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青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得知黨組織很有可能麵對危局,柳青心急如焚,畢竟她知道黨組織正在想辦法奪迴這些古董,一旦上了當,那麽損失可就大了。


    由於此事事關重大,柳青深知必須要及時給組織上送去消息,不過為了不被懷疑,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坐著。


    不過李雲生對黨組織的態度,到是讓柳青吃了一驚,畢竟剛剛的話,已經透露出很多東西。


    柳青也是個十分聰明的姑娘,自然聽得出話裏的意思,想到若非顧忌重慶方麵,李雲生就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組織,這讓柳青非常高興。


    畢竟此舉代表著李雲生跟其他反動派不用,至少也是個進步人士,而身為黨組織一員的柳青,對此自然非常滿意。


    過了一會,李雲生歎了口氣,然後無奈的說道:“算了,不想這些了,就算我們冒著犯忌的危險,把這個消息傳給總部,總部也未必會把這個消息告知那邊,隻好讓那邊的人自求多福了。”


    其餘幾個人也紛紛點頭,畢竟人性自私,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冒著讓上峰不滿的危險,實在不值當。.Ъimiξou


    之後幾個人又議論一會,柳青開口說道:“雲生,一會我要出去一趟,迴家處理點私事。”


    李雲生也沒多想,畢竟租界裏麵還比較安全,所以隨意的點了點頭。


    看到李雲生沒有其它反應,而且痛快的答應,柳青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麽,一旁的許冰馬上開口:“柳青妹妹,你要迴家麽,把我陪你一起吧,這樣也有個伴,真遇到了什麽危險,也可以有個照應。”


    柳青畢竟城府不深,所以聽到許冰的話,臉色馬上有了一絲變化,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並且在心中思考對策。


    柳青的臉色恢複很快,除了一直看著她的許冰,其他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不過她一直不吱聲,到是讓李雲生覺得奇怪。


    這時許冰再次開口:“柳青妹妹,怎麽了,難道姐姐陪你一起迴家,你還不願意麽。”


    聽到許冰繼續追問,柳青的心中非常為難,畢竟他是要去通風報信,要是許冰也跟著,那可怎麽辦。


    而且在這段時間內,柳青已經察覺到,許冰好像在注意著她,所以更不會跟她一起出去。


    好在人被逼急了,都會超常發揮,柳青在許冰的逼迫下,急中生智的說道:“柳青姐姐,我家中有一些私事要處理,要是你去的話,真的多有不便。”


    這個借口雖然很蹩腳,不過卻沒有人會繼續多問,畢竟柳青已經說了是家事、私事,不好刨根問底。


    不過身為柳青的未婚夫,李雲生自然要關心一下,馬上開口問道:“小青,難道你家裏出了什麽事麽。”


    柳青馬上對著李雲生耳語:“家裏的姨娘有了些爭執,我要迴去看看。”


    聽到是這個理由,李雲生也不便多問,就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讓柳青離開。


    柳青剛一出門,許冰馬上說道:“區長,柳青的好像有些奇怪,在剛剛我說要陪著她去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些變化,不知道為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李雲生吃了一驚,不過卻麵不改色的說道:“這沒有什麽奇怪的,她家裏發生了點奇怪的事,不方便讓人知道,這才會變了點臉色。”


    不管柳青有什麽奇怪之處,李雲生都要把此事壓下去,畢竟兩個人的關係特殊,肯定要照顧一下。


    本來許冰想把之前的事也說一說,可看著李雲生的態度,隻好把想說的話收迴腹中,畢竟柳青隻是有點異常,這也不是什麽緊要之事。


    之後三個人又商議了一些事情,張浩和許冰先後離開。


    等房間隻剩下李雲生一個人之時,他看了看時間,然後拿起了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然後傳出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哪一位。”


    “是柳伯伯麽,我是雲生。”


    “是雲生啊,你怎麽突然打電話來,難道小青有什麽事麽。”


    接電話的人正是柳青的父親柳忠義,由於李雲生基本是不往柳家打電話,所以柳忠義想了很多。


    聽著柳忠義的話,李雲生輕聲說道:“沒有,小青一直都很好,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您,最近還有日本人去找您嗎,還有您那批貨可安全。”


    柳忠義笑著說道:“是這樣啊,你小子從來不打電話,這突然打了電話過來,還真嚇了我一跳。


    你放心,那些物資都好好的放在倉庫中,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隨時拉走。


    至於日本人,雖然也找過我,不過卻客氣了許多,而且他們知道我有了周轉的錢,也沒來過幾次。”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之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李雲生就掛段電話,不過心裏卻很疑惑,不知道柳青去了哪裏,而且為什麽要說謊。


    現在的柳青已經來到趙成德的住處,不過院子的大門上了鎖,主人並不在家。


    看著房子被上了鎖,柳青的心裏非常著急,可也沒有辦法,隻能耐心的等待。


    而此時的趙成德,正和其餘兩個常委商議事情,由於反正的日本士兵已經到了天津,所有黨組織打算今晚就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不會在執行任務的人員上,三個人發生了爭執,意見很難統一。


    由於天津的人員的不足,而且缺少帶頭人,所以這三個常委需要派個人參與進去。


    本來趙成德打算親自帶隊執行任務,可趙文天卻不同意,非常嚴肅的說道:“成德同誌,租界是我們最安全的據點,還有柳青同誌跟你是單線聯係,所以你絕對不能冒險。”


    一旁的張青山也讚成這個意見,並要求由他帶隊。


    不過張青山是負責給部隊收集物資的,在天津有一個公開的商人身份,而一般的商人都很肥胖,為了行事方便和不讓人懷疑,所以把自己吃的很胖,導致身體素質不高。


    讓這麽一個人帶隊,還是執行這種危險任務,趙文天自然不同意,而又沒有其他人選,便決定自己帶隊。


    可趙文天畢竟是天津市委的第一負責人,兩個人自然不希望他去冒險。


    爭執了半天,趙文天才說服了兩人,然後商議好行動計劃,三個人這才分開。


    離開了雜貨鋪,趙成德馬上迴了住處,黨看到柳青站在門口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馬上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快步的來到門前,動作飛快的打開院門。


    兩個人沒有做任何交流,直接進了院子,關好門以後,趙成德才開口問道:“柳青同誌,你怎麽突然來了,發生了什麽大事。”


    趙成德的語氣非常急促,畢竟他也知道,要是沒有什麽大事,柳青不會貿然登門,而且還在門前等著自己。


    趙成德的話音剛落,柳青快速開口:“成德同誌,我在軍統那裏得到一個重要消息,這才趕了過來。”


    “是什麽消息。”


    “是東平倉庫的事,李雲生的人查到那裏是日本人設下的陷阱,用來引誘組織的陷阱。”


    接著柳青就把李雲生的分析說了出來,最後開口說道:“所以我很擔心組織上不知道此事,會出什麽危險,這才過來通報消息。”


    聽到柳青的話,趙成德的腦門子上立刻冒出了冷汗,畢竟黨組織真不知道這件事,而且還決定要在今晚混入東平倉庫,然後奪迴古董,可沒想到哪裏是個陷阱。


    看著趙成德冷汗都出來了,柳青擔心的問道:“怎麽了,難道我來晚了,組織上已經開始行動了。”


    趙成德馬上說道:“一點都不晚,而且非常及時,要不是你得到這個消息,組織上的損失就大了。”


    柳青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問道:“成德同誌,到底是怎麽迴事。”


    趙成德感慨的說道:“組織上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今晚就對東平倉庫動手,之前我就是去商議此事。


    若非你及時送來的消息,今晚的損失會很大,弄不好天津的黨組織,真的會被日本人連鍋端。”


    柳青奇怪的問道:“就算我們失了手,導致一些同誌犧牲,可也不會被日本人一鍋端吧。”


    趙成德苦笑著說道:“今晚的情況特殊,參與行動的人中,有一個市委常委,要是他出了事,天津市委也就完了,”說完就把剛剛商議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到市委的負責人要親自帶隊去東平倉庫,柳青感覺一陣慶幸,心想若不是自己得到這個消息,黨組織的處境就危險了,最少也會導致高級領導人犧牲。


    一旁的趙成德也感慨不已,畢竟今天的事情太過僥幸,若非柳青意外得到這個消息,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過了幾分鍾,柳青冷靜了下來,又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李雲生對我們組織有一些善意,”然後就把李雲生發現此事後的態度說了出來。


    柳青的話一說完,趙成德思考了一會,就開口說道:“僅憑這一件事,還無法判斷出結果,不過你要多多觀察,若是李雲生真對我們有一些善意,對我們可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柳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個意見,然後兩個人又交流了一會,就先後離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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