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雲生自信滿滿的話,山口信得馬上問道:“武田君,到底是什麽辦法。”


    李雲生微笑的問道:“在正金銀行,知道金庫鑰匙的人不止你一個吧。”


    山口信得馬上說道:“的確不隻我一個,還有銀行的副行長和財務主管也知道。”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這不就得了,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金庫的鑰匙在保險櫃中,我們可以隨便找個替罪羊,隻要操作好了,就可以讓情報機關懷疑別人。”


    山口信得恍然大悟的說道:“武田君意思是,拿他們當替罪羊,”然後想了想,就猶豫的說道:“可是武田君,情報機關的人,會仔細調查的,想要蒙混過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我還是和你們一起離開吧。”


    山口信得此人十分自私自利,任何時候都會把自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想輕易的冒險。


    看到山口信得這麽小心,李雲生十分堅定的說道:“你留在正金銀行,對我們才有用,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不懷疑你。”


    看到李雲生的態度堅定,山口信得也沒有辦法,語十分小心的開口問道:“武田君有什麽好辦法,可以讓情報機關的人不懷疑我,”語氣中有幾分無奈。


    李雲生馬上說道:“我們搬空正金銀行之後,情報機關的人自然會追查,這個時候要是有一個人突然失蹤,你說會不會讓人懷疑。”


    山口信得馬上說道:“這倒是個辦法,可以把情報機關的視線全都引到失蹤之人身上。”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不止如此,我們會派人同時襲擊你們銀行的三個高層,然後把你和另一個人都打成重傷,在抓走一個高成和一個普通員工,這樣情報機關的人就會懷疑普通員工是我們的眼線,我們通過他了解到內情,這才襲擊了你們三個,而被我們抓走的高層,自然就是叛徒了。”


    聽完李雲生的話,山口信得的眼睛一亮,然後稱讚的說道:“武田君真是高明,用這樣的辦法,誰都懷疑不到我頭上,到時候把那兩個人幹掉,情報機關的人就算在厲害,也查不到原因。”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口說道:“這迴你安心了吧,不過我們抓走哪兩個人,還是要看山口君的意思。”


    山口信得想了想,馬上開口說道:“我的副行長,他一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且是一個人獨居上海,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至於普通的員工,你們可以隨便的找一個。”


    李雲生問了問副行長的情況之後,便開口說道:“這兩天你多找一些借口,狠狠地訓斥副行長,這樣事發之後,情報機關的人會以為他是心有怨氣,所以交代了金庫的鑰匙在哪。”


    山口信得再次開口稱讚:“武田君真是高明,這樣一來,更顯得合情合理,”然後小心的問道:“那你們何時動手。”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後天晚上我們就動手,到時候會同時襲擊你們,現在你把另一個人的情況交代一下。”


    山口信得沒有半點猶豫,很幹脆的交代了所有情況。


    李雲生了解完之後,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就讓人送山口信得迴去。


    山口信得走後,李雲生立刻吩咐王民:“派兩個弟兄,悄悄的盯著他,別在出了什麽意外。”


    雖然山口信得寫下了自白書,可李雲生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派人盯著他。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王民輕笑的說道:”科長,你還真挺小心的,就憑那個小鬼子寫下的東西,他根本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李雲生謹慎的說道:“還是不能大意,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我們可就麻煩了。”


    看到李雲生這麽謹慎,王民嚴肅的說道:“我這就去安排,”然後轉身出去安排。


    王民出去之後,李雲生又交代周家兄弟,讓他們按照山口信得留下的信息,去查看另外兩個人的情況,等到了後天晚上,由他們兄弟負責此事。


    周家兄弟也沒有猶豫,立刻點頭答應,不過現在天色以晚,已經過了十點,所以隻能等明天再去查看。


    到了第二天一早,周家兄弟就出門查看情況去了,而李雲生卻來找張浩和錢家父子,查看一下地道的情況。


    由於這次需要搬運不少的財物,所以地道需要挖的略寬一些,這樣也方便行動。


    等李雲生在地道裏麵走一圈之後,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錢不多說道:“錢老,你的本事就是好,沒讓其他人察覺到半點異常,就把地道挖好。”


    錢不多嘿嘿一下,略帶自得的說道:“做了一輩子這事,自然有經驗了。”


    李雲生輕聲的說道:“明天的行動非常關鍵,屆時你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挖上去,你們每快一分鍾,我們行動的時間就多一分鍾,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


    錢不多鄭重的保證:“科長放心,明天老朽一定全力以赴,隻要兩三個小時,一定能完成任務。”


    對於錢不多得保證,李雲生還是挺放心的,於是點了點頭,又交待了幾句,就迴了駐地,做些其他的準備。


    時間很快又過了一天,到了下午四點,李雲生就把幾個心腹召集到一起,嚴肅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就要行動了,要是一切順利的話,幾個小時就可以完成任務,但是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出了亂子。”


    幾個手下都紛紛點頭,李雲生又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開始安排任務,一切安排妥當,就帶著張浩和二十多個手下出門。


    李雲生走後不久,王民和周家兄弟也先後帶人離開駐地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到了晚上五點左右,李雲生一行人就來到正金銀行附近的房子,由於這裏是日本人的核心區域,所以一行人化整為零的分批前來。


    到了晚上六點,所有人就到齊了,這時張浩開口說道:“科長,人都到齊了,沒有出任何意外。”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讓弟兄們都小心一點,等到七點我們就開始行動。”


    之所以選著七點動手,因為這個時間是正金銀行關門的時間,而且天也已經完全黑了,更方便行事。


    之後幾個人就耐心的等待著,到了晚上七點,錢家父子就帶人進入地道,而李雲生幾人則留是在外麵警戒,並派了張浩出去接應另一對人馬。


    由於正金銀行外麵有著日本士兵守衛,所以錢家父子的動作很輕,其餘的人全力配合著他們行動,所以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等了八點左右,張浩就迴來匯報:“科長,我們的汽車已經準備好了,兩輛卡車就停在距離這裏不遠的樹林,炸藥也已經運過來了。”


    李雲生立刻吩說道:“現在是關鍵時刻,讓弟兄們都小心點,千萬別讓日本人察覺了,尤其是停放汽車那裏,更是要注意。”筆蒾樓


    汽車是提前準備好的,畢竟這麽一大筆財物,僅僅法幣就有十幾億,光靠著人力搬運的話,不僅非常麻煩,也容易讓日本人發現,而炸藥是為了以防萬一準備的,畢竟要是時間來不及,就直接把剩餘的東西炸毀。


    張浩馬上說道:“科長放心,停車的地方有陳永山在,真出了什麽意外,他也能應對。”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又詢問了一些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


    而同一時間內,在虹口區的一處普通民居內,一對日本人夫妻正在吃飯,突然聽到外麵有些聲音。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就打算出去看看情況,可他們剛剛站起來,就從外麵闖進來五個壯漢。


    日本夫妻見此,立刻害怕了起來,並且想要開口唿喊,可進來的人十分專業,很快就製服了夫妻二人,並且將他們綁了起來,又用抹布堵住了嘴。


    做完這一切之後,一個帶頭的人就開口詢問:“森田先生,我們今天冒昧前來,想跟你打聽個情況,就是正金銀行的金庫鑰匙放在何處,”說完就拿出堵住森田口中的抹布,示意他開口迴答。


    被綁起來的日本人正是日本正金銀行的財務主管,他聽到來人如此詢問,立刻緊張的說道:“我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小職員,怎麽能知道這些事。”


    帶頭的人馬上開口罵到:“八嘎,你竟然敢說謊,”說完就堵上森田的嘴,然後開始動手打人。


    不長的時間,森田就被打暈了過去,而且頭部流出不少鮮紅的血液,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


    動手之人見此,立刻眼露兇光,而森田的妻子見此,立刻知道不好,馬上開始掙紮起來,可一切都是徒勞,很快就步入了丈夫的後塵。


    看到兩個人都暈過去了,並且紛紛流了很多的血,進來的人檢查了一下森田夫妻的情況,然後轉身離開。


    而相同的事情也發生在另一件民居之內,不過這裏的情形略微有些不同,這處民居隻有一個日本人,而進來的人也沒多費工夫,將他製服之後,就把人打昏,然後開始收拾房間之內的貴重物品,做完這一切之後,便悄悄的離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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