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處座那裏出了之後,劉雲天就把三個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陰著臉問道:“說說吧,紅黨是如何把藥品運到陝西的。”


    邊雲看了一眼薑雲峰,然後無奈的說道:“我們應該是被紅黨鑽了空子,而且我懷疑,守著公路的人裏有內鬼。”


    劉雲天馬上問道:“公路一直都是你們兩個派人守著的,那你說說誰是內鬼。”


    聽到劉雲天的語氣不善,邊雲連忙說道:“副座,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親自守著公路,所以我這裏應該不會出問題。”


    邊雲剛剛說完,一旁的薑雲峰連忙說道:“邊雲,你什麽意思,你幹脆直說是我那邊出的問題不就得了,”語氣更是不善。


    邊雲連忙說道:“科長,你仔細想想,第一次紅黨試水的時候,就是從你那裏走的,可紅黨為什麽會在你那裏走,我懷疑他們的內線就在你那裏,而且你又沒有在哪裏盯著,所以很有可能被紅黨的內線鑽了空子,”雖然薑雲峰的語氣不善,可邊雲還是耐心的解釋原因,畢竟薑雲峰的級別比他高,又是他的直接領導,所以表麵上還是需要恭敬些。


    邊雲的話倒是提醒了薑雲峰,於是他仔細的迴想下經過,然後冷冷的說道:“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晚紅黨試水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去抓捕紅黨了,隻留下了一個小隊,在那個時候,紅黨的內應是有機會把運輸藥品的人放過去的。”筆蒾樓


    邊雲馬上反應了過來,急忙的說道:“這會不會是紅黨的陰謀,他們故意派人把我們的人引走,然後在內應的配合下,就可以把藥品偷偷的運過去,而且你們去追捕的人,也沒有抓到一個紅黨,這說明紅黨早有準備,已經偵查好了附近的地形,這才能夠順利逃脫,”邊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馬上想明白了陳凱澤的計策。


    薑雲峰馬上變了臉色,冷冷的說道:“這很有可能,當時老子在處理別的事,所以讓人鑽了空子,不過這樣一來,內鬼也就可以鎖定了,就在那個小隊。”


    劉雲天連忙說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好好的審一審,我們要盡快的找出內鬼,好給處座一個交代。”


    聽到劉雲天的話,薑雲峰馬上出去了,李雲生見此,也連忙跟了上去。


    薑雲峰出去後,直接去了審訊室,並派人把陳凱澤和他的手下都叫過來。


    不大的功夫,陳凱澤和他手下的九個人,都來到了審訊室,看到薑雲峰的臉色不好,陳凱澤就小心的問道:“科長,這麽急的把我們找過來,是有什麽事,”心裏卻猜到了原因,畢竟這裏是審訊室。


    薑雲峰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十個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把你們第一次遇到紅黨那天的情況,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陳凱澤一聽,就在心中歎了口氣,想著到底讓這些特務發現了,不過還好自己做了準備,就開口把當晚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陳凱澤說完,薑雲峰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他的話裏沒有什麽漏洞,可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就冷冷的說道:“這麽說,你們一直都有人在嚴格的檢查了。”


    陳凱澤連忙點頭,保證的說道:“我們真的一直有人嚴格檢查,”其餘的人也開口附和。


    薑雲峰大怒的說道:“那紅黨的藥品是怎麽過去的,現在都給老子說實話,到底誰是紅黨,他最好自己站出來,老子可以從輕處置,否則就把你們交給刑訊科大刑審問。”


    薑雲峰的話剛說完,陳凱澤和他的手下就慌亂了起來,然後陳凱澤裝作想起來什麽的樣子,就開口說道:“科長,紅黨有可能是趙老六,當是我留趙老六看守的時候,他檢查的並不認真,而我因為紅黨都已經出現了,也有些大意,可能讓他鑽了空子。”


    薑雲峰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趙老六,連忙說道:“這小子跑哪去了,怎麽沒有過來。”


    陳凱澤連忙說道:“他已經有幾天沒來了,”然後小心的說道:“我之前跟科長您說過這事。”


    薑雲峰這才想起來此事,連忙罵到:“他奶奶的,竟然是他,”說完就離開審訊室,帶著人去了趙老六的家。


    自從陳凱澤來到審訊室的時候,李雲生就有些擔心,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審問出來,還在想著該如何幫他一把,後來看到他的表現,馬上猜到了這是早有準備,不由得在心中稱讚這些地下黨,考慮的到是挺周全的,難怪最後讓他們得了天下,然後就一直冷眼旁觀,等到薑雲峰帶人走了,李雲生也連忙跟了上去,畢竟自己負責查找內鬼,必須要過問此事。


    兩個人帶著一幫手下來到趙老六的家之後,薑雲峰就讓人搜查,不大的功夫就搜查完了,手下人就過來匯報:“科長,趙老六應該是已經跑了,他家中的值錢物品都不見了,而且一些隨身衣物也帶走了。”


    薑雲峰狠狠地說道:“他奶奶的,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地下黨,竟然潛伏到我們特務處來了,還讓我們幾年來都沒有發現,真夠厲害的。”


    薑雲峰的話剛說完,李雲生就歎氣的說道:“這個人隱藏的倒是挺深,我想要不是為了運輸藥品,應該還不會暴露,這樣也好,總算把這個內鬼找出來了,可以給處座一個交代,”心中卻在想著,這個趙老六應該就是陳凱澤的替罪羊了,估計此人應該被地下黨解決了,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在懷疑陳凱澤了,不過這個計策卻不太完美,畢竟特務處是非常重要的部門,地下黨好不容易派人潛伏進來,哪怕是有危險,也應該不會輕易撤離,更不會撤離的這麽快,就是不知道此事能不能瞞得過去。


    薑雲峰仔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現在趙老六已經逃了,以地下黨的手段,估計想要找到他會很難,我們還是迴去報告吧。”


    李雲生自然不會有意見,然後兩個人就迴了特務處,先是去了劉雲山那裏說明情況,然後幾個人一起找處座匯報。


    處座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自然是發了一頓火,不過這件事的責任人是他的心腹,而內鬼也找出來,於是就雷聲大雨點小的狠狠罵了一頓薑雲峰,並沒對他做出處罰,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等離開處座的辦公室之後,薑雲峰就狠狠地說道:“這些個紅黨,真是太狡猾了,竟然派人潛伏到我們的身邊來。”


    劉雲天連忙說道:“這件事雖然處座沒有追究,但是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手中還有兩個紅黨,等他們的傷好了一些,還是要繼續拷問,一定要從他們的口中挖出些情報來。”


    薑雲峰連忙點頭答應,而李雲生的心中雖然有些擔心,可對此卻沒有辦法,反正地下黨的人也知道這個情況,這事讓他們自己頭疼去吧。


    又過了一個月,處座突然把李雲生單獨叫去,麵色嚴肅的說道:“現在有一個重要任務要交給你,你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完成。”


    李雲生立刻鄭重的說道:“屬下遵命,請處座吩咐,”心裏不由得想到,看來這個任務一定很難,而且事關重大,不然處座的臉色不會如此嚴肅。


    聽了李雲生的迴答,處座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鄭重的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們從德國購買了一個兵工廠,這個兵工廠的設備非常先進,需要靠著德國人才能運轉,可這些德國人畢竟是外人,他們早晚要走的,而國內缺少這方麵的專家,所以外交部好不容易從國外找迴來幾個留學的人才,可到了上海的時候,這些人卻失蹤了,最後通過調查得知,這些人都被日本人綁架走了,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人解救出來,然後將他們安全的護送到南京。”


    李雲生皺眉的說道:“處座,事情發生了多久,我們現在可有什麽具體的消息,難道不能讓外交部去要人,”心裏麵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前些時日還在考慮地下黨該如何救人,還在為他們擔心,沒想到現在,自己也接到了救人的任務,不過按道理來說,已經知道是日本人做的了,可以讓外交部去要人啊。


    處座凝重的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星期,現在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隻能夠查到應該是日本人綁架了他們,至於讓外交部去要人,你就不用想了,外交部已經派人去過了,可日本人根本不理會。”


    李雲生一聽,這倒也是,日本人對於國民政府的外交部,一向都是不怎麽理會,不過什麽消息都沒有,這讓自己怎麽解救,這個任務可真不輕鬆,就皺眉的說道:“上海站那邊,難道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而且這些日本人綁走了那幾位專家後,會不會殺害他們。”


    處座皺眉的說道:“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所以我才會把任務交給你,不過這些專家應該沒有被害,因為日本人也缺少這方麵的人才,他們想要這些專家替日本效力,所以不會輕易殺害他們,所以隻能你過去以後,在想辦法尋找,我會讓上海站的人,全力的配合你。”


    聽到處座的語氣,李雲生就知道他對上海站的人不滿了,不過這倒是不管自己的事,就開口說道:“處座放心,屬下一定全力以赴,爭取完成任務。”


    之後處座又給了李雲生一些記載著有關於專家的資料,就吩咐李雲生盡快去上海。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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