合。”


    對於指揮沈陽站的人,李雲生的確有百分百的把握,畢竟身份在這擺著,而且沈陽站補充的人,都是他一手帶過來的,哪怕不驚動周平安,也可以調動這些人。


    聽了李雲生的話,張浩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區長,那我們要怎麽做。”


    李雲生想了想,沉著的開口:“我打算這樣安排,由你帶領我們的人,去襲擊正金銀行,等調動了日本人和那些漢奸,就像其它方向撤離。


    而正金銀行距離西城門,隻有一公裏左右,快速奔跑的話,估計十分鍾,就可以抵達,所以你們襲擊的時間,隻有五分鍾,然後就要迅速撤退。


    而另一路人馬,則安排沈陽站的人,他們會在槍響十分鍾之後,突擊西城門,然後離開沈陽城。”


    聽了李雲生的計劃,張浩想了想,覺得計劃雖然簡單,可是成功率很高,而且風險非常的小,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風險。


    畢竟這次行動沒有具體目的,隻是為了轉移視線,隻要避開日本人,肯定能成功。


    不過張浩倒是有點其它想法,於是輕聲說道:“區長,這個計劃非常可行,不過我們既然要弄出些動靜,那麽是不是弄大一些。”


    “你想到了什麽。”


    張浩陰險的說道:“區長,反正咱們也要襲擊正金銀行,那麽不如順手牽羊,直接把這個銀行搶了,也不算白忙一場。”


    聽到張浩的想法,李雲生閉上眼睛,開始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根據正金銀行的守衛情況判斷,想要解決他們,應該不費多少力氣,可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轉移視線,那麽再打銀行的主意,恐怕會有些麻煩。


    因為正金銀行的財物不少,哪怕轉移這些東西,都需要不少時間,而日本人也知道這一點,如此一來,事情就有一些複雜。


    思索了一下,李雲生覺得可以打打正金銀行的主意,但是不能太過分,於是開口說道:“這樣吧,可以打正金銀行的主義,不過一切都要看情況的發展。”


    聽到李雲生答應,張浩馬上興奮了起來,於是馬上問道:“區長打算怎麽幹。”


    張浩的頭腦清晰,膽色、身手都很不錯,可以說是李雲生的得力臂助,可此人唯一的弱點,就是有些貪財。


    不過李雲生倒是理解張浩,畢竟這個時期的民國,實在非常貧窮,所以十個人之中,至少有九個都貪財。


    而張浩從小就苦慣了,哪怕跟著李雲生以後,從來不缺錢花,可還沒有改掉這個貪財的毛病。


    好在張浩此人雖然貪財,可非常有原則,他隻打日本人的主意,而不該拿的錢,絕對不會多拿一分,所以李雲生才會如此信任他。


    而這次也是一樣,張浩聽到了聲東擊西的辦法,馬上想起這個賊不走空的主意,而李雲生也爽快的答應,他自然非常興奮。


    看著張浩興奮的樣子,李雲生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然後笑著說道:“你可真是個財迷。”


    聽到李雲生的話,張浩撓了撓頭,臉上也漏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略帶尷尬的說道:“區長,我也就這點愛好了!


    再說不打打日本人的主意,我們哪來的橫財可發,而現在的局勢,說不定哪天我就光榮了,自然想多弄些錢,給親人多攢點家底。”


    張浩的話一說完,李雲生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我們弟兄,一定可以活到抗戰結束,”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就算真有了什麽意外,弟兄們的家人,我也會特殊照顧。”


    自從抗戰爆發以來,李雲生的手下,也死了一些人,而國民政府的撫恤標準,可也說是少的可憐,尤其現在的物價,一天比一天漲得厲害,所以缺少了頂梁柱的家庭,過得自然不咋地。


    哪怕是李雲生犧牲的手下,雖然得到了不少特殊照顧,可現在大環境如此,他也不敢做的太過,畢竟死的人太多了,要是缺少頂梁柱的家庭、有了太多錢財,會讓人眼紅。


    所以對犧牲部下的家屬,李雲生也就保證他們的溫飽,不至於讓他們落魄街頭,再多的就不敢做了。


    而軍統局的人在外麵拚命,幹的又是非常危險的事,除了有保家衛國的想法,也自然想讓家人過上富貴的日子,所以張浩也好,其他幾個人也罷,都想多賺些錢財。


    李雲生的話有幾分沉重,張浩急忙解釋道:“區長,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可別想多了,咱們手下的遺孤,日子過的還不錯。”


    張浩之所以急著解釋,是怕引起什麽誤會,畢竟他也知道,在所有犧牲的人中,李雲生部下的遺孤,過的是最好的了,所以剛剛的話並沒有其他意思。


    看到張浩急著解釋,李雲生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我也沒想太多,畢竟國情就是如此,而且陣亡將士的家人,的確過得不好。”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張浩也有幾分沉默,過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區長,這也是難免的,畢竟政府財政困難,連活人都顧不上,怎麽可能太照顧死人。”


    這個沉重的話題,讓兩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兩分鍾,還是李雲生開口打破沉默:“算了,不說了,咱們還是考慮要如何行動。”


    “不錯,區長,你到底怎麽安排。”


    李雲生開口轉移話題,還是正經事,張浩自然不會不會在想其它的。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轉移視線,那麽想要不讓日本人懷疑,對於正金銀行的搶劫,必須要鬧出些動靜,而且要速戰速決。


    所以你們的行動時間,隻有五分鍾,在五分鍾之內,消滅銀行的守衛,然後剩下的時間,就可以用來拿銀行的財物。


    而過了五分鍾,無論情況如何,都必須要撤離,免得增援的人過來,在把你們咬住,那可就麻煩大了。”


    李雲生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轉移視線,而搶劫正金銀行,隻不過是順帶的,所以才限定時間,這也算是一個一舉兩得的辦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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