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先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下,又將最近幾天的行動做了一個匯報,隨著李雲生的匯報完畢,處座才開口說道:“非常不錯,在任何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能想到這麽多,真是我們特務處的人才”。


    李雲生連忙說不敢,這時情報科的科長薑雲峰就開口說道:“處座,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還是連夜審訊的好,以免夜長夢多,如今日本人傳遞消息的頻率很快,每天都有消息傳送,如果今夜不能讓抓到的人開口,那麽很多間諜都會就此潛逃”。


    李雲生一聽,薑雲峰說得有理,看來此人的能力也不錯,倒不是個吃幹飯的,隻不過對手是日本特高科,他們已經在中國謀劃了多年,而中國的特工起步較晚,所以才顯得處處被動,於是李雲生也開口讚同道:“是啊,處座,現在每日都有人傳遞消息,如果我們不趕快行動,那麽明天一早,日本間諜就會發現,傳遞消息的茶樓出了問題,這些人無論是逃跑還是潛伏起來,都是一個大麻煩”。


    處座也是一個精明的人,也知道此時時間寶貴,這一次如果弄得好了,就可以將在南京的日本間諜收拾掉一大部分,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傳遞的消息太過頻繁,應該有很多人參與,於是馬上開口說道:“不錯,就由情報科和行動科聯合審訊,無論用何種手段,今晚一定要撬開他的嘴,”看著處座殺氣騰騰的話語,李雲生就知道處座的想法,就是不用管抓到間諜的死活,畢竟如果今晚不能審問出結果,那麽明天一早,其他日本間諜就會逃跑,而抓到的人也就失去了價值。


    結束了會議以後,情報科的兩長,再加上王民和李雲生,全都去了刑訊室,進了刑訊室以後,隻看到剛剛抓獲的日本間諜已經被吊了起來,兩名看守的刑訊科人員,一看來了這麽多大人物,馬上知道這件案子十分重要,就立刻準備好了各種刑具,李雲生看著被吊起來的日本間諜,心裏麵想著,處座既然已經下了死命令,那麽一定要在今晚取得口供,否則大家都得不了好,那麽等著這個間諜的,一定是最殘酷的刑法。


    李雲生的想法沒錯,情報科的副科長邊雲馬上吩咐刑訊科的人員:“把你們最厲害的手段都拿出來,好好招待一下我們的日本朋友,也讓我們這位日本朋友見識一下中國人的好客,”邊雲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雖然案子有了突破性進展,大家都會好過些,可李雲生表現的太過出色,這樣就把情報科比了下去,以後情報科恐怕要低行動科一頭了。


    邊雲的話音剛落,刑訊科的人就行動了起來,李雲生以前看過王民的審訊,已經覺得很厲害了,可是和這些專業人士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些專業人士根本不用什麽皮鞭烙鐵,而是直接上了針刑,就是把一隻隻鋼針插入日本間諜的手指頭中,剛剛插了一根鋼針,日本間諜就痛苦的開口大叫,等把間諜的十隻手指頭插滿了鋼針以後,邊雲就冷笑的開口問道:“怎麽樣,我們的日本朋友,可願意說些什麽嗎,都有哪些人給你傳遞情報”。


    日本間諜就像是沒聽到邊雲的話一樣,還是低著頭,根本一言不發,邊雲見此,又對著刑訊科的人說道:“看來是你們的招待不周啊,咱們的日本朋友還不開口,你們還要使出些厲害手段來”。


    兩個刑訊科的人一聽,又馬上拿出了一種手段,就是把水燒開,然後澆到日本間諜的大腿上上,之後拿出了一把鋼刷,對著澆過開水的地方刷了起來,連皮帶肉的刷了下來很多東西,直到大腿漏出了白骨,看的李雲生是膽戰心驚,可這個日本間諜,不向之前的武田家信一樣招供,可能是時間尚短,即使是慘叫連連,奄奄一息,也沒有開口招供,李雲生倒是有些佩服這個日本人的骨氣,不過兩國敵對,相互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這點佩服馬上丟到了九霄雲外。


    這時候,看到日本間諜還沒開口,邊雲也有些皺眉,這樣的死硬分子倒是不常見,於是對著兩個刑訊科的人說道:“繼續行刑,不用有什麽顧忌,直到他開口為止”。


    兩個刑訊科的聽話此話之後,馬上又使出了各種手段,倒是讓李雲生漲了一番見識,心中也拿定主意,自己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落到敵人手裏,審訊進行了三個小時,這時的日本間諜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人也已經奄奄一息了,兩個刑訊科的人見此,就開口請示:“人犯已經到了極點,再繼續行刑的話,恐怕就會死亡”。


    刑訊科的人說完以後,就等著邊雲拿主意,這時候邊雲也有些騎虎難下,在用刑的話,人犯估計就會死亡,那麽此案的線索也就斷了,可要是不繼續行刑的話,撬不開人犯的嘴,那麽到了明日,很多的日本間諜就會發現異常,而處座又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得到消息,於是就用眼神看向薑雲峰。


    而此時的薑雲峰也拿定主意,畢竟人犯死了就一點用處也沒有,可不再繼續用刑的話,根本得不到消息,李雲生一直在觀察日本間諜的動靜,發現此人已經存了死誌,想讓他開口很難,所以隻能用攻心的手段,而且這個時代不怕死的人很多,可他們會不怕無休無止的折磨麽,李雲生有些不信,而且李雲生發現,此人的目光有了些渙散,又見到薑雲峰和邊雲都拿不定主意,於是就開口對著日本間諜說道:“看來今天是不能審問你了,不過我們的時間多的是,以後可以慢慢玩,現在我們已經確定,在參謀部和後勤部,就有你們兩三個人,明天就會逮捕他們,這就已經足夠了,不過今天你的表現讓我十分生氣,所以我決定,等抓到了那兩三個人以後,就準備一封你的悔改書,並將他登報,到時候不知道你所效忠的國家,會如何對待你的妻兒”。


    李雲生說完以後,就對著刑訊科的人吩咐道:“把我們的日本朋友帶下去醫治,千萬不要讓他死了”,然後轉身就走,並用眼神示意其餘的三人跟上,李雲生這時候也是在堵,賭這個日本人不想受到無休止的折磨,並且放不下國內的妻兒,畢竟隻要抓到了這條線上的幾個人,再將這個日本間諜的悔改書登報,那麽日本特高科就會以為此人叛變,而日本人不僅對待敵人狠毒,對待自己人也非常狠,一定會收拾此人的家人。


    日本間諜聽完李雲生的話後,情緒稍微有了一些波動,看到李雲生他們真的走了,於是就虛弱的開口說道:“等...等一下”.


    聽到日本間諜開口後,李雲生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畢竟此人真不開口的話,處座那裏還真不好交代,畢竟處座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此人開口的,而一旁的薑雲峰和邊雲也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理解了對方的意思,知道事情已經有了轉機,不過他們二人並沒有說話,打算看看李雲生如何做。


    隻見李雲生迴過頭來,微笑的對日本間諜說道:“看來我們的日本朋友是想要說些什麽了,這樣就對了,大家配合一下,我們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你也不用在受苦了”。


    這時日本間諜小聲的開口說道:“如果我全部交代了,你們會怎麽對我”。


    李雲生一聽就知道此人心裏已經動搖了,於是馬上趁熱打鐵,對日本間諜保證道:“如果你交代的全部事情,我們可以放了你,並且給你一筆錢,讓你安全地離開,而以你的本事,想要悄悄地找到妻兒,應該是不成問題,到時候留在中國也好,移民他國也好,好好過你的美妙生活”。


    李雲生的話語有一定的鼓動性,而日本間諜經過一番拷打之下,已經身受重傷,意誌也不像最開始那麽堅定,終於開口交代,日本間諜交代自己叫做藤原家生,是日本特高科的老牌特工,是專門派到南京來的,打探國民政府對待熱河戰事的態度,並且嚴密注意中國軍隊的動向,由於現在熱河一帶的戰爭非常激烈,所以軍部命令特高科加緊情報的傳遞,而藤原家生已經到了南京城兩個月,手中有著十二個情報員,不僅僅潛伏在參謀部和後勤部,還有軍政部,以及駐守南京的部隊,隨著藤原家生的交帶,李雲生就拿筆記錄著,直到藤原家生交帶完畢,李雲生才停止記錄。


    而在旁邊聽著薑雲峰和邊雲,為此卻心驚不已,沒想到這一網的收獲這麽大,心中卻在思考著對策,想著如何在此事上分一杯羹,雖然主要的功勞都是李雲生的,可情報科這次也要有所作為。


    李雲生停下筆之後,又問了藤原家生一句:“隻有這些麽,在南京城還有沒有沒別的潛伏人員,以你們日本人的作風,不會僅僅隻有這麽一點人”。


    藤原家生說道:“應該是還有其他的人,不過他們與我不發生交集,隻有這些情報員才是我自己掌握的,其他小組的情況我也不了解,不過這些人都是特高科交給我的,他們可能還會與其他的小組有聯係”。


    李雲生一聽,這應該是實話,畢竟日本間諜小組都互不統屬,不過這次能這麽多收獲已經不容易了,而且抓到了這十幾個人以後,順藤摸瓜之下,應該還會找出其他人來,於是整理了手中的口供,和其他人一起去向處座報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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