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成德和張青山剛剛作出決定,而張青山打算去通知其他的時候,宿舍的外麵傳來了腳步聲,之後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然後張青山就來到門口,小聲的問道:“誰在外麵”。


    這時門外傳來了讓張青山熟悉的聲音:“是我青山”。


    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張青山馬上反應過來是周樹人迴來了,心中不由得非常欣喜,然後快速的打開房門,將周樹人拉進來以後,就焦急的問道:“老周,你不是被特務處的人帶走了麽,我還以為是你身份暴露,才會被那幫特務找上”。


    周樹人連忙解釋道:“我的身份沒有暴露,是特務處的人查到了日本人正在進行細菌實驗,得到了一份實驗數據,而我因為是生物學家,所以找我去看看,與我一起被找去的還有兩位醫藥學家,不過也因此離開警察局,這次倒是因禍得福了”,周樹人心中有些擔憂,所以將事情的解釋了一遍,他害怕自己的同誌產生懷疑,畢竟坐地下工作的人都非常謹慎。


    張青山並未懷疑周樹人變節投降,一來周樹人也是一位老黨員,對黨組織非常忠誠,二來是因為時間很短,距離周樹人被帶走不過一天多的時間,而周樹人的的身上沒有一點傷痕,而且周樹人的話裏也沒有不正常的地方,於是便開口安慰道:“聽到你被特務處的人帶走,我都嚇壞了,都已經做了撤離的準備,還好你沒有出事,而且之前組織學生遊行抗議,也有些冒失了,不然你也不會被警察抓捕”。


    趙成德歎氣的說道:“倒是讓你擔心了,不過沒有什麽冒失不冒失的,遊行既然是組織上下達的任務,我們就必須服從”。


    這時一旁的趙成德連忙開口問道:“你是說日本人的實驗數據被特務處的人得到了,所以這才找到了你”。


    周樹人這才看到旁邊的趙成德,於是對著張青山,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張青山連忙介紹道:“這位是組織上剛剛派來天津的市委副書記,趙成德同誌”。


    周樹人連忙說道:“成德同誌你好,不錯,日本人的細菌實驗數據確實被特務處的人得到了,不過具體的,事情他們沒和我說,成德同誌有什麽問題麽”。


    趙成德凝重的說道:“我這次被派到天津,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弄清楚日本細菌實驗部隊的事情,一個月以前,東北的同誌曾經向組織上匯報了一個重要情況,他們發現日本人在東北正在進行秘密的細菌實驗,於是組織上就讓東北的同誌盡力拿到證據,屆時好將日本人的陰謀公之於眾,不過在半個月前,東北的同誌又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日本人將實驗的地點換了地方,組織上千辛萬苦才打探到,日本人可能將實驗的地點放到了天津,於是就讓我將事情弄清楚”。


    周樹人連忙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麽,日本人就在天津進行細菌實驗”。


    趙成德嚴肅的說道:“有很大的可能在天津,而且我懷疑,特務處的人應該已經知道細菌實驗的具體地點,就連老周你看到的實驗數據,說不準也是從那裏得到的,看來這些特務的手段也不簡單,盡然能從日本人的手裏取得數據”。


    周樹人連忙說道:“我這裏還有一個情況要說,就是特務處天津站的站長李雲生,脅迫了我的一些學生加入他們,我趁機也要求加入特務處,這樣可以為組織打探一些消息,李雲生也已經同意了,所以明天我就要去特務處報到”。


    張青山連忙說道:“這真是太好了,我們地下組織的主要對手就是黨務調查處和特務處,雖然特務處在北方沒有南方勢力大,天津站也隻是初建,可也不可小視,而且他們的權力極大,可以調動警察和憲兵,軍隊也要配合他們行事,老周你有了這個身份,組織做事就更加方便一些”。


    趙成德也高興的點了點頭,畢竟組織上有人能夠打入特務處,這是一家非常不容易的事,於是開口讚同道:“青山同誌說的有理,不過周樹人同誌,你打入到敵人內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千萬不要被敵人發覺了”。


    周樹人連忙說道:“你們放心,我也是一名老黨員,會注意安全的”。


    到了第二天,周樹人果然來找李雲生報道,而李雲生經過了一天的思考,也終於有了點想法想要毀掉實驗室,最主要的就是把那些試驗專家都殺死,並且把所有設備炸掉,所以單靠一個人是不行的,需要很多的人,一旦出動這麽多人,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功,這些人都不好撤離,所以需要在日租界內有一個絕對安全的據點,至少是日本人不會隨便搜查的地方。


    而想要在日租界內有一個絕對安全的據點,恐怕就要用到村上六柱了,畢竟此人是日本軍官,應該知道在日租界,什麽地方最安全,而明天就是與村上六柱見麵的日子,於是顧不得安置周樹人,讓他先暫時待命,然後派人打探日租界的情況。


    而日本租界內,經過了兩天雞飛狗跳的搜查後,也沒有找到黑木建生的下落,而租界內的日本人還正常需要生活,所以紛紛抗議,山口太郎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隻好停止了大規模搜查,然後放開了租界,不過卻讓手下的日本特務秘密查找黑木建生。


    李雲生得到日本租界已經開放,並且停止了大規模搜查以後,便決定明天潛入日本租界與村上六柱見麵。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李雲生便悄悄的進入了日租界,雖然日租界由於黑木建生失蹤的事情,檢查的比平時嚴厲了不少,可李雲生憑著一看流利的日語,還是沒有任何困難的潛入,然後便直接來到了大和飯店。


    在大和飯店外麵轉了能有一個小時,確定周圍沒有異常情況,李雲生這才再次的進入飯店,由於和村上六柱約定好了,所以上次離開的時候,李雲生就沒有退房,所以很快就來到之前的房間,在房間中耐心的等待村上六柱,並時刻主意大和飯店外麵的情況。


    不過才四點多一點,村上六柱就來了,一見麵,村上六柱就恭敬的說道:“武田君什麽時候來的,真是辛苦了”。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平靜的說道:“我很早就在這裏等候村上君了,不過看來村上君也很著急和我見麵,竟然提前了這麽早到來”。


    村上六柱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既然我已經來了,不知道武田君有何安排”。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這是給村上君的,”說完就拿出了一個皮包,然後將皮包打開,裏麵露出了幾疊美鈔,一共是五萬美元。


    看到這麽多美金出現在麵前,而且還是給自己的,村上六柱的眼睛瞪得溜圓,過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說道:“武田君,這樣不好吧,畢竟我隻是剛剛加入組織,無功不受祿”。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村上君可能不太了解,我做事非常直接,既然說是給你的,你就拿著,這些錢作為你的活動經費,你用他們來結交同僚,或者收買上級和下屬,讓你的地位更高,以便日後更好的為我們反戰同盟服務,如果錢不夠的話,我們還會繼續提供”。


    看到村上六柱的樣子,李雲生不由得感慨金錢的魔力,不過也難怪,就連一些大人物在美金麵前也會放棄一些原則,何況村上六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尉,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不過自己這次是真的出血了,這些美金可都是自掏腰包,心中再一次興起了弄錢的想法。


    這時村上六柱也反映過來了,連忙站起來說道:“夠了夠了,請武田君放心,我會讓這些錢發揮他的重用,絕不辜負武田君的一片苦心”,心中卻是一陣激動,想到有了這些錢以後,自己的職位恐怕很快就會提升,再也不會被人看不起,國內的親人也會過上好日子。


    李雲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現在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在日租界內,可有什麽安全的地方,即使是出了事情,軍隊搜查也不會搜查到哪裏”。


    村上六柱想了想說道:“在租界內,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軍隊駐地和領事館,在這兩個地方,即使是出了任何事,也都不會被搜查,武田君怎麽這麽問”。


    聽到村上六柱的話,李雲生就有些泄氣,然後不爽的說道:“當然是有一些人要藏起來,他們都是一些中國人,不方麵公開露麵”。


    村上六柱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如果隻是有一些中國人,想要藏起來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駐地的軍械庫內,有很多中國戰俘為我們做苦力,而我是負責守衛軍械庫的小隊長,可以安排一些人進入到戰俘中隱藏”。


    聽到了村上六柱的話,李雲生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想這就是金錢的魔力,否則村上六柱隻會被動的接受命令,不會如此的盡心,於是就開口詢問具體的情況,等村上六柱說明白了以後,李雲生不由得點了點頭,心想這倒是解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是村上六柱猶豫了一會,然後低聲的問道:“武田君,你們到底要做什麽,還有,前兩天陸軍情報部的大搜查,是不是也是你們引起的”。


    李雲生神秘的一笑,然後低聲的說道:“上次的大搜查,確實是我們引起的,至於我們要做些什麽,日後村上君自然會知道”,然後又告知村上六柱每天晚上五點都到大和飯店觀察一下,如果這個房間的窗戶上擺了一盆花,就說明自己在房間中等他,然後就轉身離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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