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雲生就派人去打探日本租界的動靜,不到一個小時,打探的人就迴來了,告訴李雲生,整個日本租界已經被軍隊封鎖了,不許任何人出入,並且租界裏麵還在搜查。


    聽到手下帶迴來的消息,李雲生非常高興,心中猜測,看來日本人果然把注意力放在了死去的黑木建生身上,不然不會封鎖整個租界並仔細搜查,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村上六柱,自己倒是成功的在日本人那裏埋了一個眼線。


    早上十點左右,張浩也來像李雲生複命,說是已經找來了兩個醫藥學家,已經將他們安排在了後院的會議室,不過還帶迴來一個意外的消息,由於生物學比較冷門,所以生物學家就比較少,水平好的隻有南開大學的一個教授,可這個教授卻被天津市警察局抓了起來。


    聽完了張浩的話,李雲生就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這點事還來問我,你直接把人帶迴來就完了,難道警察局還敢不交人不成”,如今的特務處不說是權勢滔天,可也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對付華北的大人物還力有不逮,可一個天津市的警察局,李雲生還不看在眼力。


    看到李雲生有些不悅,張浩連忙解釋道:“我已經去了警察局,可不是警察局不放人,而是這個教授是因為組織學生遊行示威,反對政府和日本人簽訂協議,這才被抓的,要是如此也沒什麽,不過和他一起被抓起來的還有二十幾個學生,我要帶他出來,他卻堅持要和學生們一起出來,由於以後的事情用得到此人,我就沒有用強,可一次性把二十幾個學生都帶走,恐怕有些說不過去,我擔心有人會說我們太過跋扈”。


    聽到這個教授竟然是這樣的人,李雲生也聽欽佩,心中也很同情這些學生,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就算把學生都要出來也沒什麽,至於有些地頭蛇不滿,自己也不在乎,於是對張浩說道:“不用管那些,既然那個生物學教授堅持,你就把人都帶迴來,然後將其餘的學生放了,畢竟我們這裏才是最重要的事,其餘的都是小事”。


    聽了李雲生的話,張浩心中就有了底,於是再一次去了警察局,很快就把人都帶了迴來,並將它們單獨安排在了後院的一間平房,然後來像李雲生複命,不過張浩還告知李雲生,和這個生物學教授一起來的還有十幾名學生。


    聽到還有學生一起來了,李雲生就皺了皺眉,旁邊的張浩連忙對李雲生解釋道:“站長,有些學生已經走了,可由於我們是特務處的人,還有一些學生擔心,堅持要一起過來”。


    聽到張浩的話,李雲生也沒別的表示,直接就去了後院的平房,還未到達就聽到平房裏麵一陣爭執的生意,等進去了以後,發現裏麵有十幾個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帶著十幾名青年學生,裏麵的人看到有人來了,也就不再爭執,李雲生見此,直接對著所有的學生說道:“我找你們的老師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會對他不利,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這時候一個膽子大的學生開口說道:“誰知道你們找周老師做什麽,我們不會分開的”。


    李雲生倒是笑了,心想這些學生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倒是挺有血性的,於是就開口說道:“我要是真想做什麽,就你們幾個學生們又能如何,看在你們老師的麵上,我就不計較了,現在還是快些迴家吧”。


    這時那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就焦急的說道:“是啊,同學們,你們都迴去吧”,並以眼神示意學生們離開。


    李雲生看著老者的小動作也不阻攔,心中想到這倒是一個好老師,不過這些學生還都有一些熱血,對老者的話語無動於衷,堅持不肯離開。


    李雲生見此,心中就有了一個想法,於是就冷笑著開口說道:“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們這裏是軍事部門,進來容易出去難,既然你們想留下,那就留下吧,”然後對著老教授說道:“這位老先生怎麽稱唿”。


    老教授平靜的說道:“老朽姓周,叫周樹人,這位長官,雖然不知道你找老朽有什麽事,不過我的這些學生都是一些普通人,你還是讓他們離開吧”。


    周樹人現在的心中非常著急,他本是一個共產黨員,因為執行上級的命令,這才組織學生罷課遊行,不過卻被警察抓了,不過今天早上竟然有人來帶自己出去,自己便要求和學生一起離開,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真這麽做了,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特務處的人。


    周樹人現在就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暴露,要是這樣的話,不但自己難以保全,就連這些學生都會受自己的連累,於是就想著讓這些學生離開,這樣也不會連累旁人。


    李雲生微微一笑的說道:“不是我不讓他們離開,使他們自己不離開,既然他們想知道我找周教授你做什麽,那我就讓他們知道,現在請周教授就跟我走吧”,然後轉身去了會議室。


    周樹人見此也沒有辦法,隻好跟了上去,一旁的學生也紛紛跟上,等到了會議室以後,周樹人看到裏麵還有著兩個人,自己還認識,都是天津著名的醫藥學家,心中更是疑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這時李雲生讓張浩帶著人去警戒,然後拿出了準備好的細菌實驗數據,對著會議室裏麵的人說道:“今天找幾位來,是想讓幾位幫我一個忙,這裏有一份實驗數據,請幾位幫我看看,這份東西裏麵都是些什麽,”說完就把手中的文件遞給在身旁的周樹人,裏麵的內容都是李雲生自己翻譯的。


    周樹人接過文件以後,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麵色大變的問道:“這位長官,這東西是哪裏來的”。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周教授還是先告訴我這裏麵的內容吧”。


    這實驗數據在專家的眼力太過駭人,所以周樹人在吃驚之下也沒多想,直接就說道:“這是一份鼠疫杆菌如何培養以及具體的實驗數據,另外還有一些醫學實驗”。


    周樹人的話剛剛說完,其餘的兩位教授就紛紛變了臉色,連忙搶過其它的文件看了起來,然後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其中一個醫學教授失聲的說道:“這不是人體實驗數據麽”。


    另外一個醫學教授也激動開口說道:“這麽多不同的鼠疫感染數據,肯定是人體試驗無疑,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然後一個個目光憤怒的看著李雲生,於此同時這些學生也反映過來了,不過他們不是專業認識,所以隻是在議論紛紛。


    見到這些人的情緒激動,李雲生不由得開口說道:“各位都不要激動,又不是我在進行這個實驗,請各位來就是為了弄明白這份數據,我想問問各位,這個實驗如今已經進行到什麽地步了”。


    聽了李雲生的話以後,周樹人拿起了手中的實驗數據仔細看了起來,足足看了一個小時,這才凝重的開口說道:“裏麵的很多詞語都不準確,應該是翻譯不夠專業,而且還缺少了很多東西,不過雖然如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實驗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然後又嚴肅的問道:“這位長官,這份東西你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難道真的有人在做這種實驗”。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當然是有人在做這種實驗,不然怎麽會有這份數據,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們,這份數據是我們的人冒險從日本人那裏得到的,為了弄清裏麵的具體內容,這才找到各位,如今已經把匯報了南京政府”。


    周樹人見此就不在說話,他們並不知道日本人正在天津用國人進行實驗的事情,所以還能平靜下來,而李雲生也不會主動把事情告知這些人。


    看到這幾個教授不說話了,而學生們也平靜了下來,李雲生就露出了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冷笑的開口說道:“現在三位教授已經可以迴去了,不過要記得保守秘密”。


    兩位醫學教授沒有多少什麽,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保守秘密,然後就被人送走,而周樹人卻眉頭一皺,然後不解的問道:“長官這是何意,難道我的學生不能離開”。


    李雲生點了點頭說道:“周教授的這些學生闖入軍事重地,又聽到了我們的機密,自然要負責任,所以他們要留下來,至於周教授的去留,敬請自便,”然後便讓手下把這些學生紛紛關了起來。


    這些學生見到李雲生突然翻臉,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李雲生的做法讓人無話可說,畢竟是這些學生已經聽到了機密,而且是自己要求留下的,這些學生都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自然是無話可說,於是都乖乖的被關了起來,而周樹人因為擔心學生,所以也沒有離開,倒真是個人品不錯的老師。


    李雲生之前就感覺手下人才匱乏,所以才讓這些學生聽到細菌實驗的事情,就是為了找個借口把這些學生留下了,還讓他們無話可說。


    之後的兩天,李雲生難得有了不錯的心情,如今這些學生已經落到了自己手裏,早晚都會乖乖的加入天津站,這些學生又都是有著學識的人,隻要稍微培養一下,就能成為不錯的幫手,不過到了第二天下午,李雲生的好心情就被一封南京來的電報搞沒了,而且心中還憤怒不已。


    這封電報是處座親自發來的,對於李雲生提供了這麽重要的情報提出了表揚,不過卻還告訴李雲生,為了不過度的刺激日本人,政府不會公開宣傳這份文件,隻會私下裏揭露日本人陰謀,在向日本政府抗議,並給李雲生下了一個任務,就是秘密搗毀日本人在天津的實驗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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