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駐地之不久,李雲生便到了正金銀行,見到山口信得之後,就微笑的說道:“山口君,這幾天過得可好。”


    山口信得同樣微笑的說道:“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處理一些繁瑣的公務,”然後話鋒一轉的問道:“武田君今天過來,一定是給我帶來了好消息吧。”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輕聲的說道:“這是當然,我已經見過了幾個朋友,並告知他們以後會由山口君和他們合作,他們都也同意了。”


    山口信得聽到這個結果,馬上高興的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那武田君什麽時候安排我和他們見個麵,大家好好交流一下。”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有一個朋友正在上海,他是負責銷售藥品,我和他約定,今晚七點在大上海飯店見麵,不知道山口君意下如何。”


    大上海飯店同樣位於法租界,距離李雲生的駐地不太遠,也是上海比較出名的地方。


    雖然約定的地方還是在法租界,可這次山口信得沒有猶豫,幹脆的說道:“我這裏沒有問題,那等七點鍾的時候,我就在大上海恭候。”


    看到山口信得一點猶豫都沒有,李雲生心想,看來這個小鬼子是財迷心竅,一點警惕都沒有,於是馬上說道:“那好,我現在迴去準備一下,晚上七點整,我們準時在大上海飯店見麵。”


    山口信得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又交流了一番,李雲生才離開正金銀行。


    迴到了駐地之後,李雲生便找來王民和周家兄弟,輕聲的說道:“今天晚上你們帶上幾個人,跟我去執行一個任務。”


    王民馬上問道:“是什麽任務,需要帶多少人。”


    李雲生輕聲的說道:“不過是綁架一個日本人,帶兩三個人就行,但是要注意些,不能讓人察覺到,”然後開始安排晚上的任務。


    王民幾個人自然不會有意義,等李雲生交代完之後,就紛紛下去準備。


    到了晚上六點半,李雲生便出現在大上海飯店的門口,過了不大的功夫,就看到山口信得一個人坐著黃包車趕來。


    等山口信得下了車,李雲生立刻上前,客氣的說道:“山口君,你終於來了。”


    山口信得輕聲的說道:“武田君,這次又讓你等候,真是不好意思。”


    李雲生微微一笑,然後無所謂的說道:“今晚可是我做東,自然要來的早一些。”


    山口信得馬上說道:“那今天可是要讓武田君破費了,”然後疑惑的問道:“武田君,你的朋友呢,他還沒有來麽。”


    李雲生謹慎的說道:“他已經到了,不過他是支那人,你也知道現在的形勢,大部分支那人都對我們十分的不友好,要是讓別人看到他跟我們見麵,以後的生意就難做了,所以我讓他進入裏麵等候,還請山口君不要見怪。”


    山口信得馬上說道:“這是應該的,一切都要以生意為重,武田君太客氣了。”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拉著山口信得進入大上海飯店,直接來到一個預定好的包間。


    進入包間之後,隻看到一中年人在椅子上端坐,李雲生馬上開口介紹:“王老板,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山口君,”然後又對著山口信得說道:“山口君,這是我的合作夥伴王老板。”


    王老板自然是王民假扮的,他聽到李雲生的話,馬上站起來,笑容滿麵的說道:“武田閣下好,山口閣下您也好。”


    山口信得的漢語雖然不太流利,但是簡單的交流還是可以的,於是用生硬的語氣說道:“王老板您好,以後請您多多指教。”ъimiioμ


    王民馬上說道:“山口閣下太客氣了,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一起發財的好朋友。”


    山口信得也客氣了幾句,這時李雲生開口說道:“兩位都不要太客氣了,快快落座,”然後吩咐外麵的服務生上菜。


    等酒菜上齊,服務生都出去之後,李雲生便舉起酒杯,高興的說道:“為了我們的相識,也為了日後的合作,大家幹一杯。”


    其餘的兩個人也沒有猶豫,紛紛舉起酒杯幹了起來。


    等喝完了兩杯酒之後,李雲生就對著王民說道:“王老板,事情我都跟你說了,以後就由山口君來代替我給你們提供藥品,應該沒有問題吧。”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山口信得馬上就把目光看向王民,等待著他的迴答。


    而一旁的王民也沒有猶豫,幹脆的迴答:“山口閣下是武田閣下介紹的,自然沒有問題,隻要按照我們之前的規矩交易就好。”


    王民口中的規矩是藥品交易的價格要比市價少三成成,這一點李雲生也提前告知了山口信得,如此說也是為了更逼真一些,免得上口信得起疑。


    看到王民爽快的答應,山口信得的心中就輕出了一口氣,雖然之前李雲生已經說了沒有問題,但事情沒有確定,他還是有些擔心,於是馬上說道:“這一點沒有問題,畢竟有錢大家賺麽。”


    山口信得答應之後,幾個人又討論了幾句,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確定事情之後,氣氛更加好了起來,李雲生和王民開始頻頻給山口信得敬酒。


    而山口信得也是來者不拒,爽快的和兩個人幹杯,這一喝就喝了半個多小時。


    由於酒喝的不少,所以山口信得感覺有了幾分醉意,於是開口說道:“武田君,王老板,能夠認識兩位真是山口的榮幸,以後我們一起努力,多多的賺錢,不過今晚已經差不多了,不如到此為止如何。”


    聽到山口信得的話,李雲生看了王民一眼,示意他開口阻止。


    王民看到李雲生的目光,馬上笑著說道:“山口閣下,時間還早的很,不如再喝一會,我們也好多交流交流,這樣也能更了解一下對方。”


    山口信得的表情有些猶豫,李雲生見此,連忙跟著勸說道:“山口君,你急著離開幹什麽,留下來繼續喝酒不好麽。”


    山口信得苦笑的說道:“我明天還要工作,要是喝多了酒,耽誤了事情可就不好了。”


    李雲生不悅的說道:“你身為正金銀行的行長,一般的事情哪能用到你,再說了,我過些日子就要迴國了,難得有機會一起喝酒,你可不要掃興啊。”


    看到李雲生有些不悅,山口信得想了想,然後鄭重的說道:“既然武田君如此說了,在下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一定把你陪好,”說完就舉起酒杯。


    上口信得之所以會答應,一來是他身為正金銀行的行長,在上海這個地方,沒有幾個人管的到他,再加上想到有些事情還需要用到李雲生,所以才會如此。


    看到上口信得舉起酒杯,李雲生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三個人就繼續喝了起來。


    由於李雲生和王民有默契的灌山口信得喝酒,所以又喝了一會,山口信得就喝醉了,並且有了醉酒之人的通病,開始了吹牛起來,並且還提到了目前的戰事,說什麽日本軍隊打的中國軍隊抱頭鼠串,日本很快就能占領中國。


    聽著山口信得不著邊際的話,李雲生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等你落到老子手裏,再好好的收拾你,然後和王民對視了一眼,感覺應該差不多了,於是又灌了幾杯酒,山口信得就徹底的人事不醒。


    等到山口信得人事不醒之後,王民馬上開口說道:“科長,這個小鬼子真能喝啊,我們兩個人都差點招架不住。”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是挺能喝的,不過還是倒在了這裏。”


    王民馬上說道:“科長,其實我們何必費這個力氣,直接動手把他綁了不就行了。”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你能保證動手之時不讓別人看到,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李雲生之所以使用這個笨辦法,也是擔心出了意外,畢竟使用武力綁架,動手之時很容易被人發現,要是驚動了日本情報機關,可就麻煩大了。


    王民馬上說道:“科長說的是,倒是我考慮的不周,那現在要如何做。”


    李雲生輕聲的說道:“你現在出去聯係周家兄弟,讓他們準備好,然後帶兩個人迴來,我們把這隻日本豬帶走。”


    有了李雲生的吩咐,王民馬上出去了,不一會的功夫,就帶了兩個手下迴來。


    等到三個人進來後,李雲生立刻吩咐:“把這個人帶走,動作溫和點,可別讓外麵人察覺到什麽不妥。”


    李雲生的話音剛落,手下人就快步上前,然後架起趴在桌子上的山口信得,小心的向外麵走去。


    看著手下人架著山口信得離開,李雲生又檢查了包廂中的情況,發現沒有留下什麽破綻,就立刻離開。


    出了大上海飯店的大門,周家兄弟已經開車在門口等候,李雲生立刻讓手下把山口信得塞進汽車,然後又用隱蔽的目光看了看附近,感覺沒有人關注自己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吩咐周家兄弟開車。


    周家兄弟也沒有囉嗦,直接帶著山口信得離開,而李雲生和王民做了另外一輛汽車,悄悄的離開大上海飯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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