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特務處的時候,李雲生發現整個特務處都燈火通明,院子裏的幾個探照燈把特務處照的和白晝一樣,於是首先去了王民的辦公室,等兩個人見了麵以後,李雲生就急忙開口問道:“我說王大科長,這到底是迴事,好端端的,陳跟怎麽會被人給劫走”。


    王民還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具體過程我也不知道,隻不過特務處的人死了兩個,還有幾個受了不清的傷,不過這些都是情報科的人,聽說黨務調查處也死了四五個人,估計一會開會的時候,我們的毛副處長會將此事好好的講解一番”。


    李雲生好奇的問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傷亡,這可是在南京,那些紅黨哪來的這麽人”。


    王民馬上說道:“誰知道那裏冒出來這麽多的紅黨,我們特務處的主要工作是對付日本人,對於紅黨的事情都是順手為之,而黨務調查處的主要對手就是紅黨,估計這次他們是丟了很大的臉...”。


    在王民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就有人過來通知開會,於是李雲生和王民一起來到了會議室,沒過多久,特務處的所有重要人物都來了,處座見到人都到齊了就開口說道:“就在剛剛,南京城內出了一件大事,已經被抓捕起來的陳跟本人武裝劫走,對於此事,毛副處長你有什麽要說的麽”。


    這時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占了起來說道:“看押陳跟的事情是以黨務調查處為主,我隻不過是協助看守,該承擔的責任我會承擔,但不會為了黨務調查處背鍋”。


    李雲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毛人風副處長,聽到他把事情像黨務調查處身上推,就不由得叫一聲高明,此舉不但最大摘除他的責任,也是在提醒處座,咱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對手,就是黨務調查處,你可別光為了打壓我,就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那樣的話你的老對手可就高興了。:筆瞇樓


    處座聽到毛人風的話後,就不在多說什麽,於是話鋒一轉的說道:“我是問你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麽迴事,陳跟有著幾十人的看守,這麽會被紅黨輕易劫走,他們一共出動了多少人,又是這麽做到此事的”。


    毛人風見到處座改了口風,心中便鬆了一口氣,語氣嚴肅的說道:“我親自去現場查看了一下,再向負責看守的人員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發現這次紅黨並沒有出動太多的人手,僅僅隻有三個人,不過他們有著大量自動火器,火力強大,壓製的看守人員無法露頭,我們負責看守的人員都是配備的手槍,所以對此毫無辦法,而這幾名紅黨在撤退的時候,還使用了tnt炸藥斷後,使得公路被炸出一個大坑,讓我們的人無法追捕,這才能夠成功逃脫”。


    處座早已得到具體的消息,如今隻不過是毛人風在重複一遍罷了,等毛人風說完就開口說到:“看守陳跟的事情一直是你負責的,雖然現在出了岔子,可追捕的事情還是要你繼續負責下去,其他的事情你就放一邊,先把陳跟抓捕歸案,然後在做別的事情,就由情報科的邊雲全力配合你”。


    聽到處座的話以後,毛人風麵色不便的開口說道:“負責抓捕陳跟的,不是隻有我們特務處,如果讓黨務調查處先找到人的話,那豈不是把我們比下去了,處座您的臉上也不好看,我看還是讓我們特務處的人全部出動的好,處座你看說是不是這個理”。


    處座皺著眉頭,合計了幾秒以後,就對毛人風說道:“我會讓處裏所有沒有任務的人員都去查找陳跟的下落,不過事情還是以你和邊雲為主”。


    等散了會議以後,李雲生和王民就來到了劉雲天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以後,王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副座,我們要怎麽辦,是真的全力查找陳跟的下落,還是做做樣子就好”。


    劉雲天就笑著說道:“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丟臉的是黨務調查處和毛人風,所以隻需要在一邊看熱鬧就好,如果我們的人不能抓住陳跟,那也不能讓黨務調查處的人抓住陳跟,所以要注意黨務調查處和毛人風的動靜,一旦他們有了發現,我們就要上去分一杯羹”。


    王民聽到劉雲天的答案以後,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小聲的說道:“我明白了,還是副座高明,我這就派人去盯著毛人風和黨務調查處的動靜”,然後就離開了劉雲天的辦公室。


    等到王民走了以後,李雲生就疑惑的問道:“副座,剛剛在會議上,處座已經打算架空毛副處長,可後來怎麽會同意,竟然讓特務處所有沒有任務的人員去查找陳跟的下落,這豈不是幫了毛人風的忙,再說陳跟已經成功逃走,以那些紅黨的本事,想要再把人找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一樣,”李雲生確實是非常疑惑,剛剛處座的舉動,明顯是要架空毛人風,畢竟如果毛人風真的把其他的事情都放下,專門負責抓捕陳跟的事情,恐怕這一輩子就別想出頭了,可不知道處座為什麽又突然改了主意。


    劉雲天笑著說道:“處座是不會現在就架空毛人風的,隻不過是會打壓毛人風一番,至於派出大量人手查找陳跟的下落,這是做給領袖看的,證明一下處座是有大局觀念的,而且毛人風的話也提醒了處座,畢竟現在還有黨務調查處的存在,那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我們特務處即使要內鬥,也不能太過”。


    李雲生聽完劉雲天的話以後,覺得自己還是稚嫩的很,並不了解官場上的事,於是就話鋒一轉:“那副座,我最近也沒什麽事,不如也出了解一下情況,看卡能否追查到陳跟的下落,順便也可以盯著黨務調查處的人”。


    在劉雲天的點頭下,李雲生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昨晚,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還是稚嫩的很,休想和這些官場狐狸相比,這次毛人風犯了錯以後,所表現出來的種種手段,都是自己所缺少的,由於現在已經是半夜,所以李雲生就在辦公室裏麵睡了已晚。


    到了第二天一早,李雲生起來以後,就打算出去吃早飯,在特務處的大門口,就遇到笑嗬嗬的走了過來的王民,兩個人一見麵,王民就對李雲生說道:“老弟昨天也在處裏睡了一晚麽,你知道不知道,情報科的人員忙了一宿,咱們的毛副處長一晚上都沒有睡,不過連一點陳跟的消息也沒有”。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要是這麽快就能有消息的話,那紅黨也太容易對付了,那領袖的幾次圍剿也不至於以失敗告終,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們一起去吧”。


    王民點了點頭,很是讚同的說道:“是啊,這些個紅黨也不容易對付,聽說黨務調查處那邊也折騰了一宿,這次要是找不到陳跟,看黨務調查處的陳老板和我們的毛副處長這麽跟領袖交代”,之後兩個人就一起去吃早飯。


    到了吃早飯的地方,李雲生就看著有一張桌子上坐著四個人,正在快速的吃著早飯,其中一個人非常麵熟,好像在那裏見過,這時就聽到王民諷刺的聲音:“這不是我們的丁大科長麽,看你麵色憔悴,眼圈發黑,是不是昨晚忙了一宿啊”。


    這時李雲生就看到那個有些麵熟的人說道:“我們忙了一宿,你們特務處閑著了麽,你王大科長不也一夜沒迴家”。


    王民笑嘻嘻的說道:“我可不像你丁大科長那麽忙碌,隻不過是在處裏睡了一覺而已,不過丁大科長忙了一夜,可有查到陳跟的消息,要是有什麽消息,不妨說出來聽聽,讓兄弟也為你高興一下”。


    對麵的人又說道:“那就等我抓到陳跟以後,王兄弟你在替我高興也不遲,”說完就不在與王民鬥嘴,帶著人迅速的吃完早飯就離開了。


    等對麵的人走了以後,李雲生一邊吃早晚一邊詢問王民:“科長,那個人是誰啊,我看著非常麵熟,好像在那裏見過,而且科長你為何故意氣他”。


    王民正在吃著包子,聽到李雲生的話以後,就含糊的說道:“黨務調查處的丁俊,是情報科的副科長,平時和我們很不對付,這次難得看到他丟臉,當然要諷刺他一下”。


    聽到是黨務調查處的人以後,李雲生就不奇怪了,兩個部門裏的不遠,平時有過接觸也很正常,不過感覺剛剛丁俊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有些不對,竟然諷刺王民說等抓到陳跟以後在替他高興,難道他真的有陳跟的消息,這應該不可能啊,陳跟現在的下落隻有幾個人知道,可剛剛丁俊還沒有跟王民鬥嘴,而是快速的吃完離開,這就讓李雲生感覺不對勁,於是就問王民:“科長,你錢你見到丁俊的時候,他會不會這麽快就走”。


    王民想了想說道:“你這麽說我還真有點奇怪,以前這個丁俊聽到我的諷刺以後,一定會反駁我的話,他的嘴皮子很厲害,我根本說不過他,所以總是被他氣到,這次怎麽會這麽快走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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