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守衛印鈔廠的小隊長,也知道一下子死了兩個技師,肯定會有麻煩,他又是守衛的負責人,自然有些擔心,於是開口問道:“大佐閣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加藤影山嚴肅的說道:“一下子死了兩個人,還都是技師,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給關東軍司令部一個說法,否則會有麻煩。”


    小隊長皺眉的問道:“那我們要如何交代,畢竟這兩個人已經死了,而且他們還是死在外麵,違反了……”


    說到這裏,小隊長不往下說了,因為按照規定,印鈔廠應該是封閉化管理,不允許任何人隨意出入。


    隻不過這些技師都是有身份的人,加藤影山不敢太過嚴格,也為了管理方便,這才開了一個口子。


    嚴格來說,正是因為如此,才造成了兩個人死亡,要是日本高層追查下來,肯定會有麻煩。


    看著小隊長皺眉的樣子,加藤影山淡淡的說道:“就說這兩個人私自外出,我們一時不慎,才讓他們溜了出去,所以才會橫死。”


    聽到加藤影山的話,小隊長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這樣一來,他這個守衛工作的負責人,就要承擔責任。


    可是看了看麵前的頂頭上司,小隊長卻不敢反駁,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軍人,軍銜隻是小小的中尉,怎麽敢反駁大佐的決定,隻好低頭不語。


    對於小隊長的反應,加藤影山並不在意,畢竟他一個陸軍大佐,不需要考慮低級軍官的想法,而這些低級軍官的地位,也比不了印鈔廠的技師。


    在次看了看兩個人的屍體,加藤影山叫來憲兵隊的人以及漢奸警察,嚴肅的開口:“這兩個人是帝國的重要人物,可卻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作為維護沈陽治安的憲兵隊和警察局,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找到殺人的兇手。”


    雖然想到了辦法應對關東軍司令部,可兩個人的死,也不是一件小事,無論於公於私,加藤影山都要找到兇手,這樣也可以給關東軍司令部一個圓滿交代。


    憲兵隊來的是一個少佐,自然不敢反駁加藤影山的話,於是恭敬的說道:“嗨,屬下領命,”頓了頓,接著開口說道:“不過憲兵隊不熟悉這裏的情況,而且人手有限,此事還需要警察局出力。”


    聽到憲兵少佐和加藤影山的話,警察局長就苦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中也煩躁的想著,自己怎麽這麽命苦,剛剛接手這個差事,就遇到了這麽大的麻煩。


    這個警察局長自然是沈傑民剛剛認命的,上任還不到一個星期,正忙著收攏勢力,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這個新任的警察局長,叫做王四海,是沈傑民的心腹,而且兩個人還有一種特殊關係,就是兒女親家,所以才輪到他來做這個警察局長。


    本來此人還在得意,畢竟警察局是沈陽城內的強大武裝力量,誰掌握著這個力量,誰就有著話語權。


    可他能力有限,不如肖占元精明,自從確定死了兩個日本人,就知道要倒黴了,畢竟每一次死上幾個日本人,都會有很大的動靜,而作為負責治安的警察局,肯定要給日本人一個交代。


    何況現在死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因為王四海雖然不精明,也不知道印鈔廠的事,可看到驚動了一個大佐,還有加藤影山的態度,就知道此事麻煩了。


    尤其是憲兵少佐的話,更讓王四海為難,可他沒有肖占元的魄力,也沒有那麽大的底氣,自然不敢反對少佐的話,於是無奈的說道:“警察局一定全力已付,盡快好到兇手。”


    加藤影山冷冷的說道:“不是盡快,而是必須在一個星期內,找到殺人的兇手,否著你這個局長就別做了。”


    加藤影山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在東北呆的久了,非常了解這些漢奸的作風,知道不給他們點壓力,此事會拖很長時間。


    而加藤影山卻急於抓到兇手,這才能給關東軍司令部交代,也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會限期破案。


    聽到加藤影山的話,王四海的臉色更苦了,可是也不敢反駁,畢竟他雖然不認識麵前的大佐,可對方身上的軍銜,讓他沒有反駁的勇氣,隻好硬著頭皮領命。


    之後加藤影山又吩咐憲兵少佐幫助警察局破案,就讓人收攏屍體,覺得沒有其它事情需要處理,便帶人迴了印鈔廠。


    加藤影山一走,王四海顧不上別的,馬上去了沈陽市政府,來找偽市長沈傑民求援。


    因為王四海是警察局長,又跟沈傑民關係密切,所以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很快就出現在市長辦公室。


    一見沈傑民的麵,王四海就訴苦道:“市長,這迴可是出了大麻煩了,”一邊說著,一邊拍著大腿,一副十分懊惱的樣子。


    沈傑民此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畢竟剛剛搬到了大對頭,可以說是獨掌偽市政府的大權,自然心情很好。


    哪怕王四海一片急得冒火的表情,這個偽市長也不在意,非常輕鬆的說道:“老王,怎麽了,慢慢說,你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一邊說著話,沈傑民還舉起了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看著沈傑民的好心情,王四海更加上火,所以馬上開口:“市長,大事不好了,死了兩個日本人,而且還驚動了憲兵隊和一個大佐。”


    聽了王四海的話,沈傑民再也沒了輕鬆的樣子,畢竟這個漢奸市長也知道,死了兩個日本人,絕對是一件大事,何況還驚動了一個大佐,於是立刻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人是怎麽死的,你給我說清楚。”


    王四海連忙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最後開口說道:“那個大佐說了,讓我在一個星期之內破案,並找到殺人的兇手,要是找不到,我這個警察局長也就別當了。”


    說完之後,王四海就漏出一副求救的目光,一眼不眨的看著沈傑民。


    畢竟這個漢奸也知道,日本人說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不能完成他們的交代,這個剛剛坐上的局長寶座,可就要換人了。


    聽完王四海的話,沈傑民臉色有些變化,然後想了想,就開口問道:“那個大佐是誰,你認不認識。”


    王四海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我沒有見過,可是沈陽城內,不是隻有平田大佐和山本大佐麽,什麽時候又來了一個大佐。”


    沈傑民也想不明白,畢竟他隻是一個漢奸市長,是日本人的傀儡,印鈔廠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不需要偽政府出力,日本人當然不會告訴他。


    思索了一會,沈傑民拿起辦工桌上的電話,打給了日本憲兵隊,想要知道加藤影山的身份,並給王四海說說情。


    不過沈傑民和平田永山關係一般,這個憲兵隊長自然不會告訴他實情,隻是簡單的應付幾句,然後就督促偽政府和警察局,一定要盡快破案,否則要追究責任。


    放下電話之後,沈傑民麵帶愁色,畢竟他的靠山在偽滿洲國,跟日本高層說不上話,而且他跟平田永山關係一般,根本沒有辦法化解此事。


    看到沈傑民的臉色,王四海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小心的問道:“市長,怎麽樣,那邊是什麽來頭。”


    沈傑民歎氣的說道:“平田大佐沒有說,隻是督促我們盡快破案,找到殺人的兇手,否則要追究責任。”


    聽到沈傑民的話,王四海恨恨的說道:“隻有一個星期,還沒有任何線索,讓我們拿什麽破案。


    再說沈陽城內的治安,也不光靠我們警察局,不是還有憲兵隊呢麽,要是有本事,他們自己破案啊……”


    隨著王四海的抱怨,沈傑民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畢竟這個漢奸市長也認為,此案的確不好破獲,平田永山這麽做,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


    可是以他的身份,還不敢在日本大佐麵前分辨,所以坐在那裏發愁,不知道要如何解決此事。


    王四海抱怨了一會,看著沈傑民不說話,隻好再次開口求救:“市長,你可一定要救我啊,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我是真沒有能力在一個星期內破案啊……”


    沈傑民惱火的說道:“行了,別說了,讓我們一起想想辦法,看看怎麽能過這一關。”


    警察局長的位置,是沈傑民好不容易拿到的,王四海還是他的心腹,兩個人關係十分密切,這個漢奸市長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畢竟王四海下去了,沈傑民未必還能讓自己人當警察局長,也不會那麽放心。


    沈傑民的話一說完,王四海停止了抱怨,然後開始思考對策。


    可是想要解決此事,必須要找到兇手,以王四海的能力,短時間內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他隻好把希望放在沈傑民身上,所以用一副期盼的目光看著這個漢奸市長。ъimiioμ


    看著王四海期盼的目光,沈傑民也很無奈,畢竟這個漢奸市長也知道,日本大佐已經放了話,就必須找到兇手,否則此事絕不能解決,隻好皺眉的想著辦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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