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村約有二百多口人家,都是些老實勤懇的百姓。他們這裏民風淳樸,世代與人為善。有過往的來客上門請求借宿,村民們都會熱情招待,從不曾冷眼相對。


    直至某日,有一位負傷的姑娘來到此地,找了處人家借宿,村民們古道熱腸,自不會將她拒之門外,何況姑娘有傷在身。於是女子在此地暫時落腳,一住就是半個月。


    說來也怪,打那時起,便常有女子來往於永安村,這些姑娘們個個生的唇紅齒白,麵若桃李,眼波流轉間令人神魂顛倒。


    可了不得了,嬌豔欲滴的色彩不幾日便勾起了永安村漢子潛藏已久的小心思,暖飽思淫|欲,男女之間的關係一旦微妙化,剩下的,就是你情我願了。


    似乎來到永安村的美人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切。


    來者不善啊,永安村的女人們馬上意識到自己引狼入室了。她們尋找各種理由想送走這群狐狸精,誰知那些姑娘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永安村的漢子們呢,別提了,一顆不安的心早被美人們攝去了,哪裏還聽得進妻子的勸告威脅。


    小美人兒們的枕邊風吹得他們渾身酥軟,飄飄欲仙,所剩無幾的伉儷情全化成了泡沫,永安村的男人們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休妻風波。


    休書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或許僅僅是一場婚姻失敗的見證,然有甚者,是對一條生命的死亡判決書。


    永安村的女人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要拿性命跟勾引丈夫的浪蹄子鬥,沒用。或死或傷,都換不迴丈夫半點兒心疼的目光。


    永安村開始進入一個極萎靡的時期,男人不下地了,從早到晚的膩在溫柔鄉裏,醉生夢死。


    可身體的歡娛終究彌補不了感情的空缺,不多時日,陽氣漸虛的漢子們意識到自己誤入歧途:身下承歡的女人們不過是美麗養眼的花瓶,她們對男人,除了無休止的索取,再無其他。


    生活不是建立在虛幻的風花雪月之中,更多需要的是柴米油鹽。花瓶們做不到,她們一不滿意就抹眼淚,安慰多了,男人就煩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不其然,而且她們不僅是水做的,還是整個天河的水做的,估摸著當時決了堤,沒攔住,全流到女人身體裏了,否則她們的眼淚怎麽哭也哭不完。


    畢竟是沒有感情的,男人們開始懷念自己的結發妻,對花瓶們也疏遠了些。花瓶們不樂意了,使盡渾身解數,想讓男人們情竇再開。


    可能真的厭倦了吧,男人對花瓶的獻好無動於衷。他們想請妻子迴來,但這豈是一句話的事?所謂覆水難收,誰也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悔之晚矣。


    男人與花瓶算是徹底鬧掰了,雙方心裏都很不痛快,花瓶也是有尊嚴的,人家都趕你走了,難不成你還死乞白賴地守著不走嗎。於是乎浩浩蕩蕩一群花瓶挺胸抬頭地出了村。


    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奈何天不遂人願,某日夜裏,沉睡在美夢中的男人們,絲毫不知,此刻,一場滅頂之災正悄然來臨。


    花瓶們在月圓之夜去而複返,她們扭著細軟的腰肢,勾起鮮紅的唇角,襲向了村莊的每一處角落,獰笑聲與慘叫聲在黑暗中相繼蔓延開來,此起彼伏。


    有血腥味兒布滿空氣,引來了嗜血的生物。


    花瓶們屠了村。


    花瓶們不是一般的花瓶,原來她們真是狐狸精。


    月光下,她們手捧著剛被剝離的心髒,如若捧著最高潔的聖物。唇角嫣紅的鮮血,訴說著她們對負心人最後的告別。


    沒有對與不對,隻有願不願意。


    翌日,陽光升起的時候,整個村莊死氣沉沉,除了胡亂飛舞的蒼蠅在嗡嗡地鬧。


    不知誰是第一個看到這片慘象的人,隻是後來,悲傷彌漫全村,走了的棄婦帶著孩子又迴來了。


    除了傷痛,剩下的,便是堅強。


    你想象不到一個孱弱的身軀裏究竟蘊藏了多大的能量。不錯,她們是水做的人,而水滴石穿,匯成一股勁兒後,有著汪洋之勢。


    永安村重新恢複了生機,經曆一次浩劫,村裏的人也吸取了教訓。痛定思痛,此後村中便有了一條不成文的約定:每家每戶不得隨意接納陌生女子。


    幾代下來,約定漸漸成了一種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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