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小川晴子的家,李雲生再一次到日立醫院的附近看了看,然後迴到了吳偉民的住所。


    看到李雲生迴來了,劉剛馬上開口詢問:“區長,有沒有什麽收獲。”


    “情況到是弄清了。”


    “這麽快。”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吳偉民就吃驚的開口,因為在他的心中,李雲生剛剛來到北平不久,什麽都不熟悉,就算能力在怎麽出眾,也需要幾天時間才能摸清情況。


    看到吳偉民略帶吃驚的樣子,李雲生也不以為意,畢竟對方不了解自己的情況,與是幹脆的說道:“給段治坤治療的日本醫生叫做鬆原秀食,是日立醫院最好的醫生,不過我了解到,這個日本人不是一個****者,還有著一些良知存在,應該不難對付……”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吳偉民開口說道:“就算鬆原秀食有幾分良知,可他也不會為我們做事吧,畢竟他是一個日本人,而且段治坤這個漢奸,也很受日本高層看重,地位可不低,鬆原秀食應該知道,他要是敢謀害此人,絕對得不了好。”


    李雲生冷冷的說道:“那就逼著他為我們做事。”


    “區長有什麽好辦法麽。”


    “據我得到的情報,鬆原秀食此人,對待家人很重視,而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都在北平城中,隻要把這三個人綁架了,就可以逼著他為我們做事。”


    在了解到鬆原秀食的情況後,李雲生的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就是綁架人質,逼迫這個日本醫生為自己鋤奸。


    聽了李雲生的主意,無吳偉民馬上說道:“區長,鬆原秀食會不會被逼迫不說,可是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日本醫生,想要刺殺段治坤,恐怕不是件難事,何況他去段家大院之時,還有著日本情報機關的人陪同,就更難有機會下手。”


    李雲生冷靜的說道:“醫生想要害人,有都是辦法,隨意的打上一針,或者給個藥片,都能要了人的性命,所以隻要控製了鬆原秀食,想要解決段治坤,就非常容易。”


    吳偉民一愣,這才反應了過來,醫生想要殺害病人真的很容易,難怪段治坤這麽小心還特意請了日本醫生,於是開口說道:“那我們要怎麽做。”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綁架鬆原秀食家人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等你們控製了他的妻兒後,馬上拍下照片,然後送到我手中,到時候我會親自對付鬆原秀食。”


    吳偉民點了點頭,幹脆的說道:“這沒有問題,我們什麽時候行動。”


    北平站的人雖然大部分都離開了城內,但是綁架幾個普通日本人,還是能做到的,所以吳偉民一點猶豫都沒有。


    仔細思考了一下,李雲生覺得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行動,你們要在下午五點之前,把目標抓走,並把照片交給我。”


    “這麽急。”


    “事情宜早不宜遲,免得在出了什麽亂子,另外你在給我準備些劇毒藥片,一定要無法搶救的那種。”


    李雲生可害怕出了什麽意外,畢竟段治坤的傷勢如何誰也不清楚,要是他很快就不用治療了,豈不是白折騰了,藥片也是給這個漢奸準備的。


    吳偉民總算體會到了李雲生的雷厲風行,馬上開口迴答:“區長放心,照片和毒藥,一定在晚上五點前交給你。”


    吳偉民也不是個酒囊飯袋,雖然此人的性格一向是小心謹慎,可李雲生做出了決定,他必須要服從,而且他也沒覺得這個行動有什麽危險,所以沒有半分為難之意。


    之後李雲生把鬆原秀食的家在什麽位置告知吳偉民,並特意囑咐,在綁架之時,不能引出亂子,千萬不要讓人注意到。


    吳偉民知道事情的輕重,又問了李雲生一些問題,就獨自離開。


    吳偉民一走,劉剛開口問道:“區長,要不我也跟去看看,免得他們在出了岔子。”


    李雲生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不用,這點小事北平站的人還是能做好的,而且他們熟悉情況,我們不用多此一舉。”


    經過一天多的接觸,李雲生對吳偉民的了解更多了一些,知道此人的腦子絕對靈活,就是做事十分小心,有些畏首畏尾的,所以對於這樣的人,隻要逼迫一下就可以了。ъimiioμ


    而且這次的任務非常簡單,畢竟隻是綁架三個人質,還都是婦孺,根本沒有一點失敗的可能。


    吳偉民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到了下午四點,他就迴來了,並交給李雲生幾張照片,平靜的說道:“區長,事情已經做好了,這是你要的照片。”


    李雲生接過照片看一看,隻見到一個婦女和兩個孩子都被綁在一起,樣子有幾分淒慘。


    看到照片上的人沒有什麽傷勢,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沒出什麽意外吧。”


    “沒出任何意外,絕不會被人察覺。”


    李雲生嚴肅的說道:“人你們可要看好了,也不要傷了他們,日後這三人還有用處。”


    吳偉民沉著的說道:“區長放心,人被我們抓住後,已經關在了城邊上的安全屋,那裏非常隱秘,還有三個人看守,絕對跑不了,我也吩咐了手下,讓他們不要傷人。”


    “讓你準備的毒藥準備好了麽。”


    “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然後遞給李雲生。


    李雲生接過來一看,發現裏麵全都是白色的小藥片,打開聞了聞,覺得沒有任何異味,便點了點頭,然後問清楚了毒藥的藥性,就吩咐吳偉民待命,自己帶著劉剛出了門。


    到了下午五點,李雲生兩人出現了一間普通房屋內,這裏距離日立醫院不遠,正是鬆原秀食的家。


    到了五點半左右,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接著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我迴來了。”


    男子一邊說一邊網房間內走,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當男人快要走進房間的時候,不由得有些皺眉,然後有些不悅的說道:“在幹什麽呢,為什麽不出來迎接。”


    男人自然是剛剛下班的鬆原秀食,本來他迴到家中之後,妻子都會出門迎接,可是今天卻毫無動靜,他自然有些不悅。


    妻子迎接男人下班迴家,也是日本人的傳統,而且每一個結了婚的日本女子,都會辭掉工作,在家中當全職太太,這也是日本大男子主義盛行的原因。


    此時在房間中的李雲生,自然聽到了鬆原秀食的聲音,於是心中有了幾分懊惱,心想自己怎麽疏忽了這一點,要是鬆原秀食搞出了什麽動靜,可就麻煩了。


    一旁的劉剛也有幾分心急,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便拿眼睛看向李雲生。


    雖然出了點小意外,可李雲生馬上冷靜了下來,便搖了搖頭,示意劉剛不要有任何舉動。


    好在鬆原秀食隻是個醫生,沒有什麽警惕性,再加上此人和妻子的感情不錯,雖然也有些大男子主義,卻也沒有發作,而是直接進了房間,打算看看什麽情況。


    剛一進房間,鬆原秀食馬上感覺自己被人控製住,剛想開口唿喊,卻察覺一隻有力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兩分鍾之後,鬆原秀食被綁了起來,嘴也被棉布堵著,隻是口中不時的發出嗚嗚聲,代表著他的憤怒。


    這是李雲生開口說道:“鬆原醫生,你的家人都落到了我們手裏,不過他們還很安全,現在你可以安靜下來,我們好交流一下。”


    聽到李雲生的話,鬆原秀食馬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交流。


    李雲生繼續說道:“在你可以說話之時,我希望你不要大喊大叫,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我會馬上殺了你,然後離開之後,再殺了你的全家。”


    鬆原秀食再次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李雲生見到此人很配合,這才拿出他口中的棉布。


    “你把我的妻子和孩子怎麽樣了,他們現在在哪裏。”


    剛剛可以開口說話,鬆原秀食馬上詢問家人的情況和下落,這倒是讓李雲生心中一定,看來這個日本醫生,的確向小川晴子說的那樣,跟別的日本人有些不同,非常關心的自己的妻兒。


    想到這裏,李雲生對這次的行動更有信心,於是開口說道:“你放心,你的家人都沒事,隻不過被我們請走了,他們很安全。”


    說完這些話,李雲生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照片,然後讓鬆原秀食觀看。


    看過了照片之後,鬆原秀食有些激動,不過卻不敢發怒,隻能冷冷的說道:“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綁架我的妻兒。”


    李雲生馬上說道:“這次來找鬆原君,隻不過是向您打聽一點情況,順便請您幫一點小忙。”


    “你要打聽什麽情況。”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想問問你,被你醫治的段治坤,他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有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是這個問題,鬆原秀食馬上知道這些人為何會找上門,不過一個中國人的身體情況,在他的心中根本不算什麽,去給他醫治,也不過是迫於軍方的要求,所以毫不猶豫的把情況說了出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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