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


    火麟隻能捂著自己的臉,雙眸瞪得猶如牛眼睛一般,氣鼓鼓地看著陸景。


    這讓陸景想起了夏天青山溪流中的青蛙,突然覺得火麟沒那麽討厭了,反而多了幾分可愛。


    現在火麟也不敢動手,修為被張時扁給封了,即便是動手也打不過陸景,隻能這麽氣鼓鼓地盯著陸景,妄圖用眼神殺死他。


    陸景隻顧著笑,隨後朝著張時扁挑了挑眉。


    張時扁想了想,便聞了聞此時火麟身上散發的氣味,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巴掌印,朝著陸景微微點頭。


    陸景直接伸出了手,捏開了火麟的嘴,又給他喂了一顆丹藥。


    火麟完全沒想到,方才陸景給他兩個嘴巴子的時候,便已經解開了他那被丹藥封鎖的修為。


    袋子裏裝的是藥粉,本來陸景可以讓火麟聞聞就解開的,但還是選擇讓手上沾滿藥粉的方式來解。


    這個法子並沒有多好,隻是能夠多打火麟兩巴掌而已。


    可憐火麟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被陸景喂了丹藥。


    這一次陸景的用藥可比方才猛多了,一顆丹藥塞進嘴裏,火麟隻覺得身體被撕裂一般,渾身猶如螞蟻在爬似的,便哀嚎一聲,躺在了地上不停地朝著自己身上抓去。


    僅僅幾個唿吸過去,火麟便抓碎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身上抓出了不少血痕。


    陸景見狀倒是覺得正常,他用的這些藥,都是藥不救在他身上用過的,這火麟感受過的痛苦,他也曾感受過。


    而且,他還特意減輕了用量。


    雖然這痛苦比不過他曾感受過的,也比不過李樂平所經曆的,但對於尋常修士來說,無異於拔筋抽骨。


    “張師兄請!”麵對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火麟,陸景臉色絲毫未變,隻是淡淡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時扁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忍之色,但此時能夠化解火麟痛苦的隻有他,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蹲下為火麟解除丹藥之毒。


    陸景沒有管二人,反而是看向了台下,朝著台下揮了揮手,很快便有人送來了兩把椅子和一壺茶,還有一些點心。


    他坐在椅子上,為張時扁斟了一杯茶,自個兒則是喝著茶吃著點心,等著張時扁的解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張時扁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隨後長舒一口氣,給火麟喂了藥草,隨後一直在地上翻滾的火麟這才安靜了下來。


    陸景沒有起身,他隻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張時扁解了丹毒。


    他吃了那麽多的丹藥,受了那麽多的苦,如今對於這些東西,隻需要輕輕一聞,隨後看一眼便能知道解沒解。


    而且,這些丹藥他曾經都吃過,自然無比熟悉。


    張時扁站起來,他是個心軟的人,尋仙穀的人都心軟,要不然也不會積累好口碑。


    他們求的是長生之道,自然不想害人,也不會看著別人痛苦。


    張時扁本想認輸,可他話還沒說出口,陸景便淡淡說道:“張師兄可以認輸,不過此時火麟還沒有放棄,要是你認輸了,我贏了,按照之前的約定,火麟就能得到六強席位。遇到我們還算不錯了,要是六強之後抽簽抽到我青山師兄弟們,特別是我那位大師兄,恐怕他會更慘。”


    張時扁一愣,陸景說的不無道理,火麟在他們手裏自然沒有在其它人手裏那般痛苦。


    而且就目前形勢來看,青山進入六強的人占大多數,到時候抽簽碰上青山弟子的概率會更大。


    再說了,就算是火麟的師兄火流也不一定能夠穩穩地贏下吳三。


    想到這兒,他隻能深吸了一口氣,又給火麟喂了一顆丹藥。


    “張師兄,請!”陸景指了指身旁的空著的椅子和那杯早就涼透的茶,朝著張時扁拱手道。


    就目前看來,陸景的醫術也好,毒也罷,和張時扁都不相上下,唯一的差別便是陸景的心比張時扁的心硬了不少。


    對於治病救人的煉丹師來說,心腸太軟並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而陸景在這方麵,表現得更像是一名合格且天賦異稟的煉丹師。


    心軟,有時候反而是刺向自己的一柄利刃。


    這一次,張時扁都沒有說火麟的症狀,便坐到了空椅子上拿起了那杯早已經涼透的茶抿了一口。


    陸景給的丹藥越來越難,這一次他也著實費了不少功夫,當然累了,該好好休息一番。


    他下手依舊不重,不過用藥卻複雜了不少,此時躺在地上的火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如同瘋了一般。


    張時扁覺得陸景也要費一番功夫,便準備吃點兒點心。


    隻不過,點心還沒有下肚,就聽到了陸景拍手的聲音。


    張時扁一愣,抬起頭來一看,便看到了陸景已經解決了他用的藥,站了起來,同時給火麟喂了兩顆丹藥。


    陸景給的丹藥下肚,火麟便痛苦地哀嚎起來。


    他隻覺得有無數條蜈蚣在自己身上爬,不停地啃食著自己的身體,而且渾身燥熱,流出了鼻血,他隻能不停地翻滾,抓著自己的臉,眼前五顏六色,如同開了染坊一般。


    為了緩解痛苦,他時而找到了一塊大石頭不停地蹭著,時而跪在地上,不停地撞擊地麵,如同陷入了瘋狂。


    看得這個樣子的火麟,張時扁不敢大意,甚至連沒吃完的點心都來不及搭理,立馬跑到了火麟身旁,先是丟出了幾根銀針插在了火麟的四肢上製住了他,隨後這才開始檢查了起來。


    可越檢查,他越心驚,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甚至好幾次因為太過於痛苦,這銀針都險些製不住火麟。


    經過張時扁的檢查,火麟中了兩種毒,第一種毒讓他渾身猶如被萬蟲撕咬,眼前一片花花綠綠,猶如開了染坊;而另外一種毒,則是讓他血氣上湧,渾身燥熱,整個人猶如一頭野獸。


    過了一個時辰,火麟終於承受不住,隨後大喝一聲,銀針被他那翻滾的血氣衝出,化作了一頭失去了理智的兇獸。


    張時扁無奈,讓他慢慢治,或許可以解開,但現在火麟這個樣子,再加上是比賽,他又過分善良,心裏還有負罪感,隻能搖搖頭,朝著陸景鞠了一躬算是投降,求助般地看向了他。


    最重要的是火麟渾身暴漲的血氣張時扁有些摸頭不著腦,實在不知道陸景是怎麽激發出來這些血氣的。


    陸景沒有廢話,身形猶如鬼魅來到了火麟的身前,同樣幾根銀針刺入火麟的體內,拿出了丹藥喂給火麟,火麟雙眸正擦了起來,身上猶如萬蟲撕咬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你若是還執意要這個名額,我隻能繼續喂藥了。”


    火麟聽得這話,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我,不要了!”


    這種痛苦,他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陸景知道自己和張時扁約定的第二場取得了勝利,這才拔出了銀針,隨後又給火麟喂了一顆丹藥,看著他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欲望是什麽,自己去解決。”


    火麟此時被自己折騰得渾身是傷,不成人形,哪裏還敢和陸景迴嘴,頭也不迴地逃一般離開了。


    既然這第二場比試已經結束,陸景和張時扁一比一打平,那接下來便是第三場的比試,二人之間約定的第三場也十分霸道,動輒小命不保,這第三場便是互相在對方身上插銀針,誰先低頭,誰先承受不住誰輸!


    不過,在這第三場比試開始前,張時扁還是忍不住問道:“陸師弟,你這第二種讓人血氣旺盛的毒,究竟是什麽?”


    陸景淡淡一笑,隨後說道:“那不是毒,我青山多禽獸,為了讓它們交配,所以會準備一些催情的丹藥。那讓火麟血氣旺盛的丹藥,便是獸用的催情丹。”


    張時扁聽聞此語,頓時無話,兩人便拿出了銀針,準備最後一場約定好的比賽。


    而這一夜,火麟跑遍了整個天啟城所有的青樓,找了許多姑娘,這才讓他壓製住那股獸性欲望和暴漲的血氣。


    但從此之後,這位天火山的二師兄因為損失了過多的血氣和精氣,原本在天火山算是天之驕子的他,天賦被毀,從此隻能淪為普通弟子,一生碌碌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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