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勝的兒子帶著趙小曼離開之後,很快來到了一家非常高檔餐廳,兩個人要了一個單獨的包廂,隨意點了一些酒菜,就開始聊天。


    過了不長時間,服務生端上來不少酒菜,然後給兩個人擺好。


    等服務生走後,趙小曼舉起酒杯,輕聲的說道:“黃公子,今天真是非常感謝,為表謝意,小曼先敬你一杯。”


    黃仁勝之子也沒有猶豫,很幹脆的舉起酒杯,微笑的說道:“趙小姐客氣了,這都是黃某應該做的,而且任何一位紳士,都會願意幫助趙小姐。”


    趙小曼看著黃仁勝之子裝成一副紳士的模樣,心中感到一陣惡心,然後按耐住心中的反感,強忍著惡心和他碰杯。


    之後的時間,趙小曼又找了幾個借口,不時的和黃仁勝之子很喝酒。


    過了十幾分鍾,黃仁勝之子感覺到有些頭暈,便疑惑的說道:“我怎麽有些迷糊了。”


    趙小曼連忙說道:“是麽,看來黃公子的酒量不是很好麽,喝了這麽一點就有些暈了。”


    黃仁勝之子連忙反駁:“我的酒量一直很好,可能是今天的酒度數太高。”


    趙小曼裝著有些醉意的說道:“黃公子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到有些頭暈,看來今日的酒確實度數不低,應該是陳年佳釀。”


    黃仁勝之子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趙小姐說的有理,不過我們都有些迷糊,就不要在喝了。”


    趙小曼讚同的說道:“的確不能再多喝了,不過小曼還是要在敬你一杯,感謝黃公子今天能夠陪我。”


    黃仁勝之子也不以為意,畢竟在多喝一杯也沒什麽,於是爽快的舉起酒杯。


    喝完之後,黃仁勝之子就站了起來,剛想說些什麽,就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然後不由之主的坐了下來,很快就趴在了桌子上。


    看到黃仁勝之子已經暈倒,趙小曼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對著外麵喊到:“服務生,黃公子喝多了,你們進來幫下忙。”


    包廂的房門很快被人從外麵打開,然後兩個服務生走了進來,並迅速把門關好。


    這兩個人雖然是一身服務生的打扮,可是一舉一動,都不像是普通人。


    而趙小曼看到兩個人進來,馬上壓低聲音,對著其中一人說道:“張長官,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把人弄暈了。”


    進來的兩個服務生,正是李雲生和張浩裝扮的,今天這一出戲也是兩個人精心設計,目的就是要從黃仁勝之子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證據。


    趙小曼的話一說完,張浩就點了點頭,然後輕聲的說道:“趙小姐做的非常好,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


    趙小曼平靜的說道:“長官,我答應你們的事情已經做了,不過你們答應過我,會為我解決黃公子這麽麻煩,還望閣下說話算數。”


    張浩自信的說道:“趙小姐放心,幾天之內,我們一定幫你解決這個麻煩,絕不會讓姓黃的繼續騷擾你。”


    兩個人口中的麻煩指的就是黃仁勝之子,此人雖然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一個混蛋紈絝,在國民政府遷都之後,一來到武漢,就看中了長相清純的趙小曼,所以立刻展開猛烈的追求。


    本來以這個紈絝的性子,要是看上哪個女人,恐怕會直接用強,可趙小曼雖然是個普通歌星,可也認識幾個政府官員,這些官員雖然不能和黃仁勝比肩,但也不是什麽小人物,再加上現在的武漢又是國民政府的政治中心,他們父子都在做賣國的行為,這才不敢使用手段。


    不過黃仁勝之子的追求,也給趙小曼帶來了不少麻煩,畢竟這是一個紈絝子弟,死燦爛打的本事還是有的,趙小曼還不敢得罪這個紈絝,畢竟黃仁勝的地位很高,要是得罪了他的紈絝兒子,麻煩可就大了。


    而趙小曼認識政府中人,大多都是武漢的地方官員,根本不敢得罪黃仁勝之子,更不會為了一個女歌星出頭。


    正在趙小曼煩惱的時候,張浩就找上門來,所以這個女人很幹脆的同意配合特務處行動,但是也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幫他解決這個麻煩。


    聽到張浩的保證,趙小曼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就不說話了。


    張浩答應的事李雲生也知道,不過這都是小事,隻要找到黃仁勝父子叛國的證據,自然可以動手收拾他們,所以直接上前搜身。


    過了不大的功夫,李雲生就從黃仁勝之子身上找到一封信,這封信被並沒有打開,而是被完好無損密封起來。


    看到這封信,張浩興奮的說道:“科長,你猜的沒錯,果然有信,看來這就是黃仁勝父子傳遞的情報。”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十分小心的將信封打開,隻看到裏麵有兩張紙。


    其中一張是徐州地區的軍事布防圖,另一張應該是黃仁勝寫的信,收信人叫做鬆尾休平。


    信是用日語寫的,不過裏麵內容到是讓李雲生有些意外。


    因為黃仁勝在信中寫到,現在的形式非常緊張,由於他們幾次盜竊機密,導致國民政府正在嚴格調查內部,所以希望鬆尾休平同意,讓他們父子出國一段時間,占時避避風頭。


    最後信中還說了,哪怕鬆尾休平不同意黃仁勝出國,也要安排他的兒子出國,這是最後的底線。


    看到信上的內容,李雲生心中馬上有了一個想法,於是取出相機,將徐州的軍事布防圖和這封信都拍下照片,又把信件原樣裝好,然後仔細的看了看,覺得沒人能發現破綻,這才開口說道:“趙小姐,姓黃的一個小時左右就會醒來,到時候麻煩你在應付一下他,不要讓他起疑就好。”


    雖然不知道那封信上的內容,可趙小曼還是爽快的點頭,微笑的說道:“沒問題,小曼一定應付好他,絕不會出任何意外。”


    李雲生點了點頭,又交待了張浩幾句,就快速返迴特務處。


    一到特務處,李雲生直接來到處座的辦公室,簡潔的說道:“處座,我已經拿到了黃仁勝通敵叛國的證據。”


    聽到李雲生的話,處座略帶急迫的問道:“有什麽證據,快點說說。”


    如今距離中央大禮堂的爆炸案,已經過了十多天了,距離常校長給的限期,已經越來越近,所以處座自然很著急。


    李雲生也沒有猶豫,直接把自己設計黃仁勝之子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拿出拍下來的照片,鄭重的說道:“處座,我已經讓張浩繼續跟著黃仁勝之子,把他出入日本領事館的照片拍下,到時有了這份證據,就可以上報領袖,把他們父子拿下。”


    處座讚同的說道:不錯,這份證據十分充足,任誰也說不出二話,”然後話鋒一轉的說道:“我現在就去麵見領袖,把事情上報,等領袖同意,就抓捕這個內奸,”說完就站了起來,打算去找領袖匯報。


    李雲生見此,連忙說道:“處座,屬下還有一個想法。”


    聽到李雲生還有想法,處座又坐了迴去,輕聲的問道:“你還有什麽主意。”


    對於李雲生的為人,處座也有一些了解,知道他的主意一定與此案有關。


    看到處座坐了下來,李雲生嚴肅的說道:“處座,從黃仁勝提供的情報上看,他一定發展了幾個下線,而且這幾個人的級別應該不低,不然也弄不到徐州的布防圖。”


    處座馬上明白了李雲生的意思,於是嚴肅的開口說道:“你是想利用黃仁勝,來做一個局,把他所有的下線一網打盡。”


    李雲生沉著的說道:“不錯,以黃仁勝的地位,他所發展的下線,級別一定很高,等我們抓了黃仁勝,這些人一定能收到消息,到時候要是畏罪潛逃,我們根本毫無辦法,也無法對領袖交代。”


    處座想了想,然後冷靜的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們抓了黃仁勝,這麽大的事情,其餘的內奸一定會得到消息,到時候他們要是跑掉,影響可就太大了。”


    李雲生直接說道:“所以我們不如利用黃仁勝來做一個局,把他們一網打盡,這樣才不會發生意外。”


    處座馬上開口:“你應該有了辦法,別賣關子了,把你的想法說說吧。”


    李雲生嘿嘿一笑,自信的說道:“從黃仁勝的信中可以看出,他現在也很擔心事情暴露,所以向他的上線提出要求,希望可以出國避避風頭,所屬下打算利用這一點。”筆蒾樓


    處座微笑的說道:“你打算偽造一封鬆尾休平的迴信,讓黃仁勝把人都聚集在一起。”


    李雲生胸有成竹的說道:“不錯,我們偽造一封鬆尾休平的信,同意黃仁勝的要求,但是徐州現在即將要爆發大戰,以不能中斷情報為由,讓黃仁勝把人都召集到一起,說會從新派一個聯絡員,這樣黃仁勝不會懷疑,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處座想了想,覺得這個計劃雖然簡單,但是沒有什麽漏洞,哪怕就是黃仁勝看出破綻,大不了就是白白浪費些手腳,沒有任何害處,於是幹脆的說道:“可以,這件事你先去準備,我馬上去找領袖匯報,等得到命令,我們就開使行動,”說完就離開辦公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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