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雲生返迴奉天飯店,張浩則是帶著幾個人,去了印鈔廠外麵盯著。


    下午一點,張浩就迴到飯店,跟李雲生迴報:“區長,在中午十二點左右,有兩個人從印鈔廠出來,屬下沒有耽擱,直接動手綁了他們,現在正關在安全屋那裏。”


    李雲生連忙問道:“有沒有人注意到你們的行動。”


    張浩冷靜的說道:“區長放心,我們是在小胡同裏麵,還是在沒人的時候,這才動的手,而且是拿槍逼著他們跟我們走,沒有人會發覺異常。”


    聽到張浩的解釋,李雲生放下心來,畢竟大白天綁架,總是有所不便,要是讓日本人發現了,就有可能引出麻煩。


    既然抓到了人質,李雲生自然要親自去審問一下,然後安拍晚上的行動,就再次來到安全屋。


    此時的安全屋內,一個有八九個人,所以有些擁擠,還有兩個人被綁起來,嘴中有著破布,一看就是被綁架來的日本人。


    看著兩個人的氣質,李雲生覺得他們不像是軍人,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是印鈔廠的工作人員。


    看到李雲生兩個人進來,其它的特工全都站了起來,表示尊重之意。


    李雲生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人都坐下,然後來到兩個被綁的人麵前,拿出他們嘴裏的破布,這才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麽人,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李雲生說的自然是日語,畢竟這些日本鬼子,對中國話懂得的不多,所以才無法跟張浩等人交流。


    聽到李雲生說出了一口日語,兩個被綁的人有些激動,焦急的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綁架我們,還有你為何會跟這些支那人一起合謀。”


    由於李雲生一口流利的日語,使得這兩個小鬼子,以為是自己的同胞,所以馬上開口詢問,畢竟他們不明不白的被綁架,還不知道因為什麽。


    兩個日本人的話音剛落,李雲生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打了一人一耳光,這才開開說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們,你們隻需要迴答就行,馬上告訴我,你們叫什麽名字,在印鈔廠內,擔任什麽職務。”


    挨了耳光之後,兩個日本人老實了下來,又聽到李雲生的問題,這才明白怎麽迴事,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目光中也有了幾分緊張之意。


    這兩個人都是印鈔廠的技工,其中一個還是有些地位的工程師,自然不是傻子,他們被綁架之時,本來以為對方是求財,畢竟他們的身份和工作,都是保密的。


    可是李雲生的問題,讓這兩個人明白,對方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印鈔廠,自然緊張了起來。


    過了一小會,其中一人開口說道:“我叫小澤英文,是印鈔廠的技師,不知道閣下把我們綁架過來有什麽事。”


    另一個日本人也迴答了姓名,叫做大島建川,不過職位隻是一個普通技工,到是沒有多少作用。


    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而且受到過不少教育,所以被李雲生打了耳光,馬上反應了過來,也不想自討苦吃,這才如此配合。


    看到兩個日本人老實的迴答問題,李雲生非常滿意,於是繼續問道:“你們是印鈔廠的人,那麽裏麵的情況,一定很熟悉,就請兩位好好介紹一下吧。”


    說完之後,李雲生就拽過來一把椅子,然後十分輕鬆的坐在上麵,用成竹在胸的目光,看著兩個日本人。


    李雲生這次如此直接,也是從岡崎一男身上得到了教訓,知道東北的日本人,比較好對付一些,這才會如此。m.Ъimilou


    這裏的人之所以好對付,是因為東北淪陷太久,所以這裏的日本人,都是過慣了太平日子,勇氣已經磨滅沒了,自然沒有多少血性。


    事情就像李雲生想的那樣,這兩個人雖然知道麵前的人不懷好意,也知道印鈔廠事關重大,可卻沒有太多猶豫,思索了一下,就開口交代。


    隨著兩個人開口交代,李雲生多少清楚一些印鈔廠的情況,尤其是小澤英文,還是印鈔廠裏麵的技師,知道的情況比較多。


    不過小澤英文迴答的情況,大部分都是有關印製日元的事情,所以李雲生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小澤君,我要知道的是,印製日元的資料,都被你們放到哪裏,還有印鈔廠的警備情況,你清楚多少。”


    聽到李雲生的話,小澤英文臉色一變,膽戰心驚的問道:“閣下,你們要做什麽。”


    小澤英文雖然膽小,也沒有什麽武士道精神,可還是分得清輕重,知道李雲生問印製日元的資料,絕不是好事,自然不想迴答。


    一旁的大島建川也是如此,臉色難看的看著李雲生,隻不過臉上還是有些害怕的樣子。


    看著兩個日本人的表情,李雲生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還能幹什麽,隻不過想知道,印製日元的辦法而已,然後自己印製,發筆橫財罷了。”


    小澤英文可不是傻子,否則也當不了印鈔廠的技師,自然知道李雲生這些話有問題,畢竟靠著個人的力量,想要印製假鈔,實在是太過困難。


    又看了看李雲生身邊的張浩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些人應該是國民政府的特工,於是沉默了下來。


    現在的小澤英文,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就是國民政府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了印鈔廠的消息,想要偽造日元,這才找上門來。


    小澤英文的沉默,還有大島建川也不說話,讓李雲生有些氣惱,就冷冷的說道:“兩位,怎麽了,剛剛你們還很配合,現在怎麽不說話了,難道是想要我使用些手段麽。”


    李雲生冰冷的聲音,讓兩個日本人心中一緊,尤其是小澤英文,更是非常害怕,腦門子上也冒出了不少冷汗。


    小澤英文此人,出生於日本富貴家庭,雖然不是什麽貴族,可也地位不低,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任何苦。


    哪怕是戰爭時期,日本大部分青年,都需要服兵役,也沒讓此人受到影響,畢竟此人有著知識和技術,再加上他父母的原因,躲過了兵役。


    不過小澤英文雖然膽小,也知道印製日元事關重大,一旦泄露了這個秘密,讓中國人拿到資料,造成的後果就太嚴重了,所以不敢迴答。


    而另一個日本人大島建川,隻不過是一個普通技工,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就算想迴答也迴答不了,所以更是沉默不語。


    看到兩個人還在沉默,李雲生冷笑一笑,然後不屑的說道:“看來你們兩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說完之後,就以眼神示意張浩,給兩個人用刑。


    得到李雲生的示意,張浩馬上走了過來,拿出準備好的皮鞭,對著兩個人就是一頓抽打。


    這兩個人因為有著一技之長,所以從沒受到過任何苦楚,被鞭子抽到身上,頓時哀嚎起來,使得房間內,有種鬼哭狼嚎的感覺。


    安全屋雖然很偏僻,周圍也沒有多少人家,可現在是大白天,李雲生擔心動靜太大會讓人察覺,就吩咐手下:“堵住他們的嘴,免得讓人聽到什麽。”


    手下人連忙上前,打算把兩個人的嘴堵上,不過還沒等他們行動,大島建川就開口求饒:“閣下,饒了我吧,我是個普通技工,隻負責生產日元,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聽到大島建川求饒,小澤因為也斷斷續續的開口:“我說,我說,不要再打了……”


    因為兩個人說的都是日語,再加上有著哭喊的聲音,哪怕是略懂日語的張浩,也沒有聽明白,而不懂日語的手下,自然更聽不懂,就動作粗暴的把兩個人的嘴堵上。


    雖然李雲生聽清了兩個人的話,可覺得這兩個人都是賤皮子,為了以後不在耽擱時間,就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便沒有開口阻攔。


    看到李雲生沒有多說,張浩也沒有停下動作,繼續用皮鞭抽打兩個人,使得兩個日本人,不斷的晃動身體,鼻涕眼淚嘩嘩往下流,樣子是十分淒慘。


    又抽打了幾分鍾,隻見兩個日本人,身上是一片通紅的血跡,而且皮鞭落到兩個人的身上時,反應也不在那麽大,李雲生這才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口喊到:“停下吧。”


    李雲生的話音一落,張浩自然停下了抽打的動作,然後收起鞭子,到旁邊站好。


    很快就有兩個手下上前,把兩個日本人口中的破布拿出來,使得兩個人可以正常說話。


    這時李雲生繼續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已經知道厲害了吧,現在迴答我的問題,要是膽敢隱瞞……”


    李雲生沒有繼續往下說,不過那冰冷的目光,還有張浩舞動鞭子的動作,讓兩個日本人明白,要是不迴答的話,肯定還會挨打。


    尤其是小澤英文,根本沒有受到過這種罪,雖然鞭刑不是很重,可也讓他的意誌力崩潰,所以虛弱的開口:“我說,我什麽都說,請不要再打了……”


    一樣的大島建川,雖然沒有開口,可也不住地點頭,表示自己什麽都願意迴答。


    看著兩個日本人的樣子,李雲生非常滿意,心想這些普通的日本人,還真好對付,就坐下凳子上,耐心聽著小澤英文講述印鈔廠的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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