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給村上六柱下達了任務以後,李雲生就每日留在日本租界內,白天四處尋找合適的房子,打算日後作為和村上六柱聯絡的地點,而到了晚上,就迴到大和飯店,專門等候村上六柱的消息。


    不過一連等了三天,也不見村上六柱過來匯報情況,知道此事心急不得,李雲生隻好耐心地等待,不過在這三天內,到是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房子,可以作為跟村上六柱聯絡的地點。


    這處房子在日租界的邊緣地帶,有個單獨的小院子,占地能有三百平方米,最讓李雲生滿意的是,這座院子周圍沒有多少住戶,房子裏麵還有個地下室,非常的隱蔽,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院子和法租界相鄰,等到日後天津淪陷以後,估計特務處就要進入到法租界藏身,不僅可以作為以後的安全屋,就在這裏和村上六柱見麵,也很方便,由於李雲生沒有合法的日本身份,所以隻能等和村上六柱見麵以後,用他的身份來買這處房屋。


    房子的主人是一對夫妻,年紀有五十多歲,由於要搬到上海去居住,所以就想將這處房子出手,李雲生和他們說,自己是幫朋友看的房子,約定過幾天過來交易,還讓老夫妻把東西收拾好,等交易完了就可以去上海了。


    選好了房子以後,李雲生感覺這樣被動等侯村上六柱也不是辦法,於是就開使在日本駐軍司令部附近轉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目標,就是有些地位的軍官,到時候自己上去套套近乎,要是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得到點消息。


    不過在駐軍司令部附近轉了一天,李雲生也沒看到幾個帶著軍銜的日本軍官,到是普通的士兵不少見,可普通的士兵能有何用,他們的地位低下,根本了解不到有用的消息,而且大部分的普通士兵,都受到了****思想的毒害,隻不過是一些人型工具罷了,心裏不由得感歎今天的運氣到是不好,心中也有了點煩躁。


    也許老天感受到了李雲生心中的煩躁,所以剛剛迴到了大和飯店,村上六柱就來了,一進房間就一臉喜色的說道:“武田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成功的跟宮本少佐成為了朋友,就在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一起去了舞廳,在此期間,我們兩個相處的非常愉快”。


    看到村上六柱一臉喜色的進來,李雲生就猜到他肯定是達到了目的,而且這也沒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所以聽了村上六柱的話,表現的非常平靜,對著村上六柱說道:“村上君,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以宮本慶良的身份,不會輕易的和你相交,隻不過是拿你當一個跟班罷了”。


    聽了李雲生的話,村上六柱臉上的喜色就少了點,稍微有些抱怨的說道:“這還不是你讓我做的,不然我才懶得搭理他,這些貴族子弟,真是難伺候,你是不知道,我去求見了三次,宮本慶良才見了我,而且他為人高傲的厲害,連請他去租界最好的舞廳,他也表現的看不上眼,還是一副我給你麵子才去的樣子”。


    聽到村上六柱的抱怨,李雲生就微微一笑,輕聲的說道:“村上君不要抱怨了,等到宮本慶良落到我們的手中,到時候在給你出氣,不過昨晚你們出去,他帶了幾個護衛”。ъimiioμ


    村上六柱連忙說到:“宮本慶良非常的小心,昨晚和我出去,也帶著四個護衛,我曾試探著說不帶護衛,可此人立刻拒絕了我的提議,說為了安全起見,必須要帶上護衛,而且不能離開日租界”。


    李雲生眉頭一皺,語氣嚴肅的說道:“村上君,你不要自作主張,你和宮本慶良剛剛接觸,要是引起了他的懷疑就不好辦了,他是負責情報工作的,應該不缺少警覺性,所我們做事不能心急,等你跟他熟悉了以後,在慢慢降低他的戒備,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村上六柱幹笑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解釋道:“我這不是心急麽,而且出去玩樂,不帶護衛也是正常的,我又是海軍軍官,宮本慶良不會輕易懷疑我的”。


    李雲生想了想,覺得村上六柱說的有理,不過他還是有點心急了,於是就說道:“他現在是不會懷疑你,不過你如果在提議不帶護衛,就會引起他的警覺,認為你是另有目的,所以最近你不要再有其他的舉動,每天隻是找他玩樂就可以,然後有時間就來我這裏,和我說說你們做的事”,村上六柱畢竟不是專業的特工,做的越多就會錯的越多,很有可能會露出馬腳,而宮本慶良又是做情報工作的,就算是一個貴族子弟,也不會沒有一點警惕性。


    李雲生的話讓村上六柱一愣,過了能有一分鍾,就開口說道:“武田君說的有理,以後我不會輕舉妄動,會慢慢的和宮本慶良接觸,不過這樣一來,需要的時間就多了,會不會耽誤了事情,畢竟我們不知道宮本慶良何時離開”。


    李雲生連忙說道:“絕對不會,宮本慶良要是是帶著任務來的,就不會在短期之內離開,如果他在短時間內離開,就證明隻是普通的公事,那樣從他嘴裏也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我們也不用打他的主意了”。


    兩個人交流了一番,李雲生又說了自己找了一處房子作為安全屋的事,並帶著村上六柱去看了房子的地點,然後和房子的主人約定明天去辦手續,村上六柱對此倒是無所謂,反正一處房子也不值多少錢,以村上六柱現在的財富,並不把普通的房子看在眼裏。


    第二天買了房子以後,兩個人就約定,這次的事情完結,以後見麵的地方就在這裏,然後村後村上六柱就離開了。


    而李雲生就每天等著村上六柱,從他口中了解宮本慶良的事情,連著過了一個星期,李雲生對宮本慶良也算是了解了一點,從村上六柱的空中得知,宮本慶良對自身的安全非常重視,就算已經和村上六柱熟悉了,可每次出去玩樂,也不會不帶護衛,為此,村上六柱十分煩悶,在一次見到李雲生的時候,就煩躁的說道:“武田君,宮本慶良實在是太過謹慎了,每次出去都帶著護衛,就連喝酒都從不喝多,這樣我可真沒有辦法了”。


    李雲生也皺了皺眉,沒想到此人如此小心,竟然每次都帶著幾個護衛,這樣自己的計劃就無法實施了,難道真要多帶點人,使用武力綁架此人,可這樣做的話,事情就會鬧得很大,在日租界內,公開綁架一個海軍少佐,恐怕日本租界會再次封鎖,而村上六柱又不在軍械庫任職了,根本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藏,所以這樣根本行不通。


    既然不能把事情鬧大,如何能在四個護衛的保護下,將宮本慶良綁架走,李雲生仔細的想了想,終於想到了一個想法,不過這個方法有些冒險,而且處理不好的話,還會把村上六柱暴露出去,不過宣傳單的陰謀一定很大,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像,哪怕放棄了這個棋子也值得,於是就對著村上六柱說道:“我打算和宮本慶良接觸一下,等你下次在跟他出去玩樂的時候,我就在你們去的地方等你,然後裝作巧遇的樣子,邀請你們一起玩樂,借此和宮本慶良接觸”。


    村上六柱一愣,然後小心的問道:“武田君要做什麽,屆時我要如何介紹和你的關係,還有宮本慶良的性格非常傲氣,未必願意和你接觸”。


    李雲生想了想,就開口說道:“不要緊,宮本慶良的傲氣,隻會對著身份地為比他低的人,到時候你主動過來巴結我,表現的非常恭順,就說我是你們家族的直係子弟,職務是外務省的外交官,這樣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並不比宮本慶良差,我想宮本慶良一定會願意和我接觸”,對於地為相近的人,雙方都會願意接觸一下,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用到對方,就是什麽人也不例外,所以李雲生敢肯定,自己冒充村上家的直係子弟與宮本慶良接觸,宮本慶良也一定願意結交。


    聽到李雲生這麽直白的話,村上六柱有些氣憤,不過仔細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惱怒的說道:“武田君說得對,這些貴族子弟都是這幅德行,不過就算你與宮本慶良結識了,又能如何呢,以他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是非常小心的,就算你們的地位差不多,他也不會改變行為”。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村上君不用擔心”,心中雖然有了主意,可李雲生也不會對村上六柱說,村上六柱也不是一個蠢人,要是感到自己會有危險,就不會積極配合李雲生行事,而且李雲生打算借著與宮本慶良接觸的時候,在探探此人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如果此人表現的一點都不知道宣傳單的秘密,那麽自己就要另想辦法。


    村上六柱見到李雲生的樣子,就知道在問也沒有用,於是就說到:“那好,等我再跟宮本慶良出去的時候,會先來這裏通知你,以後的事情,就靠武田君自己了”,兩人做好了約定以後,村上六柱就離開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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