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毛人風走後,處座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氣惱的說道:“在西北的人都是蠢貨,西北軍和東北軍頻繁的調動,明顯就是要出事,可他們竟然沒有查到原因,還不向總部匯報這個情況,真是蠢不可及。”


    李雲生馬上開口說道:“處座,西北那邊的局勢複雜,可能他們的顧慮也多,您還是別生了,好在咱們已經提前收到了消息,可以做些準備。”


    處座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在多言,半個多小時之後,毛人風就迴來,歎氣的說道:“處座,侍從室長官發來迴電,說領袖正在舉行酒宴,現在無法匯報此事,並詢問我們此事的真偽,聽他的口氣,好像並不相信我們的情報,”說完就遞過來一份電報。


    處座看過電報之後,氣的當場破口大罵,不過領袖侍從室長官的地位不比處座低,軍銜甚至高於處座,所以處座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對著毛人風說道:“你再去發電,就說此事十萬火急,讓侍從室的人立刻稟報領袖。”


    毛人風點了點頭,就在次去發電報了,這次過了一個小時才迴來,一進來就歎氣的說道:“處座,那邊並沒有迴電,我隻能留兩個人在電訊科等消息,不過要是一直這樣,我們該怎麽辦。”


    看到毛人風這麽久才迴來,處座就知道出了岔子,可聽到了這個消息,還是非常憤怒,盡力的平複一下心情,就皺眉的說道:“這些混蛋,真是太可惡了,這麽大的事,他們都不當成一迴事。”


    李雲生馬上說道:“處座,當務之急,是必須把此事匯報給領袖,屬下建議,讓西北分站的人想辦法將此事傳遞給領袖,不過他們的地位不高,也未必能完成任務,所以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一旦侍從室的長官沒能及時把此事匯報領袖,就隻能由您親自飛往西北,麵見領袖匯報此事,畢竟咱們特務處,也隻有您可以隨時去見領袖了,”李雲生敢如此建議,是因為已經確定,常校長是肯定跑不掉了,等到今晚的後半夜,少帥就會行動,到那時,處座無論如何是去不了西北的。


    處座馬上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就這麽辦,要是今晚沒有消息,我明早就飛西北,等此事解決,一定要找侍從室那幫混蛋算賬。”


    李雲生讚同了幾句,就不在多言,不過心中卻在感慨,也不知道侍從室的哪位長官竟然做出如此決定,竟然沒把處座的急電當迴事,不過這種行為也在所難免,任誰也不會想到,身為國民政府高層的少帥會做出扣押常校長的行為。


    這時毛人風就開口說道:“處座,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讓西北那邊的人員小心一些,並密切注意西北方麵的情況,畢竟紅黨也參與進來了。”


    處座輕聲的說道:“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處理了。”


    然後毛人風再次出去發電報,迴來後,三個人就坐在辦公室,麵色憂愁的等西北那邊的消息。


    這一等就是八九個小時,不過直到第二天早上五點,侍從室那邊也沒有消息,倒是特務處西北分站的人發迴來一份電報,說他們無法見到常校長。


    看著天已經快要亮了,處座就歎了口氣,疲憊的說道:“看來我要親自飛一趟西北了。”


    毛人風馬上開口說道:“處座,機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等天一亮就可以起飛,”由於這個時候的飛機技術還不那麽成熟,無法夜間飛行,必須要等到第二天白天才能起飛,而現在又是冬天,要七點左右天色才會放亮,所以才會耽擱到現在。


    處座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色,又低頭看了看表,就開口說道:“我六點半動身去機場,等我走後,你們兩個多注意一下西北那邊的情況。”


    毛人風馬上說道:“要不我陪您一塊去吧,要是有什麽意外,您也有個人商量。”


    李雲生聽到此話,就有些詫異,沒想到毛人風向處座投誠之後,竟然會如此表現,看這情形是完完全全的把他自己當成處座的屬下了,畢竟這個時候去西北,還是有些危險性的。


    處座也有些意動,李雲生見此,馬上開口說道:“處座,還是我陪您去吧,畢竟我留下也沒什麽大用,而去了西北之後,要是有什麽事,我的槍法也算不錯,應該可以保護您,而副座留在總部,真出了什麽事情,他可以直接處理。”


    李雲生之所以如此提議,是因為確定處座去不了西北,估計一會西北方麵的電報就會傳迴來,而且就算真去了西北,也沒有太大的危險,畢竟雙十二事變是和平解決的,這個表忠心的機會,他當然不能放過了。


    處座略一思索,覺得李雲生說的有理,於是決定帶著李雲生去西北,而一旁的毛人風也沒有不悅,畢竟他也隻是表表忠心,去不去西北到是無所謂。


    等到了六點多的時候,處座和李雲生已經準備出門了,這時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毛人風留在電訊室之人焦急的闖了進來,慌張的說道:“處座,西北急電。”


    看到從電訊室跑來的人如此慌張,三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處座和毛人風是真的擔心,而李雲生卻是裝的,畢竟他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臉色的變化也是特意練的。


    而聽到來人的話,處座來不及詢問就一把搶過電報,看完電報之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也有些慌亂,連手中的電報都掉到了地上。


    一旁的毛人風立刻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電報,看過之後就眉頭緊鎖,然後把電報遞給了跟過來的李雲生。


    李雲生一看電報上的內容,就裝著歎了口氣,隻見上麵寫著幾句話,今天早上發生兵變,東北軍攻入了領袖居住的公館,目前情況不明。


    看過了電報之後,李雲生就開口說道:“處座,電報上隻說東北軍攻入領袖官邸,現在的情況他們也弄不清楚,您還是不要太擔心了。”


    聽到李雲生的話,處座這才緩過神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就冷靜的說道:“不錯,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弄清楚西北那邊的情況,要是領袖還活著的話,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救出來,”處座畢竟是一個特務頭子,心機膽識都不缺,所以馬上恢複了下來。


    這時一旁的毛人風開口說道:“處座,我們應該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現在是不是要把此事通知軍委會和政府的高層。”


    處座馬上否決道:“不能告訴他們,畢竟領袖現在的情況不明,而在政府之中,領袖還有不少政敵,這些人是個什麽想法誰也說不準,他們越早得知消息,對領袖就越不利。”


    李雲生馬上開口說道:“處座,這些人我們都可以瞞著,可有一個人,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此事通知他。”


    處座馬上問道:“你指的是誰。”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是第一夫人。”


    處座這才恍然大悟大悟,畢竟第一夫人宋女士是不會害領袖的,她與領袖的利益一致,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夫妻關係,她早一點得知消息,就會早一點做出應對。


    想到這裏,處座馬上吩咐毛人風:“你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夫人,要以最快的速度。”


    毛人風也知道此事的輕重,聽到處座的吩咐,馬上就帶著剛剛進來的機要員出去了。


    毛人風一出去,處座就開口說道:“我現在腦子有些亂,對於此事,你有什麽想法。”


    李雲生能夠了解處座的心態,畢竟他有今日的權利和地位,都是常校長給予的,一旦常校長出了什麽意外,處座就會一無所有,再加上特務處的性質,處座為了打擊常校長的政敵,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且就連常校長的嫡係都對處座不滿,這些對頭有不少都是身居高位的人,一旦常校長再也迴不來了,恐怕處座的小命都難保。


    李雲生馬上開口說道:“處座,屬下說句犯忌的話,我們要如何應對,取決於領袖的生死,要是領袖活著,我們必須要全力營救,而要是真的有什麽意外,我們在另做準備。”


    處座點了點頭,馬上開口說道:“我現在就讓人關注西北那邊的局勢,爭取早一點弄清領袖的情況。”


    李雲生想了想,就開口說道:“處座,我想少帥應該會公開發布此事的消息,而且屬下猜測,領袖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


    處座的眼睛就是一亮,然後急切的問道:“為什麽會這麽說。”


    李雲生心中感慨,看來處座的心是真有些亂了,不然這些事他應該能想到,就開口說道:“少帥現在雖然有十幾萬東北軍跟隨,可他並沒有一塊屬於地盤,根本成不了氣候,而且領袖還是他的結拜兄長,他要是真的謀害領袖,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除非是老天不開眼,領袖才會出意外,所以屬下猜想,他這次行事,一定是想要逼迫領袖答應他什麽條件,加上前段時間,少帥一直向領袖提議抗日,我想少帥這次的行為,很可能就是學習古人進行兵諫。”


    ъimiio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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