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座走了之後,李雲生開始帶人搜查黃仁勝的家,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別墅搜了個遍。


    在黃仁勝的家中,還真找了幾份重要文件,文件上記載著的內容都是國民政府的重要機密。


    不過讓李雲生奇怪的是,和許多重要文件放到一起的,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年輕的女子,女子身穿普通的旗袍,身材高挑,即使簡簡單單的黑白照片,也能看出此女的姿色出眾。


    看到這張照片,李雲生的心中就是一動,畢竟黃仁勝能把許多重要的文件和這個女子的照片放到一起,說明這個女子在他的心中非常重要。


    這時王民過來匯報:“科長,黃仁勝的家已經搜查完畢,最重要的文件已經在您的手中,其餘的隻是一些古董和現金。”


    李雲生馬上說道:“把所有古董和現金封存好,在留下幾個人看守別墅,其餘的人跟我迴去。”


    聽了李雲生的話,王民馬上開始安排,而李雲生拿起所有的重要文件,並把那張女子照片放入懷中,然後帶人迴到特務處。


    迴到特務處之後,李雲生馬上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就是黃仁勝父子已經被槍斃了。


    這個消息讓李雲生非常吃驚,因為這麽重要的人物,怎麽會如此快的就被槍斃,於是馬上來到處座的辦公室,打算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李雲生一進辦公室,就看到處座和兩位副處長正在商議案情,還有幾個科長也在座。


    看到李雲生進來了,處座連忙開口說道:“迴來了,在黃仁勝的家中,可有搜查到什麽重要文件。”


    李雲生馬上迴到:“搜查出幾份重要的文件,都是一些機密,”說完就把從黃仁勝家中搜查的文件遞了過去。


    處座接過來之後,隨意的看了幾眼,然後把文件放到一邊,李雲生見此,就開口問道:“處座,怎麽把黃仁勝父子槍斃了,這也太快了,他交代了什麽沒有。”


    處座平靜的說道:“黃仁勝已經開口招供,他的上線是日本領事鬆尾休平,並且交代了一些機密,為了防止意外,所以領袖剛剛下令,不需要繼續審訊,把黃仁勝父子立刻槍斃。”


    聽到是常校長下的命令,李雲生不再多問,畢竟這麽著急的槍斃黃仁勝父子,一定有什麽內情,於是話鋒一轉的問道:“處座,其餘的人都交代了麽,可有什麽收獲。”


    處座輕聲的說道:“刑訊科的人正在審問,不過這些人都是黃仁勝發展的下線,估計也沒有多少價值,你就不必多關心了,最近一段時間,你一直忙著這個案件,如今此案已經告破,你就休息幾天,而總部即將搬遷到陪都重慶,也有很多瑣事需要處理,以後這些瑣事就交給你了。”


    聽了處座的話,李雲生愣了一下,然後微笑的說道:“屬下遵命,還是處座體貼屬下,知道這一段時間屬下很勞累,還讓我休息幾天。”


    雖然李雲生如此說,不過心中卻有些疑惑,不明白處座為何會讓自己休息,還負責搬遷總部之事,又想到之前讓自己搜查黃仁勝的家,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讓更多的人參與此案,好分潤此案的功勞。


    看到李雲生沒有不滿,處座點了點頭,又隨意說了幾句,就讓李雲生離開。


    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李雲生就在思考處座的行為,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應該是起了壓製自己的意識,不然不會單獨讓自己休息幾天,並且還要處理一些瑣事。


    想到此處,李雲生不由得有些感慨,看來在國民政府的官場中,表現真要出色的話,上級同樣會忌憚你。


    過了一天之後,案件就徹底結束,除了黃仁勝父子被槍斃外,其餘的人都被終身監禁。


    這個結果很讓李雲生意外,以這些人的行為,應該通通槍斃才對,怎麽隻是終身監禁。


    不止李雲生對此不解,連幾個心腹手下都想不明白,所以得到這個消息後,張浩就來找李雲生抱怨:“科長,你說咱們辛苦了這麽長時間,才破獲了此案,雖然兩個關鍵人已經被槍斃,可其餘的人也不應該如此輕易放過啊。”


    李雲生歎氣的說道:“我也有些想不通,以領袖的為人,不應該對這些內奸心慈手軟。”


    張浩懊惱的說道:“政府內的事真是夠亂的,連這麽大的罪狀都不槍斃。”


    這句話到是點醒了李雲生,於是思考了一下,就低聲的說道:“我想明白了,政府內部派係林立,這些人應該身後都有人,尤其是陳九奇,身後的力量很大,而且領袖恐怕還有著跟日本人媾和的心思,所以才沒有大開殺戒。”


    張浩疑惑的問道:“那為什麽馬上把黃仁勝父子槍斃了,這兩個人才是日本人最大的走狗。”


    李雲生冷笑的說道:“你仔細想想,黃仁勝背後的主子是誰,領袖之所以這麽快就下令槍斃黃家父子,然後把此案定性,恐怕也是為了打擊政敵。”筆蒾樓


    聽了李雲生的話,張浩也明白了過來,於是懊惱的說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繼續內鬥,現在日本人步步緊逼,而我們國家的領袖,不想著怎麽樣抗日,竟然還有著妥協的想法,真不知道我們到底能不能打敗日本人。”


    李雲生雖然對常校長的表現有些失望,可也沒有辦法,看到張浩的神情有些懊惱,就開口安慰:“不要胡說,打敗日本人沒有問題,畢竟日本人的國力有限,隻要長時間耗下去,贏得一定是我們。”


    張浩這才不再說話,然後李雲生拿出了從黃仁勝家找到的那張照片,輕聲的說道:“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去查,你先看看這張照片。”


    張浩看過之後,先是稱讚了一句:“好漂亮的女人,”然後奇怪的問道:“科長,這個女人有什麽不妥麽。”


    李雲生沉著的說道:“這是我在黃仁勝家中找到的,而且這個女人的照片,與很多重要的文件放在一起,所以這個女人一定很重要,我懷疑,這個女人一定是一個高級的日本間諜。”


    張浩也不是個笨蛋,自然知道李雲生說的很對,於是略帶惋惜的說道:“可惜黃仁勝被捕之後,很快就被槍斃了,現在我們想要找出這個女人,一定很難。”


    李雲生輕聲的說道:“再難也要查,照片上拍攝的時間民國二十三年,距離現在已經有五年,那個時候,黃仁勝的地位同樣很高,一般的人是接觸不到他的,而在昨晚抓捕的內奸中,也並沒有人提到這個女人,所以我懷疑,這個女人才是黃仁勝真正的上線,隻不過是有事離開了。”


    張浩馬上開口說道:“黃仁勝的上線不是日本領事鬆尾休平麽,這麽會是這個女人。”


    李雲生淡淡的解釋道:“雖然黃仁勝的地位很高,可讓一個日本領事來充當他的上線,未免也太顯眼了,所以我懷疑,應該是這個女人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務,所以才把黃仁勝交給日本領事館的鬆尾休平。”


    張浩讚同的說道:“這倒是能說得通,而且黃仁勝的兒子正好在外交部工作,作為聯絡員非常合適,並不會有人懷疑。”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而且還有一個疑點,就是這對父子已經當了好幾年的內奸,而從他們的信件上看,鬆尾休平卻對黃仁勝的下線一點都不清楚,這樣也可以說明,他們接觸的時間不會太長。”


    張浩也同意這個意見,不過卻奇怪的問道:“科長,這個女人如此漂亮,要是頻繁的與黃仁勝接觸,一定十分引人注目,可在我們的調查中,黃仁勝可以接觸到的女人中,並沒有此人啊。”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這個女人要是黃仁勝的上線,那麽兩個人不會頻繁的見麵,隻有在傳遞消息的時候,才會聯絡,這樣才會安全一些。”


    張浩立刻說道:“科長說的對,不過這個女人既然不是黃仁勝身邊的人,他們是如何聯絡的。”


    李雲生皺眉的說道:“這一點我也沒想到,不過不管他們是如何聯絡的,我們隻要找到這個女人就行。”


    張浩連忙說道:“科長的意思是,讓我帶人找一下這個女人。”


    李雲生嚴肅的說道:“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一定是日本人的高級間諜,隻要抓住了他,一定能有巨大的收獲。”


    張浩為難的說道:“科長,隻憑一張照片,想要找到人的話,實在是太困難了,要不我們把事情上報總部,讓總部多派些人手來調查此事。”


    李雲生馬上說道:“不用,這件事隻有這麽一點線索,還是我們自己調查,反正時間充足,並不用著急,而且你調查此事之時,也不要大張旗鼓,搞得人盡皆知。”


    李雲生既然猜到處座已經起了壓製自己的心思,當然會想一些對策,而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多立功勞,然後在走走陳修成的路子,盡快成為將軍。


    而在特務處之內,隻要成為了將軍,在發展些勢力,就有一定的話語權,再也不是別人可以隨意壓製的,這也是李雲生沒有上報照片之事的原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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