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李雲生帶著張浩、還有兩名手下,來到了岡崎一男的家。


    一處普通住宅,自然攔不住四名特工,幾個人毫不費力的進入院子,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悄悄打開一樓的大門,幾個人便進入岡崎一男的家中,因為時間太晚,所以此處的主人已經睡去,房間裏麵也是一片昏暗。


    因為來過岡崎一男的住處,所以李雲生知道臥室是在二樓,就帶著三個人,輕手輕腳的上了樓。


    二樓有三個房間,本來需要逐一查找,可是李雲生今晚親自送的岡崎一男迴家,自然知道他住在左手邊第一間臥室。


    剛走到臥室的門口,就有一陣鼾聲傳來,雖然很輕微,可在夜深人靜的情況下,還是非常明顯。


    緩慢的拉開臥室的房門,借著模糊的光線,李雲生能夠清楚的看到,兩個人正躺在床上休息,就帶人走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正是岡崎一男夫婦,可是這對夫妻正在熟睡中,再加上李雲生幾人的動作很輕,所以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


    幾個人到了床邊,在李雲生的示意下,張浩拿出了一個小瓶,然後放到了岡崎一男妻子的鼻子下麵。


    瓶子裏麵是一種氣體,是這個時期、最新型的迷藥,極容易揮發,隻要稍微唿入一點,就會昏迷幾個小時。


    幾秒鍾之後,躺在床上的女人,唿吸沉重了幾分,有著經驗的張浩,馬上知道這個女人昏迷了,就輕聲說道:“區長,這個女人昏迷了,絕不會醒來。”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岡崎一男,冷冷的說道:“動手吧,把人帶到一樓,那裏有個地下室,我們在那裏審問。”


    李雲生的話音剛落,幾個人就動手了,兩個特工將岡崎一男從床上拉起,而張浩在後麵捂住此人的嘴巴,使得此人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離開房間。


    岡崎一男在睡夢中被人拉起,自然有所感應,可他剛剛迴來兩三個小時,還處於醉酒狀態,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覺,所以被幾個人架著離開,也沒有什麽反應。


    看著岡崎一男沒有掙紮,李雲生心想,這個老鬼子到真是醉了,現在還沒有反應。


    等下摟的時候,因為需要走幾步樓梯,所以有些顛簸,而岡崎一男現在也清醒了一些,發現自己被人架著下樓,自然感覺到了危險,就開始掙紮起來。.Ъimiξou


    不過岡崎一男被兩名精銳特工控製,他的身體素質又一般,自然掙紮不開,嘴巴又被捂住,隻能發出一點嗚嗚聲。


    隨著岡崎一男開始掙紮,張浩在他後麵,來了幾下狠的,並低聲說道:“給我老實點。”


    隨著張浩動手,岡崎一男自然感覺到疼痛,又聽到耳邊的話,馬上老實了下來。


    很快一行人到了地下室,李雲生把門關好,然後打開地下室的燈,這才看向岡崎一男。


    此時的岡崎一男,已經被兩名特工扔到地上,張浩也鬆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幾個人一起看著趴在地上的日本人,隻不過目光都有些冷。


    隨著燈光亮起,岡崎一男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過了一小會,這才把手拿開,然後抬起頭來。


    當看到麵前的李雲生時,岡崎一男非常吃驚,不由自主的開口:“武田君,怎麽是你?”


    在下樓的時候,岡崎一男已經清醒了一些,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被綁架了,畢竟此人是正金銀行的行長,也算見識過風浪,不會弄不清情況。


    不過岡崎一男做夢也沒想到,綁架他的人,竟然是李雲生,尤其是兩個人之前還在一起喝酒,自然更加的吃驚。


    看到岡崎一男吃驚的樣子,李雲生笑了笑,然後拽過一把椅子坐下,居高臨下的說道:“岡崎君,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李雲生的樣子,岡崎一男平靜了一會,並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是在家中的地下室,就有了一些猜測,於是開口問道:“武田君,你半夜登門,又把我帶到地下室中,有什麽目的。”


    說完這句話,岡崎一男就看著李雲生,目光中有著幾分後悔的意思。


    看著岡崎一男的目光,李雲生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想問岡崎君幾個問題,這才半夜登門。”


    “不知道武田君想問什麽,請直接說吧,岡崎要是知道,一定會迴答。”


    李雲生的話讓岡崎一男知道,對方肯定是想要問什麽機密,可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畢竟這個老老鬼子知道一句古話,叫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對於岡崎一男的迴答,李雲生有些意外,畢竟在兩個人的接觸中,對方的表現一直很有原則。


    雖然有些反差,可李雲生也不在乎,要是能輕易撬開岡崎一男的口,那也是一件好事,於是開口問道:“岡崎君,我隻是想知道印鈔廠在沈陽城的什麽位置,還有裏麵的具體情況。”


    聽到李雲生的問題,岡崎一男麵色一變,然後緊張的問道:“什麽印鈔廠,武田君再說什麽。”


    “自然是印製日元的印鈔廠,還能是什麽,岡崎君不用裝成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而且今晚喝酒的時候,你也說出了一些內容。”


    從岡崎一男的話語中,李雲生已經聽出來,這個老鬼子打算裝傻,所以才會如此說,好打消對方裝傻的念頭,免得浪費時間。


    李雲生的話音剛落,岡崎一男沉默了一下,過了兩分鍾,問了一個其它問題:“我的妻子怎麽樣了,你們沒有把她如何吧。”


    岡崎一男的話,再次讓李雲生意外,畢竟一般的日本人,都是大男子主義,並不太在乎自己的妻子。


    何況岡崎一男落到這步田地,已經算是階下囚,可還能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妻子,到是跟普通的日本人不同,於是開口說道:“你的妻子沒事,我們隻不過用了一點藥品,讓她昏睡一會,估計幾個小時之後,她自會醒來,還會有一個好夢!”


    聽到李雲生的迴答,岡崎一男輕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了些心,然後低頭不語。


    沉默了兩分鍾,岡崎一男還不開口,李雲生有了些不耐煩,再次開口問道:“岡崎君,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岡崎一男動了動,不過還是沒有迴答,隻不過從新抬起頭來,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地下室中的幾個人。


    岡崎一男的沉默不語,讓李雲生非常惱火,於是冷冷的說道:“岡崎君,你剛剛可是說了,一定會迴答我的問題,可現在你卻不配合,難道是耍我玩麽,還是想嚐試一下我的手段……”


    聽到李雲生帶著威脅的話,岡崎一男苦笑了一下,略帶無奈的說道:“我這也算是引狼入室了,”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武田君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不過迴答了你的問題後,你會不會放過我。”


    “隻要武田君配合,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自然不會傷害你,可你要是敢騙我,那麽後果你自己考慮。”


    要是岡崎一男真的配合,李雲生自然不會把他怎麽樣,畢竟這個老鬼子的地位不低,真有這麽一個內線,可以方便很多,東北地區也算有了一個王牌情報員。


    聽到李雲生的迴答,岡崎一男掙紮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武田君,在迴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什麽人,要找印鈔廠幹什麽。”


    說完之後,岡崎一男就用緊張的目光看向李雲生,目光中也帶著些複雜之色。


    現在的岡崎一男,已經有了些猜測,畢竟普通的日本人,根本不會對印鈔廠感興趣,隻有日本的敵對國家,才會關心這些。


    隻不過岡崎一男還是抱著幾分幻想,希望情況不是他想的那樣,盼著李雲生隻不過有著自己的目的,這才想知道印鈔廠的事。


    不過岡崎一男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隻聽到李雲生緩緩的開口:“鄙人是中國政府的特工,之所以想要找印鈔廠,是因為貴國不斷的印製假鈔,用來掠奪我們的財富。


    這樣一來,我們也沒有辦法,隻好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使用相同的辦法,來對抗你們。”


    李雲生之所以這麽幹脆的迴答,是因為已經看出了岡崎一男的目的,所以打破他的幻想,這樣一來,會使這個老鬼子的心裏,在沒有僥幸之意,等他供出了印鈔廠的地址,也算是背叛了日本,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根據現在的情況,李雲生可以確定,很快就能撬開岡崎一男的嘴,隻不過想要逼迫對方成為暗線,倒不是這麽容易,這才會如此。


    李雲生的話音一落,岡崎一男痛苦的閉上眼睛,然後繼續沉默不語,腦海中也在激烈的掙紮,到底要不要迴答這些問題。


    按照岡崎一男的想法,自然不想背叛日本,可當危機擺在眼前,這個老鬼子非常害怕,基本喪失了所有勇氣,所以才會如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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