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沼澤這麽大,我們到哪去找啊?”


    隨著張破山一行人向林子裏的深處走去,周圍的樹木漸漸變得茂盛。


    而在樹木之下,有些地方是肉眼可見的泥濘。


    但是還有一些地方看起來和土壤差不多,可是踩上去卻是泥潭。


    “我們找不到,那就讓別人幫我們。”


    張破山看向了不遠處地上大量的蟾蜍。


    “師弟,有沒有帶陰鳳散?”


    “有。”


    “哇,師傅,這是啥玩意?怎麽這麽臭?”


    張懷義接過師叔遞過來的一個小牛皮包,聞了聞隻感覺腥臭無比。


    那種味道就像石楠花和臭魚爛蝦放在一起發酵後的味道一般。


    “這東西對你而言是腥臭撲鼻,但是對沼澤裏的東西而言卻是求之不得的催qing良藥。”


    “哇,師傅,你連蟾蜍都玩,要不要玩的這麽大?”


    “少廢話,還不快撒在周圍。”


    “蟾蜍這東西,性喜陰寒,發情的時候,專往墳地的壽材裏鑽。”


    “那麻姑仙墓名為仙,但實為墓,而且在風水寶地之上。”


    “墓裏邊的陰氣一定會比周圍濃鬱許多。”


    “跟著他們,他們會帶我們找到墓穴入口。”


    張破山一行人就這麽跟著滿地扭成一坨的蟾蜍,緩緩的在沼澤中前行。


    走了大半個時辰,他們才進了一處山洞。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阿威看著他們的動作,非常的想吐槽。


    但是不知道他們說什麽,這口槽吐又吐不出來。


    畢竟用蟾蜍帶路找墓穴入口這種事兒,看起來也太扯了。


    張破山一行四人在山洞中向著深處走去。


    這山洞雖然因為日積月累被枯枝爛葉遮擋,但依舊依稀能發現人為開掘的痕跡。


    幾個留著照明的孔洞讓天上的月光照在了洞裏,勉強能夠看到一些東西。


    再加上他們幾人手中拿著的火,把著洞裏的情況讓他們勉強能夠看清。


    “師傅,快看。”


    張伯山徒弟抬手一指,就看到了洞穴最深處,一座巨大的神像。


    “這就是麻姑像。”


    看著身前精致的石像,張破山的神色凝重。


    在實像的腹部位置,他看到了一副機闊孔穴。


    這東西怎麽和祖師爺的鎖有點像,難道也是出自鎖山一脈?


    張破山雙腿一用力跳到了麻姑像上。


    他伸出了右手,收攏了拇指,無名指和小拇指。


    戴著摸金手套的右手,頓時隻剩下了那兩根完全由金屬構成的指套。


    張破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並不是因為意外斷的,而是為他師傅傳他這摸金手套時故意斬斷的。


    斷指後的傷口,對於細微的震動都會更為敏感,所至輕微的震動就會讓它產生刺痛。


    配合上摸金手套那兩根巧奪天工的特殊手指便能讓張破山感知到鎖頭中細微的震動變化。


    深吸了一口氣,張伯山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插進了身前機關的鎖孔當中。


    左擰右擰,細微的體會著這不知多少年,卻依舊如新的機關。


    隨著哢啦哢啦的聲音,機關中的鎖被他一層層的解開。


    最後,整個麻姑像都發生著震動。


    張破山趕緊向後跳開。


    下一刻,整個神像便坍塌成了滿地的碎塊。


    神像後竟然是一條通道,而且看樣子並不在山中。


    “師,師傅,那裏是。”


    “我們找到了。”


    “可是這裏不應該是山裏嗎?怎麽會有天空?”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介子須彌,須彌介子,又怎麽說的清呢?”


    “走吧,這世界上弄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


    張破山一馬當先的跨進了入口當中。


    他的師弟和兩個徒弟也緊跟著他走了進去。


    等他們進去,大概十分鍾後,羅大帥一臉得意的也來到了這山洞當中。


    他雖然想猖狂的大笑,不過怕前麵的張破山聽到隻能咧著嘴,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任你們奸滑似鬼,還不是隻能喝本大帥的洗腳水。”


    “哼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麻姑仙墓裏的東西都是我的。”


    “不過這鬼地方還真是隱蔽,沒有這些地老鼠,還真是找不到。”


    “所有人跟我一起進去,把槍都上好膛。”


    “聽我的命令,隻要我下令就給我開槍擊斃他們。”


    “是,大帥。”


    “閉嘴,小點聲。”


    “是,大帥。”(輕聲地)


    “走。”


    羅大頭身經百戰,手中人命無數,平時行事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雖然通道中陰氣陣陣吹出來的風都帶著腐朽的味道,可是他依舊沒有任何的恐懼之色。


    當羅大頭一行人全進去了之後,又過了五分鍾。


    阿威帶著暗衛們也出現在了山洞中。


    “這事完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我這個獵人就選擇全都吃吧。”


    “跟我玩套娃?”


    阿威揮了揮手,身後的暗衛沒有說話,跟著他魚貫而入,進入了入口。


    等他們都進去後,任婷婷的身影浮現在了洞穴中,又跟在了最後。


    走在最前邊的張破山,師徒四人根本想不到自己身後都快跟著一個加強連了。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張破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片村落。


    到了村落前,他舉起了手中的火把。


    麻姑村。


    在他身後,他的兩個徒弟互相看了一眼,神色中帶著一些驚恐。


    “師傅,這裏好奇怪啊。”


    “一般的村莊都是坐北朝南,但這裏正好相反,坐南朝北。”


    “師傅,這跟陰宅一樣。”


    慕青的話音剛落,周圍突然飄起了濃濃的大霧。


    一陣強烈的陰風吹來,幾人手中的火把頓時被陰風吹滅。


    這透骨的寒氣,讓張破山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張破山臉色一變,從身後取出來一個銅質的羅盤。


    羅盤的指針一陣亂顫,最後指向了他們的正前方。


    “師傅。”


    “閉嘴,別說話。”


    遠遠的一道詭異的聲音傳來。


    “東臨滄海複為田。”


    “師傅,這些人是誰?”


    在他們身前的小橋之上,突兀的出現了許多的人影。


    他們的口中用著古時的語言,在唱著難以理解的小調。


    “他們不是人,閉上眼睛。”


    “富貴生死視等閑。”


    “信彼呈現長生路。”


    “皇天後土萬萬年。”


    “十年一祭。”


    “享於祖考。”


    “執其鸞刀。”


    “取其血膋。”


    這些人就像是一道道虛影一般,穿過了閉著眼睛的張破山師徒四人。


    不過在經過趙懷義的身旁時,趙懷義背上的女鬼,仿佛對著他們咧嘴笑了笑。


    那些鬼影不自覺的就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顯然應該是屬於某個教派的。


    而他們現在做的事情,應該就是他們生前進行的某一項祭祀儀式。


    在這些鬼影的中間,四個人抬著一個巨大的紙紮麻姑頭像。


    而且這紙紮的頭像竟然被開了雙眼,讓人看起來就覺得不寒而栗。


    “師傅,能睜開眼睛了嗎?”


    要不就說張破山的徒弟就像個廢物一般。


    慕青在說完話甚至都不等張破山迴答,她就睜開了雙眼。


    等她睜開雙眼時,眼前赫然是一張鬼臉。


    “啊!!!”


    “師傅!師傅救我!”


    慕青被嚇得大叫一聲後,便感覺眼前一黑,竟然就被這些鬼影裝進了一副白色的棺材中。


    她左凸右直,可是在棺材裏根本發不上力,驚恐之下隻能哇哇亂叫。


    夜色裏慕青那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讓他們身後的羅大頭和阿威都聽了個真真的。


    “他們好像遇上危險了。”


    “讓所有人放慢腳步,注意觀察周圍。”


    羅大頭聽到尖叫後,放慢了腳步,並且對手下下達了命令。


    迷霧之中,聲音要比視覺有用的多。


    而在麻姑村當中,張破山聽到了自己徒弟的慘叫,沒辦法,也隻能睜開了雙眼。


    他本來不想招惹這些東西,隻想躲過去就好,誰曾想自己的徒弟一點都不聽話。


    雙腿一用力張破山,一個鷂子翻身,砰的一聲,落在了那副棺材前。


    他皺著眉頭,雙手在胸前上下核實,手中出現了數枚銅錢。


    “給我破。”


    張破山手中的銅錢也不知道是他從哪兒搞來的。


    被他投擲在那些鬼影之上時,鬼影頓時化作了漫天的飛灰。


    撲通一聲,棺材掉在了地上。


    張破山一臉無奈的揭開了棺材蓋。


    “師傅,嗚嗚嗚。”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和師兄了呢。”


    慕青坐起來就摟在了張破山的身上,嗚嗚嗚的開始哭了起來。


    就這場景看的赫老鬼都直皺眉頭。


    “師兄的徒弟,怎麽迴事?這個鬼樣子,下墓得害死多少人?”


    不過明麵上他還不能說什麽。


    一是人家不是他的徒弟。


    二是現在還得靠著張破山尋找麻姑墓,說重了不太好。


    “你清醒一點。”


    “啊,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慕青看著周圍的紙屑飛灰,又看了看已經褪色的白棺材,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們看到的都是幻象。”


    “幻象?”


    趙懷義聽到張破山的話皺起了眉頭,覺得有點懷疑人生。


    “師傅,難道剛才過去的那些人都不是真的?”


    “一切都是幻象,你們集中點注意力。”


    張破山一口咬定剛才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趙懷義師兄妹,兩人也確實是沒腦子。


    張破山說了兩遍,他們便相信了。


    他倆也不想一想,哪有什麽幻覺,能是大家看到的圖像都是一樣的。


    而且幻覺的聲音和動作全都同步,甚至還能隔空把人塞到棺材裏。


    如果幻覺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和真實的物體還有什麽區別?


    “師兄,有風口。”


    赫老鬼伸出手指感知了一下周圍氣流的流動。


    “好,我們就往那個方向走。”


    隨著他們深入這麻姑村周圍越發的荒涼了。


    而且村子裏到處都擺著棺材。


    七扭八歪的看的人心裏發毛。


    而且走著走著,他們發現水汽變得越來越重。


    最後一行人甚至走到了一個碼頭旁。


    “師傅,這山裏怎麽會有碼頭呢?”


    “別問那麽多。”


    “師傅,你快看,這些筏子上放的都是棺材。”


    “上船。”


    張破山斬釘截鐵的下了命令。


    那些祭祀的人就是用這些船把棺材運到麻姑墓的。


    哢嚓!


    哢嚓!


    隨著張破山一行人的前進,天上甚至開始打雷閃電,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師傅,好奇怪呀,怎麽光打雷不下雨呀?”


    “你們抬頭看看。”


    張破山努了努嘴,示意自己的徒弟抬頭看天。


    趙懷義他們一抬頭,便張大了嘴巴。


    天空之上,赫然掛著兩輪皎潔的明月。


    一輪潔白,一輪淡黃。


    “棺山山脈,自成一格,內冷外熱。”


    “山裏與山外的氣流形成了強大的對衝,形成了折射,才會有這雙月奇觀。”


    “這種風水格局名為十萬旱天雷,雙月映龍觀。”


    “如此奇景,百年難得一遇。”


    聽著自己師傅非常的唯物的解釋,趙懷義師兄妹兩人深信不疑。


    看著手中的羅盤,張破山讓徒弟停下了劃水。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這附近?師傅,我們好像在一片湖的中央啊。”


    “這裏怎麽可能會有墓?”


    “難道,在水下邊?”


    “師傅,我水性好,我下去看一看。”


    趙懷義完全忘記了剛才枕著麻姑仙枕時做的那些夢。


    他師妹給他綁上繩子,趙懷義脫了外套,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湖裏。


    剛一下水,趙懷義就感覺熟悉無比。


    下潛了十數米,不知為何,他的雙眼在黑暗的水中仿佛能夠看穿湖水一般,看到了湖底。


    “那是麻姑墓!!!”


    在趙懷義的背上,那嫁衣女鬼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發現目標,趙懷義剛想向上一出水麵,告訴自己師傅情況。


    可是這一遊,他卻發現自己怎麽也沒有辦法像水麵遊去。


    著急之下,他猛地嗆了一口水。


    此時若是拉遠了看,就會發現以趙懷義這裏為中心,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形成。


    被渦流牽引,趙懷義不可能遊到水麵。


    而水麵之上的竹筏子也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在天上那兩輪皎潔的明月,竟然漸漸的重合在了一起。


    “糟了,這湖水有虹吸潮。”


    “快到棺材裏。。”


    張破山三人趕緊躲進了竹筏上的棺材裏,下一刻,他們便感覺棺材上下翻滾,並且有水順著縫隙滲了進來。


    這棺材在水中飄搖,順著水流,不知流到了哪裏。


    一刻鍾後,張破山幾人終於感覺棺材落了地。


    而此時,在他們的周圍,哪還有一滴水。


    無數的幹枯,樹枝七扭八拐,形成一片極其詭異的樹林。


    在這低矮幹枯而又扭曲的樹林中,擺放著難以計數的棺材。


    而在碼頭上,羅大帥一行人睜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看著剛才還波光粼粼,不知多深的一片大湖,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大坑,這可怕的現象衝擊著他們的世界觀。


    “大帥,這這太可怕了,難道真的有麻姑?”


    “閉嘴,就算是有麻姑,本大帥也是天命之人。”


    “拿繩子來,我們順著邊緣下去。”


    “麻姑墓一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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