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的站長收到李雲生的電報後,馬上準備出門,並吩咐劉飛:“我現在去和李雲生見麵,你留在站內,別讓任何人離開。”


    劉飛微笑的說道:“站長放心,有我在,絕不會出任何事。”


    站長點了點頭,又開口交代了幾句,然後獨自一人離開。


    等站長走了之後,劉飛馬上通過電台,把李雲生與上海站長聯絡的時間和地點告知佐藤三郎。


    而在特高課總部的佐藤三郎收到這個情報之後,馬上激動了起來,心中恨恨的想著,李雲生這個狡詐的家夥,總算要落在我的手裏了,於是叫來十幾個精英特工,開始安排任務,並親自帶著幾個人,仔細的喬裝打扮一番,然後離開特高課。


    半個小時之後,佐藤三郎安排的人就出現在上海市區的衛國路上,這些人都裝成普通的百姓樣子,分散在鼎峰茶樓附近。


    此時的鼎峰茶樓內,上海站的站長正坐在二樓靠窗位置上,耐心的等待李雲生。


    雖然上海站的站長加入特務處多年,也是一個老牌特工,可他的警惕性一般,要不是跟了毛人風多年,也做不到這個位置,所以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過了幾分鍾,就有四個人上了頂峰茶樓的二樓,而且做在距離上海站長不遠的位置上,這四個人正是佐藤三郎和他的三個手下,他們坐下之後,吩咐小二上了些茶水,然後隨意的找些話題聊天,還不動聲色的注意著上海站長。


    佐藤三郎和他的三個手下,都是日本的精英特工,也是上海特高課中,最優秀的人物,他們每一個人的漢語都非常好,所以上海站長並沒有馬上覺得這四個人有什麽特別。


    又過了十幾分鍾,一個身穿黑色西服,並且頭戴禮帽的男子出現在了衛國路上。


    這個男子一出現,就直接奔著鼎峰茶樓走來,可快要到達茶樓之時,此人突然放緩了腳步,並且來到一個賣煙的小攤位上,買了一包香煙。


    男子正是前來和上海站長見麵的李雲生,不過快到茶樓之時,卻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所以立刻停下了腳步,然後借著買煙的機會,觀察一下附近的情況。


    這一仔細觀察,李雲生就發覺了一些異常,因為在鼎峰茶樓附近,販賣雜貨的小販明顯多一些,而且最關鍵的是,竟然有幾個小販賣的東西是一樣的。


    這種情況馬上讓李雲生警惕了起來,雖然這些小販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但是做生意的人,輕易不會在相同的地方販賣同樣的物品,所以這些人肯定是假扮的。


    看到這種情況,李雲生立刻決定放棄與上海站長接頭,畢竟這些可疑的人,很有可能是日本情報機關的人,於是沒有走進鼎峰茶樓,而是裝成路過的樣子,繼續向衛國路的路口走去。


    好在李雲生非常謹慎,也沒做出任何可疑的動作,所以在衛國路上的日本特工,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可就在李雲生快要走到路口之時,突然從鼎峰茶樓傳出幾聲槍響。


    隨著這幾聲槍響,衛國路上一陣大亂,李雲生就看到,在衛國路的路口,立刻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手持短槍,粗暴的把道路封鎖,不準任何人離開。


    看到這種情況,李雲生知道自己占時走不了,於是立刻進入最近的飯店,然後找了個座位做好。


    在槍聲剛剛響起之時,就有一個中年男子從鼎峰茶樓的二樓跳了下來,雖然鼎峰茶樓的二樓不高,可這個人跳下來之後,還是摔斷了腿,而且上半身流著鮮血,一看就知道受傷不清。


    男子看到自己的腿摔斷了,而且身上還帶著槍傷,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於是大喊一聲:“劉飛是叛徒。”


    喊完之後,就拿著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從鼎峰茶樓跳下來的人,自然是上海站的站長,雖然他沒有立刻察覺到佐藤三郎等人的異常,可隨著時間流逝,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上海站的站長也是一個老牌特工,雖然能力一般,可也不是完全的白癡,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馬上做出了和李雲生相同的決定,就是放棄這次見麵,並打算悄悄離開。


    可是他剛剛站了起來,還沒等離開之時,佐藤三郎就知道情況有變,於是馬上示意手下上前,想要控製住上海站的站長。


    看到不遠處的幾個人向自己走來,而且剛剛就是這幾個人在悄悄的注意自己,上海站的站長果斷掏出手槍,對著來人就開了槍。


    走過來的日本特工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上海站長開槍之時,也同樣舉槍還擊,並且準確的擊中了上海站長。


    中槍之後的上海站長,覺得自己無法衝出去,迫於無奈之下,隻好從鼎峰茶樓的二樓跳下,可卻不幸摔斷了腿。


    察覺到身體的異常,上海站長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今天是無法離開,他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根本不想投靠日本人,又知道自己未必受得了酷刑,家人也全都在國民政府統治區域,便決定自殺殉國。


    在自殺之前,上海站長已經想到,劉飛一定是叛徒,因為隻有他才知道自己和李雲生在此見麵,所以才會大喊一聲,用來提醒李雲生。


    上海站的站長剛剛自殺身亡,佐藤三郎就帶人跑了下來,看著地上冷冰冰的屍體,不由得非常惱怒。


    這時就有一個特工開口問道:“課長,這人已經死了。”


    佐藤三郎毫不猶豫的說道:“死就死了,我們不用管他,隻要找到李雲生的下落就行。”


    手下人馬上說道:“可是剛剛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前來接頭的李雲生,應該已經跑了。”


    佐藤三郎冷靜的說道:“現在距離接頭的時間不遠,估計李雲生已經來了,而且槍聲傳出之後,我們的人就封鎖了馬路,根本沒有人能離開,所以李雲生很有可能就在這附近。”


    手下人馬上說道:“課長,可是我們都不認識李雲生,而這裏的人流量很大,根本沒法找到他。”


    佐藤三郎信心十足的說道:“沒事,你立刻帶人抓捕上海站的人,然後把劉飛帶來,他跟李雲生見過麵,一定能找到這個人。”


    手下人立刻點頭,然後馬上帶人離開,去抓捕上海站的人。


    等手下人走了,佐藤三郎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屍體,不由得懊惱的想到,都怪自己一時大意,被這個家夥察覺到異常,不然在他們接頭之時抓捕,哪會這麽麻煩。


    佐藤三郎越想越氣,想到就是這個死人,耽誤了自己的大事,於是掏出手槍,對著地上的屍體開了幾槍,用來出出心中的悶氣。


    而此時的李雲生正在飯店之中思考對策,由於響了槍,日本人又把道路封鎖,所以飯店之內,多出了很多避難的百姓,使得飯店之中人滿為患。


    看著亂哄哄的局勢,李雲生也十分皺眉,不知道該如何脫身。


    由於距離不遠,上海站長最後的喊聲,李雲生也聽到了,


    尤其是在飯店之中的百姓,還在悄悄說著上海站長自殺身亡之事。


    對於上海站長自殺身亡,李雲生也有些感慨,覺得這人雖然能力差了些,可是比很多人都要強,根本沒有投靠日本人的意思,而且為了不落到日本人手中,果斷的開槍自殺,到是讓李雲生另眼相看。


    不過對於劉飛叛變之事,李雲生也吃了一驚,真沒想到他身為上海站的副站長,竟然會投靠了日本人。


    對於上海站長的話,李雲生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也知道這是人家在提醒自己,想到劉飛見過自己的麵,隻要日本人把他找來,自己就會被找出來,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李雲生也越來越著急,可是現在衛國路上,不僅有日本特工封鎖封鎖,而且還來了大隊的憲兵,根本沒有任何漏洞可專。


    時間又過了十幾分鍾,日本憲兵開始大規模的搜查起來,他們每進一間房子,就檢查人員的證件,還讓裏麵的人去馬路上等著,並且徹底的搜查房間,以防有人躲藏起來。


    很快日本人就來到李雲生所在的飯店,他們同樣打算把所有人趕到馬路上,然後開始搜查。


    看到這種情況,李雲生就知道日本人是打算讓劉飛來找出自己,要是再等一會,恐怕就真沒有機會了。


    看到自己這家飯店離著路口不遠,而那裏雖然有十幾個日本兵守衛,可要想要活著離開,那裏是唯一的機會。


    摸了摸懷中偽造特高課的證件,李雲生就走到了人群後麵,打算等日本兵過來之時,就用這本證件蒙混一下,看看能不能離開。


    不過對於這本證件能否蒙混過關,李雲生也叫不準,畢竟他已經看到了在馬路中央的佐藤三郎。


    這本證件能否以假亂真,誰也說不準,就算李雲生也沒有把握,因為偽造的證件在這麽逼真,總還是有一絲破綻。


    隨著日本憲兵進入飯店,就開始檢查每一個人的證件,很快就要檢查到了人群後麵的李雲生。


    :筆瞇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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