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之後,李雲生馬上思考該如何行事才能把薑雲峰引走,看來還是要用地下黨的消息來吸引他,畢竟他剛剛失了手,現在一定很心急,而此人的才能一般,應該會很容易上當。


    沒用多長時間,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李雲生馬上打了個電話,吩咐張浩來一下自己的辦公室。


    由於現在沒有什麽案子,所以張浩來的很快,等他一進來,李雲生就說道:“你把在特務處附近的鋪子都調查一下,看看這些鋪子都是什麽時候開的,還有這些鋪子裏麵的人員信息,也要給我記錄下來。”


    張浩不明所以的問道:“難道這些鋪子有問題,科長怎麽突然要調查他們。”


    李雲生隨便的應付句:“我隻是有些想法,你先去調查就是了,然後把結果交給我。”


    看到李雲生的態度,張浩不在多問,答應了一聲,馬上轉身離開辦公室。


    過了一個多小時,張浩就迴來了,拿著一份報告遞給李雲生,平靜的說道:“科長,這是您要的調查結果。”


    李雲生點了點頭,接過來看了兩眼,隨意的說道:“上午薑科長帶人查獲了一個地下黨的據點,這事你知道吧。”


    張浩連忙答到:“這事我知道,不過聽說地下黨已經提前收到消息,所以他們成功撤離了,薑科長隻抓到了兩個人,收獲並不大。”


    李雲生冷靜的說道:“薑科長的行動很快,也非常隱秘,而地下黨還能收到消息,這就說明了我們內部有內鬼,是他泄露了機密,地下黨這才撤離的,所以我才讓你去掉查附近的人。”


    張浩不解的問道:“就算是有內鬼,也應該是我們特務處內部的人,科長怎麽讓我調查外麵的鋪子。”


    李雲生開口解釋道:“你想想,這裏是特務處總部,地下黨派人打入我們內部,是一件容易的事嗎,所以這個人對於他們非常重要,一定會派專人作為聯絡員,而且這次的行動很快,可這個內鬼還能把消息傳出去,說明他的聯絡員一定就在特務處附近。”


    張浩恍然大悟的說道:“科長是想先找到這個聯絡員,然後自然可以找到這個內鬼。”


    看到張浩終於明白了,李雲生笑著點了點頭,信心十足的說道:“不錯,我就是這麽想的,所以現在我們就把目光放到這些人身上,也許能有什麽收獲。”


    張浩連忙說道:“那科長,我們幹脆把人都抓起來審問就好了。”


    李雲生搖了搖頭,謹慎的說道:“這人隻是個聯絡員,我而們的目標是處裏的內鬼,一但這麽做了,就會驚動內鬼,他會馬上逃跑,這樣未免得不償失。


    張浩狠狠地說道:“我們可以封了大門,讓所有人不許隨意進出不就完了。”


    李雲生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動靜就太大了,而且特務處是什麽地方,能輕易地封了大門麽,再說你知道那些人誰是聯絡員,你又需要多久才能夠把他找出來,以這些地下黨的骨氣,恐怕短時間內我們根本弄不到口供,你看薑科長他們抓到的那兩個人,到現在不也沒開口,在審問的這段時間內,內鬼有都是機會逃跑。”


    張浩幹笑道的說道:“是我想的簡單了點,那科長的意識要如何做。”


    李雲生胸有成竹的說道:“上午的地下黨是在大通商行緊急轉移的,而我們的人一直在外麵盯著,並沒有發現有人報信,所以他們一定是通過電話來傳遞消息,所以你先去這附近的電話局查一下,看看工作人員是否記得在那個時間段內,都有誰去打過電話,要是有人記得的話,就帶他去指認一下,然後將人秘密的抓捕審問,盡量不要驚動旁人。”


    張浩聽了李雲生的話,馬上就出去了,等了幾分鍾,李雲生也離開了特務處,找個人沒人的地方,帶上了一張麵巾,然後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雜貨鋪,對著裏麵的掌櫃說道:“掌櫃的,來包煙,”這裏的老板應該就是陳凱澤的聯絡員,李雲生已經知道了陳凱澤的身份,看到他剛剛加入特務處三個月,就不難猜想,他的聯絡員應該是在這三個月內才來的,所以才會讓張浩調查情況,而符合情況的隻有這一家,就這樣輕易地找到這個聯絡員。


    掌櫃的笑容滿麵地說道:“好嘞,三分錢一包,”說完就遞過來一包煙。


    李雲生接過香煙,然後付了一塊錢,並再付錢的時候,狠狠的把錢拍到櫃台上,然後飛快的離開,等走遠了一些,看到附近沒人,就摘掉麵巾,迴了特務處。


    而雜貨鋪的掌櫃的看到李雲生帶著麵巾,舉動也非常奇快,就有些奇怪,卻摸不清頭腦,等拿起錢來一看,不由得目光一縮,左右看了看,然後顧不得其他的了,飛快的收拾起東西,然後離開了雜貨鋪。


    李雲生迴到特務以後,不到一個小時,張浩就迴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鬱悶的說道:“科長,事情辦砸了,我去了電話局後,還真找到了一個記得情況的人,可我帶他迴來指認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人,不過有一家雜貨鋪的空無一人,我打聽了一下,老板就是在我來之前離開的,很可能就是紅黨。”


    李雲生沉默的說道:“看來這條線又斷了,你可有搜查過那個雜貨鋪。”


    張浩小心的說道:“我並沒有搜查,不過卻讓人盯著那裏了,畢竟我們的行動沒人知道,萬一這個老板在迴來呢。”


    李雲生歎氣的說道:“不用萬一了,雜貨鋪的老板就是聯絡員,他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然後果斷的撤離了。”


    張浩疑惑的說道:“可這事就連我也是剛剛得到您的通知,怎麽地下黨會知道呢,”然後臉色一變,非常緊張的說道:“科長,我可沒有泄密啊,我離開你這裏,就帶著幾個手下去電話局了。”


    李雲生輕笑道:“看把你嚇得,我還能懷疑你不成,”之後又無奈的說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應該是你調查附近鋪子的時候,讓潛伏地下黨察覺到了異常,所以果斷的撤離了,要是派人去盯著就好了。”


    張浩低聲的問道:“那科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李雲生果斷的說道:“你現在就跟我去搜查那個雜貨鋪,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也許這個地下黨走的匆忙,會留下什麽也說不定,”說完就帶著張浩離開辦公室。


    此時剛剛離開雜貨鋪的掌櫃,已經來到了南京城南部的一個書店,對著書店的老板說道:“老板,有沒有最新的字典。”


    老板笑著迴答:“當然有了,不過字典都在裏間,你跟我進來看吧,”說完兩個人就進了書店的裏麵。


    進去以後,書店的老板就緊張的問道:“老孫,你怎麽突然來了,出了什麽大事。”


    老孫叫做孫浩文,也是一名老黨員,聽到書店老板的話,就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暴露了,所以才來你這裏的。”


    書店老板關切的問道:“出了什麽事,你怎麽會暴露,還有凱澤的情況如何。”


    孫浩文這時已經平靜了下來,疑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如何暴露的,凱澤應該還沒暴露,我是得到通知才緊急撤離的。”


    書店老板焦急地說道:“是誰通知你的,難道是凱澤麽,那他豈不是也很危險,你怎麽沒帶他一起撤離。””


    孫浩文確定的說道:“博文同誌你不要著急,不是凱澤通知我的,這是我剛剛收到的消息,你看看,”說完就遞過來一張一元的法幣。


    書店老板是李博文,也是南京地下黨的負責人,他接過孫浩文遞過來的法幣,看完之後就變了臉色,低聲的說道:“這迴事情可難辦了。”.Ъimiξou


    孫浩文也歎氣的說道:“是啊,特務處的這幫人是抓住了我們的弱點了,”說完又看了看那張法幣。


    隻見法幣上寫著,上午大通商行的行動失敗後,特務處已經懷疑內部人員,現在正在調查,已經查到了你的身上,你即將暴露,立即撤離,另外,去往西北的兩條路上有埋伏,正等著你們上鉤。


    李博文皺眉的說道:“現在必須要想個辦法,把這批藥品送迴陝西,可到底該怎麽辦呢。”


    孫浩文猶豫了一下,然後無奈的說道:“博文同誌,要不我們在等一等,畢竟現在特務處已經盯上我們了,要不是這次的動作太大,也不會被輕易地發現。”


    李博文堅定的說道:“不行,這批藥品必須盡快送迴陝西,你不知道陝西那邊的情況,現在那邊十分缺少藥品,很多戰士都等著藥品來救命呢。”


    孫浩文激動的說道:“我也知道陝西的情況不好,可為了這批藥品,我們已經有兩名同誌被捕了,現在特務處又盯著我們,難道明知道是陷阱我們也要去跳。”


    李博文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誠懇的說道:“老孫你放心,我不會貿然行事的,現在凱澤並沒有暴露,我現在要派人跟他聯係,等弄清楚了情況再說,一定能想個萬全之策。”


    孫浩文這才平靜下來,然後謹慎的說道:“跟凱澤聯係也要小心,畢竟現在敵人正在調查此事,凱澤的重要性你也知道,這次若非他,我們南京市委可就全完了。”


    李博文也心有餘悸的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又商議一下,想想該派誰去和陳凱澤接頭,畢竟陳凱澤非常重要,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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